“……我还想参演你在筹备的一部电影,女主角的话,你觉得我们上几次床比较合适?”
少女说这话时,眼眸清透澄澈,脸上是不谙世事般的天真神色,好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拿着草莓糖对另一个小孩说,我拿这个换你的牛奶糖好不好?
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对话语中的情色交易内容,一无所觉似的。
张缭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安笙闻言立刻皱起小眉头,抬脚去踹呆愣愣的张缭:“喂,你不会是反悔了吧?昨晚我们明明说好的……嘶——”
似乎是抬腿的动作扯到了昨晚被蹂躏许久的地方,女孩轻抽一口气,眼里都疼出了一点泪花来,索性把脚丫顺势放进男人怀里,带点凉意的小脚正踹在男人精瘦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有些撒娇似的蹭了蹭。
“唔~都是你的错!腿好酸……我不管,快帮我肉一下啦~”
女孩的声音又娇又软,蹬在男人小腹上的小脚催促似的蹭了蹭,让脑子还有些混沌的张缭,本能地便被心疼和喜爱的惯性所c控,下意识地便握住女孩白皙如玉的小腿,条件反射地自下而上地揉捏起来。
张缭的大脑却与他的身体分离了似的,脑海中纷乱一片,他紧盯着安笙单纯爱娇的小脸,怎么也不相信现在跟自己撒着娇的女孩,刚刚说出的是那样可怕的话语。
“你说……你想演我的戏?”他试探着。
“对啊~”女孩眨眨眼睛,“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上床呀?哦对了,还有《演员计划》……”
张缭的大脑中突然“轰”地炸开。
刺耳的嗡鸣声骤然响起,像一种应急的自保机制似的,隔绝了女孩甜腻却残酷的絮语。
从昨晚到现在,建立起来的一切笃定和欢喜,似乎都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之下,开始摇摇欲坠。
张缭猛地抬起头,剧烈震颤的瞳孔盯紧了女孩的双眼,连焦急的声音都颠倒颤栗着:“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是……可你昨晚明明……”
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疯狂地钻进记忆的废墟里,寻找哪怕一点能够驳回罪责的证据,狂吠到一半,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是了。
是啊……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哪怕是“在一起”这种词都从未出口过。她从头到尾,只是说b起褚婪,更想跟他……
跟他什么?
垂着脑袋的张缭突然轻轻地笑起来。
褚婪逼迫她接受的是潜规则,她来找自己取代褚婪,目的自然也是潜规则啊……这么简单的逻辑,他却被如获至宝时的狂喜冲昏了头脑,自以为恋慕得到了回应,甚至滑稽十足地畅想起两人在一起后的生活。
自始至终,全是他在自作多情罢了。
张缭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大,握在安笙脚腕上的手指,却越收越紧,让安笙不由轻皱起眉头,试图挣脱。
“张缭……你弄疼我了~”
女孩可怜的声音,终于将张缭唤醒。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女孩清纯无辜的面容,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一点,哪怕一点,他从那些试图爬床上位的女人脸上看到的功利和贪婪,却失败了。
“安笙……”他松开被他握红的纤细脚踝,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g勒过女孩如画的眉眼,语气似困惑,又似乞求着最后一丝救赎似的,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呢?”
安笙不解地眨眨眼,语气无辜:“因为昨晚刚好……唔!”
“别说了!”
男人突然将安笙一把压到床上,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力气大到安笙都深陷进柔软地床铺里。
似乎是被男人骤然拔高的吼声吓住了,手下的纤细少女轻轻颤抖了一下,男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力气,终于放开手,认输似的叹息一声,颓然地伏到少女的颈边,语气重新变得柔软而飘渺,喃喃央求着:
“别说……安笙,别说了……”
他还在希求什么?奢望着她的选择哪怕有一点点……是出于对他的喜欢吗?
耳边响起女孩疑惑的声音:“你……怎么了?”
张缭撑起身子,俯视着一脸天然地望着他的女孩,忽然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来。
他不敢听完女孩的答案,一个“刚好”,已经将他判作死缓了。
苟延残喘的人,哪敢再把自己的心赤裸裸剖开,再提出“做我女朋友可以得到更多”这样的建议呢?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女孩理所当然的回答了:可我又不喜欢你呀。
张缭仔细端详着安笙纤细柔软的眉目,心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
他以为她是美丽脆弱的水晶花儿,却忽略了,水晶也是石头——这个事实。
而石头在绊倒了人之后,哪怕那人摔得再疼,哭得再狠,它都是毫无同理心的。它只会一如既往地静静在那儿,疑惑不解地注视着那狼狈之人蹒跚离去,然后等待着下一个倾心于它的美丽,痴心妄想着石头能对他眉开眼笑的人。
她撒着娇将他谋杀,天真又好奇地看着手里的刀,一寸寸旋进他的肉里。等他被扎得鲜血淋漓,又一脸懵懂地问他:你怎么了。
他有些困难地喘息着,将女孩一缕发丝轻柔地拨到耳后:“没事,我只是……有点疼……”
女孩望着男人眸底深浓的忧郁之色,不明所以。
张缭艰涩一笑:“没关系,没关系……”
像在安慰女孩,又像在说服自己。
“只要给我一颗糖,就好……”
说着,张缭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对着那因疑惑而微张的小嘴,吻了下去。
【作者碎碎念】
可能这章有些啰嗦了orz,因为后面正好衔接上张缭捉j那一章,我明天就把章节顺序调整好~㈨n㈨ん.cοм(9n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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