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月,验孕棒上终于又出现了两条杠。
顾渊抱着江汝在家里转圈,江汝则高兴到流泪。流完泪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抹了眼泪跟顾渊抱在一起。
平平安安的就好。顾渊搂着江汝,闭着眼睛狠狠亲她。只要孩子和她平平安安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一次顾渊慎之又慎,强制的交代江汝上完这学期的课就要无限期停工,平日里充分尽到丈夫的职责,每日陪伴,带江汝去检查,叮嘱她好好按时服用营养品,每晚都与孩子讲话,也揽过照顾阿泱的责任来。江汝这次怀孕反应大了些,前几月每天干呕,后几月又日夜腰痛,顾渊只恨自己不能替江汝遭这些罪。
江汝虽然怀孕了,但是这学期的课程还是坚持要上完。
顾渊紧紧张张的,恨不得把学校包下来给她。在江汝孕后聘了专门的营养师照顾。连上班都要有阿姨陪着,江汝觉得这有些许夸张了,但顾渊执意,因而学生们都能看到江老师上课自带阿姨的奇景。
“老师怀孕了···”
江汝之前狠吐了几个月,上课时常常面露疲态,有时课上到一半就要停下来休息会儿。班里同学叽叽喳喳猜测着。陈玄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也不再找江汝讨论问题,倒是让顾渊宽心了不少。
国内比赛,陈玄那一组的作品拿了第四名,江汝与组委会协商力争,争取了一个参加国际赛的名额。
“全力以赴,争取个好名次。就算没个好名次,咱们也要去国外看看,看看别人做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陈玄点头。
晚上,在江汝的建议下,司机开车,陈玄坐在副驾驶,江汝坐在后座上去老城看街景,去感受市井人文气息。
陈玄探头到窗外,江汝也趴在车窗上。她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巴,眼睛始终黏在街两侧。
梧桐繁茂,街边房子矮小破旧,但却带着历史的痕迹。“人把它们创造出来,但是没办法拥有它。”
陈玄看着江汝,无名指的戒指闪闪发亮,映衬一张白皙哀丽的脸。
自从那男人在班上喊她老婆后,江汝再来学校时,无名指就多了枚硕大的戒指,学生们早已见识过江汝的座驾和她带到班里来展示的收藏的画作,但看到这样一枚戒指,大家仍觉得惊讶。
果然她是会嫁给有钱男人的,陈玄暗想。
后座的江汝望着历史的尘遗不自觉流露出悲伤的情绪,陈玄却把这情绪和她手指的戒指联系到一起。
“就像有些人身在囚笼却无力挣脱一样。鸟儿本就该高飞,不该被豢养。”陈玄盯着江汝。
江汝觉得陈玄思绪跳得很快,“是的,每只鸟儿都要飞向自己的天空。”她附和道。
“太太,先生让我们早点回家。”司机接了电话,唐突打断师徒两人的交流。
“好,回去吧。”江汝仍看着窗外,恋恋不舍。
顾渊在家里,脸色阴沉。
去看街景。
顾渊想起以前江汝也是这样,要他陪着看老城街景。骑着自行车走走停停,而司机很无奈的到处去接他们。
这是他专属的事,不喜欢别人侵占。
江汝回到家,顾渊坐在长椅上等她。
“怎么了?”江汝感受到顾渊身边黑云笼罩,一时间有点害怕。
她管阿姨要了个垫子,陪顾渊坐在一起。
“没事。吃闲醋。”顾渊冷冰冰的说,臭着一张脸。
江汝觉得好笑。
二十岁的男孩子啊,比她小十几岁,身边都是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她不过一个怀着孕的女老师,这能有什么可能?
江汝靠到顾渊身上,“二十岁的男生喜欢叁十岁的大肚子孕妇?那口味未免太重了。”
二十岁。呵。顾渊不屑的笑。她怕是忘了温远当年几岁了吧?
“反正我不喜欢。而且你怀着孕,坐车不舒服。”
那倒是真的,她现在坐车还想吐呢。
“那倒是,我现在坐车可不舒服了。”江汝抱着顾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但是你要是陪着我我就不难受了。”顾渊笑了,摸摸她的头。
陈玄去国外参赛,江汝挺着肚子带着这些孩子。顾渊说自己闲,很久没参加过这些,也陪着去了。
小组拿了二等奖,领奖时陈玄好好感谢了江汝一番。赞她是自己的缪斯女神,是自己的人生指明灯,祝愿她能够不被束缚,自由的去追寻自己的人生理想。
江汝和顾渊坐在台下,江汝看到自己学生有出息,激动地热泪盈眶。顾渊则是一脸不屑,什么人生束缚?他束缚江汝了?没有他这黄毛孩子还见不着江汝呢!还缪斯?他做的那个雕塑丑的像个鬼,也有脸说江汝是缪斯?真是会给自己加戏。
但顾渊看了一眼江汝,兴奋的一直鼓掌,完全没发现学生这番感谢里有几分是私心和私情。
哎。顾渊无可奈何地笑。
一学期的课程结束,江汝也无限期的停了工。陈玄的暗恋除了顾渊外无人发觉,在这个夏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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