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教授，您又一晚上没休息啊？高凡一大早进来就看到纪深还在电脑上建模，宛如一个工作机器，但也显然习惯了纪深的变态精力。

    大佬原先除了吃饭睡觉去各国交流，就是呆在实验室做研究，十足的科学狂。只不过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时不时会看手机，平时冷肃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和宠溺？而且次数越来越多，以前都是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过夜，现在没碰上重要项目都是到点下班，像是要赶紧回家见某个人。

    嗯，把这个拿过去输入。纪深递过去一迭打印好的参数，站起身走向休息室，数据出来后就准备出发。

    好，我马上。他尊敬的接过纸，分发给其余各人，走到相应设备前，谨慎的输入各项数值，随着数据的输入，众人心里的震惊也不断扩大。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他就根据各向同性宇宙背景辐射，用数据表示出了宇宙中任何地方的速度首选参考系。

    他们都是高科技高学历人才，在生物学，物理学，化学，计算机学等领域是顶尖人物。荣誉金钱都不缺，但纪深每次发布重大项目，他们都会聚集在一起，心甘情愿的成为纪深的助理，其实他们也存了私心，想参与他的研究得到一些前瞻性的思维启发，抑或是向他讨教对自己最近研究的一些看法。

    想想就又心酸又好笑，他们都是起码大纪深一轮，做研究做的头发都快掉光的糟老头子，却崇拜着纪深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纪深这次的研究方向是对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精细测量，之前有人提出过理论，但直到他去世也没有做出成功实验。而纪深现在研究出的粒子探测器，已经排除了干扰噪音的信号，通过对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偏振观测，成功探测到宇宙中氢、氢的同位素、氦等轻元素的丰度，只要接下来能探测到原初引力波，中国极有可能出现历史上第一个NBE物理学奖，怎么能让人不激动。

    不仅如此，宇宙学还会迅速成长起来，从高度猜测性的领域转变为精密科学，完成从哲学到物理学的蜕变。

    大家很快就输完了参数，等着设备的计算机运作，在数据出来的时候被通知的直升飞机也降落到天台了。

    走吧。纪深简单梳洗了一下后就径直走向楼顶。

    探测器的使用对台址有严格要求，需要海拔高、大气透射率高、水汽含量低，北半球有个最佳观测点，他们需要马上出发。

    四小时后，纪深到达了目的地，那边的科研人员都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只等着纪教授带着仪器和数据来。

    “现在空气湿度怎么样？”纪深在飞机上一刻不停的修改着研究报告，此刻终于稍微停了下来询问旁边的人。

    “根据气象局最新检测，一个小时后的正午空气将是最干燥的。”丁阳立手指在微型电脑上翻飞，耳边接的耳机不断传来报告。ρo18м.ひìρ

    “联系PNAS，说我要发表文献。”纪深从手提袋里拿出U盘递给丁阳立。

    “好，我明白。”他们就是这么无条件的服从、崇拜纪深，即使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但他们知道，纪教授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联系???PNAS到他们接受这一个G的文字，到排版编写发表期刊，整个过程只会比一个小时久，纪深的时间从来都是利用最大化。

    期间，工人已经把纪深带来的粒子探测器安装完成，所有的数据也都输入进去了，只待一个小时到，按下start。

    5……4……3……2……1，启动！

    偌大的LD屏幕上，原本的黑暗突然发射出一道激光，很快，激光被分割成两个方向传播的光，形成观测屏幕，两束光起初还不太稳定，渐明渐暗，随着纪深嘴里不断吐出的数字，空间被压缩，光在周期性的变长变短，距离也在发生周期性地增加或减少。

    “准备记录信号、光测。”

    “是。”众人坐在操控台前皆不敢放松，严正以待。

    屏幕上的光振荡加剧，开始急速膨胀，以不同的方式在重合，每种重合方式都产生了不同的亮度，开始呈现周期性地改变。

    操控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键盘被飞速敲击的声音。

    最后，在纪深将距离调到20万公里，引力波才逐渐消失直至探测不到。

    “马上整理图文资料、各项数据，发送给???PNAS。”纪深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这里毕竟是海拔最高的地方，再加上好几晚没睡，等结果一出来，纪深终于还是没撑住陷入黑暗。

    旁边时刻准备的医疗团队马上上前将纪深抬到飞机上，这是专门为纪深配备的医疗资源，他们都非常镇定，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状况了，科研人员也都目不斜视，虽然还是会担心，那毕竟是国家珍惜人才，但也知道这次工作有多重要。

    很快，纪深就被移送到了最近的大型医院。

    莫沫今天一整天上课都心神不宁，眼皮直跳，盯着手机抿着唇，她给纪深发的消息他都没回，这是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情况，打电话也显示没人接。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从没听过他谈起身边的同事、家人、朋友，让她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她一下课就来到研究院门口，不出意外被两个持枪特种兵拦在了外面，两人见是个年轻的女生，就放缓了语气，“不好意思，小姑娘，这里不是能随便进的。”

    “我知道，我就想问一下你纪深在不在里面？”

    一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神情皆是严肃起来，“不好意思，无从告知。”

    莫沫其实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是来求个心安，但还是免不了心里一阵委屈，恍然才发觉如果纪深要离开她，那她是怎么也没可能找到他的。

    “臭深深。”莫沫愤愤的踢了脚下的石子，手里却一刻不停地拨打对方的电话——

    把诺贝尔缩写了，我感觉我还是比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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