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
“为什么?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杨微觉得她这个面具做的非常成功,她没做一张脸,鼻子以下的小半张脸露着,如此吃饭说话都便利,为了不叫人发觉,她时常绷着脸,不敢多露一丝情绪,而且,她的面具十分贴合她脸型,只在鼻梁脸色两颊这等细微处做了改变,出门又带着妆,自认毫无破绽。
萧珩笑说,“你这般懒,不喜华丽衣服不爱贵重首饰,却时时脸上带妆,而且,旁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并非性子冷淡之人,面上总这般冰冷冷,当然,最要紧的是…”
萧珩顿了顿,在杨微满含期待的眼神中,笑意更深,“幼时,我见过你。”
杨微:“……”
她这面具是十三开始戴的,回北丹前半年就开始戴了,也曾想被以前见过的人发觉,但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模样没长开,她每换一次面具变一点容貌,十五之后才定下。
早知道萧珩发觉了,她戴个鬼!
经萧珩说,杨微想起来她确实来过京都,还是进的皇宫,早些年她阿娘刚从边境回北丹都城——上京,连着两年中秋都回大周,往苏州直奔阳澄湖大闸蟹去,回去的时候顺路拐去了京都,见已入宫的姜淑妃。
那会杨微还不知道进的是皇宫,见的是后妃,她阿娘只与她说是一个老朋友,杨微当时只觉得那地方恢弘华丽,也不记得见过萧珩。
“我当真见过你?”
“昭和宫里有一株大桂花树,还记得吗?”
“知道,”杨微努力想了想有些印象,她阿娘把螃蟹吃痛快了,再到京都,天都凉了,昭和宫地龙烧的旺,杨微嫌热得难受,便在外头等,好像是遇见一个小男孩,“但是,那不是昀王吗?没有你啊。”
“不是阿璟,是我。”
“啊?殿下怎么在昭和宫?”
萧珩眸光暗了暗,说:“我母亲生前喜欢桂花,在宫中种了一棵,后来姜淑妃把桂花树要了过去,我偶有去看看。”
“哦,要么,我去问淑妃把桂花要过来?”
杨微想了想,建议的特别诚恳。
萧珩心里那点阴郁忽然散开,搂着杨微低头吻了吻白嫩柔软的脸颊,笑说:“往后再说,先陪你去敬茶。”
另有所图殿前欢(云梦天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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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茶,是新妇一人的事,按规矩是杨微一人入仁明殿见皇后,与一众宫妃。
萧珩身为太子,甚至都不必送杨微去仁明殿,可杨微不是个守规矩的,杨家又没有那些勾心斗角,萧珩不免为杨微多想一想,不仅送了人,还想陪杨微一块去敬茶。
杨微把萧珩按在车辇上,十分自信:“殿下,大可不必。”
连侍女也不带,杨微就这般去仁明殿了。
早些年,她在宫中伴读,里头的人大多是见过的,但崔皇后一众人却是头次见到杨微真容。
近来京都传太子见一绝色女子,爱慕不已,当时听到“绝色”二字,便心中嗤笑,只当是坊间以讹传讹,说书般拼命往天上夸罢了,见得真人方知道,何为绝色倾国。
这些年,要说京都容貌,最出众的是柳云婍,那般艳绝京都的姿容,怕是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如今看得杨微真容,下意识便把这二人做对比,柳云婍美则美矣,却是太艳,其美在皮相,杨微则骨相绝佳,其之姿容以玉为骨冰雪为肌,其肤凝若如脂,细腻透亮,五官异常精致,眉眼如画,每一处好似上苍精心雕琢而成,却看不到一丝刻意的痕迹,全然美得浑然天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说的,便是这等绝色。
殿中众人,自问年少时姿色不俗,又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却见得杨微这等姿容,皆心里惊了惊,油然而生一股远不如人的叹息。
若单是倾城绝色也便罢了,再美,也是女儿家,可杨微不同。
崔后看着杨微一步步迈入殿中,其步伐身姿与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儿家不同,其姿挺拔如兰,沉肩昂首迈着轻盈大方的步伐而来,没有半点新服的娇羞,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柔顺,好似她今日来不是敬茶,而是被敬茶。
崔后捏紧了双手,看杨微姿态雍容近前,才做太子妃,便比她更有皇后的气势了吗?
杨微不太记得具体流程,但皇宫中有一个好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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