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词汇够丰富了吗?这次满意了吧?”
“没诚意。”梁靖川勾唇。
“你大爷的梁靖川!”许昭意面上笑容凝固,忍无可忍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不伺候了!”
“你还挺有骨气。”梁靖川捏了捏她的耳垂,肆无忌惮地嗤笑她,“那就别求饶。”
许昭意是真怕剩下几个小时被搞死在床上。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呜呜了两声,委屈得不行。
“求你。”她咬了下唇,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求你行吗?”
“不行,宝贝,”梁靖川轻笑了声,嗓音低低的,往她耳尖绕,“到手的猎物,我为什么要放过?”
许昭意反应了几秒,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梁靖川你个骗子!说好这事翻篇的,我都求你了,你说话不算数啊你。”
她整个人非常绝望,有点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
梁靖川勾了勾唇,意态轻慢,坏到了骨子里,“不让你体验下生活的苟且,你怎么知道珍惜诗和远方?”
“梁靖川你无耻!”许昭意尖叫着挣扎了下。
昔日寒山问梁拾得曰:世间有人引我、撩我、勾我、诱我,温香艳玉、**诱骨,却不打算负责,如何处治乎?
梁拾得云:只是收之、缚之、压之、尝之,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只待一晚你且看她。
——《新梁拾得不忍歌》*
许昭意觉得自己受到了二次伤害,不止要躺平被他翻来覆去地上,还他妈上了他的当。
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
不过意料之外,梁靖川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他先前拿来的红酒、蜂蜜、冰块和樱桃,大约都是唬她的。许昭意从没消受过的温柔和耐心,揪着床单,因快意断断续续地呜咽。整个过程像是在薄春明媚的碧水中,一叶小舟随之摇曳荡漾。
许昭意头一回有些手足无措。
梁靖川低下头来,勾着她的下巴吻她,听着她甜腻婉转的声音着力而顶,声线低哑,“别哭。”
许昭意搂住他的脖颈,声音软软的,勾着一点婉转的媚色来。
落地窗外夜色已浓,这一轮漫长的旖旎持续了很久。在漆黑如墨的冬夜,昏黄的路灯晕开潋滟的光,汇成一条迷滢的光带,绵延进夜色深处,东风夜放花千树。
梁靖川忽然捞起她,拨过她的肩膀侧向飘窗位置。
许昭意轻呼了声,不安分地动了动,难捱地抱住他的手臂。她没什么意识地唤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媚得分外撩人。
飘窗外波士顿的夜景一览无余,查尔斯河在月色下静静流淌,古老的灯塔山老建筑和繁荣的cbd商业区隔河相望,新与旧在碰撞,恒生出一种奇特的风情。
梁靖川嘶了一声,猝不及防地被绞紧,眉间攒起了点凶性和不耐来,“你别说话。”
好凶。
“你干嘛吼我啊?”许昭意本就受不住,委屈地埋在枕头里,“我就是难受,你嫌我吵。”
“没嫌你。”梁靖川低头辗转压着她的唇,抹掉她的眼泪,“是你太紧了昭昭,试着放松点。”
燃出的藏香浮荡在空气中,并没檀香和沉香的气息好闻。梁靖川平日里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在这种时刻,莫名生出一种放纵的意味。
藏香早已燃尽了几程。
梁靖川从她身侧起来,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衫,“钥匙呢?”
许昭意缩在薄被里躲了两秒,才冒出漂亮又可爱的小脑袋,轻声轻气道,“隔壁的桌子上。”
梁靖川睨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长发,无声一哂。
许昭意耳垂微烫,目光闪烁了下,像一颗刚冒了尖尖的含羞草,温温吞吞地重新缩了回去。
这种安静恬淡且娴静美好的温柔错觉,只维持到解开手铐。
拆开手铐的下一秒,许昭意面无表情、出手如电,梁靖川的下巴结结实实地挨了下。
这一下着实不轻。
大约是被牙齿磕到,梁靖川的唇角都呛破了,隔不了多久会青。
“你家暴?”他微微眯了下眼,扶住下巴动了动。
许昭意没料到他不避开。
她意外地扬眉,倒也不觉得心疼,脚尖碰了碰他的膝盖,“你活该啊你,谁让你威胁我?有你这么威胁女朋友的吗?”
她晃了眼侧柜上摆着的一应物件,多少有点心悸,对他怵得很。
“唬你的,我不舍得。”梁靖川抬手揉了揉许昭意的长发,嗓音低缓又无奈,让人觉出温柔来。
“你就是欺负人。”许昭意低了低头,面无表情地躲开了他的触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可怜弱小又无助,单纯善良又无辜。
“我错了。”梁靖川捞过她的腰身,紧紧地抱住她。
“起开,快滚。”许昭意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了挣。
“我错了,宝宝。”梁靖川埋在她肩颈间,又重复了遍。
他的嗓音慵懒又纯净,是那种越低越迷人的类型,十分抓耳,低低地往她耳尖绕。
许昭意心脏不争气地活蹦乱跳,还是偏开脸,“你喊爸爸都没用。把手撒开,我要下去穿衣服。”
“宝宝。”梁靖川轻吮她的耳垂,嗓音里带着不自知的迷恋。
“哎呀,你好烦啊梁靖川,”许昭意有点绷不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