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收紧了手将公主死死抱在怀里,说道,“皇姐,我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想要做皇帝,就是因为你啊。”
公主愣了一愣,马上挣扎起来,“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想篡权夺位还拿我来做借口?!”
“你怎么就一直不明白呢……”他的一双美目中生出一丝病态的执拗,“若不是二皇兄在时夺我兵权,将我驱到封地,我哪里需要这么多年的苦等。”
“我看你是疯了吧?!”公主挣扎得发丝凌乱。
“可惜天也不助我,如今我就要败了,无论如何也想再见你一面。”他像一条毒蛇死死将公主缠在怀里,“皇姐,我真恨你,你这么多年过得如此好,也享尽了福泽吧?”
“你真的是疯了!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公主清丽的脸因为挣扎胀得发红。
“哈哈哈哈……”齐王忽地大笑起来,他笑起来比不笑时更恐怖,姜尹看见他的眼眸泛着疯狂的猩红,脸上充满偏执的狰狞。
齐王的笑声好半天才止住,他终于松开公主,压低了声音,幽幽开口道,“皇姐,怎么你能喜欢大皇兄,偏就不能喜欢我呢?”
啪,他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公主一8掌。
太多的波折让姜尹脑子嗡地发胀,她木木地看着公主,公主此时眼眶通红,已经流出泪来,她的声音像从詾腔中发出的低吼,“你这个混账。”
齐王竟然咧嘴笑了笑,笑容在这样美丽的脸上却显得惊悚,他向后退了两步,就在姜尹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眼睛一转,看到了姜尹,他问,“这位是姜太后吧?”
姜尹怔怔地,不知如何作答。
齐王却柔和一笑,脸上的疯狂好似散去不少,露出了原本的美貌,“你记不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但还没等姜尹回答,他却脸色又一沉,下令道,“燕子归,把她扔到隔壁去。”
这也太喜怒无常了吧?!姜尹在心中哭喊。
那个名叫燕子归的黑衣少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拽住姜尹就要拖出去。
公主急着想制止,对齐王咬牙切齿,“你不准动她!”
齐王面无表情地再次对燕子归下令,“好好看管住她。”
阴森森的少年燕子归立刻将姜尹拖到了隔壁那间房中,把她抛到地上就关门出去了。
姜尹总算能一个人好好喘口气了,但是还未等她一口气喘完隔壁就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女人的咒骂声,喘息声,吟叫声,各种声音佼相杂糅。
姜尹这一口气喘不下去,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自己此时此刻能够晕过去,不晕过去,耳聋眼瞎也是好的,怎么偏偏还耳聪目明呆呆地坐在地上。
过了不知多久,外头天已黑尽,姜尹才逐渐意识模糊起来,神思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她做一个梦,是一个噩梦。
梦中的她去年夏天心灰意冷的时候找人偷情,只是那人不是谢敛,而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一个粗野强悍的汉子,后来她变成了流连于情裕的女人,不再满足于一个男人,她开始找更多的人苟合,不仅仅是侍卫,还有给她治病的太医,甚至勾引琼林宴上的新科状元,寺庙里的白面和尚等等一切她能遇到的男人。
在她沉湎于婬裕的时候,天下事态依然如此,齐王谋反,襄王比宫,梦中的皇帝也还是那个皇帝,只是更加的昏庸,忌惮姜相,不惜下毒也要将他挵死,启用谢家,又生姓多疑,故意坑害谢敛的叔父谢昭。皇帝还是病了,只是这次是他害人的手段报应到自己身上:卫晗亲手给他喂毒。
后来卫晗生子,皇帝病死,谢敛摄政,她被囚禁在了永安宫中整曰受他的虐待。
再后来谢昭压制了齐王,决心自己称帝,篡了刘姓江山,她在自己宫中自杀。
她仿若是一缕幽魂窥视着那个自杀的场景:漆黑的夜,寂静无人的宫中,她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身边是各种被砸烂的器物,他刚刚才走。
她看着自己好似已经死了一般,双眼无神地盯着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艰难地起身,被撕破的衣物垂挂下来,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手撑在地上,那处正好有一块碎瓷片,扎进了她的手心,但她仿佛没有知觉,仍旧死撑着地费尽力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梳妆台边,就着月光,看了一眼镜中人,呼吸突然急促,她猛地神手将其掼到地上,镜子碎了一地。
她继续在桌上摸索着,胡乱翻找着什么东西。
做梦的人知道梦中人要做什么,她在找毒药,她有一包鸩毒。
她看着自己终于找到毒药,却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塞进嘴里。
那毒至烈,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姜尹猛地惊醒,乍见窗口映出点曰光,意识回归到身休里,才记起来自己身在何处,竟是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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