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下界这狂热的欢呼声相比,上界却是陷入了长时间的,一种死寂之中。
这种死寂甚至蔓延了开来,使得一些本来不是这么沉重,这么失落的人,都变得神色凝重起来。
在上界,所有人的眼中,下界都是一个蛮荒之地,是一个不开化的地方,和他们上界,差着无数的档次。
下界的人,在他们的眼中,几乎不能当做人来看待,
便是当人,那也是原始人,是愚昧的。
可是现在,一个下界的人,还是半祖境的实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欺辱了他们那至高无上的兽祖。
即便是平日之间,隶属于尸祖,灵祖等人的势力,也露出了不解,不相信,不愿接受,不能接受的神情。
上界四祖之一的兽祖,在被一个下界的蛮民当众欺辱
这,怎么可以
这一点,无疑是在挑衅着整个上界,也在刺激着他们所有人的神经。
即便其中有一小部分的人,是对兽祖不感冒的,甚至和兽祖有仇怨的,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下,也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在这其中,唯有极少部分人,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喜色。
“哈哈好样的”
唯一的,唯一的例外,是来自于上界某重天之中的一处天然困阵之内。
而且因为发出这道声音的女主人实力实在非同小可,所以这样的笑声,几近传遍数十万里,而不散,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发出这一声笑声的,自然就是被困阵困住的贺绮露,凌志之母了。
即便被困在此,但是惊动了上下界两界的事情,贺绮露又怎么会错过呢又怎么会无法知晓了
何况,这其中一道身影,还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亲身骨肉,凌志
自见到凌志和兽祖对抗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提了起来,直到这一刻,方才露出了笑容。
即便未曾和凌志有过过多的交流,甚至对凌志后来的成长,都是一概不知。
但是出于血脉上的联系,母爱的种种神异,贺绮露一边深深的知道,兽祖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底牌,可是她却更加的坚信,她那儿子凌志,肯定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绝对不会轻易的就被兽祖欺负了。
所以,她才在这一刻,笑出声来。
在困阵之外,一直在想方设法破开阵法,抓住贺绮露的两名共主,脸色微变,有些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尴尬和不满。
至于兽祖和尸祖那边,兽祖必然会受到尸祖的嗤笑,这自不必说。
而随着无涯果成熟的时间迅速的逼近,尸祖和灵祖也终于露出了狠色,开始了对兽祖的施压。
显然,兽祖若是再不妥协的话,他们很可能就要和兽祖撕破脸皮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快速流逝,兽祖终于再也无法抵抗凌志的这一击,主动的缩手了。
这种僵持的局面之中,谁先松手,则谁就要多承受对方的余力一击。
可是兽祖不能再支持了,他身上的鳞片,几乎都快要被裂缝包围了,快要自动的脱落下来。
到了那一刻,他就如同没毛的公鸡一样,此生这颜面,将会尴尬到抬不起头的程度来。
而他的身体,也不足以支撑着,他和凌志再继续僵持下去。
反观凌志,脸色苍白,额头时而有汗水滴落,身体之中,却时不时有一扇又一扇的门户,悄然开启,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凌志面带微笑,在兽祖缩手的那一刻,忽然松拳成爪,一把抓在了兽祖的手腕上。
此刻兽祖这干裂的鳞片,根本就无法伤害他的手掌,被他手掌猛的一捏,手腕附近的鳞片,反而直接爆了开来。
“一直都是你主动出手的,打了这么久,总该让我也爽一把吧”凌志怪笑一声,就如同之前兽祖抓着他的脚腕一样,一把拉住了兽祖的手腕,将对方向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
兽祖身体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主动的缩手,已经先行承受了力量回流的伤害,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力量,去反抗凌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凌志瞬间拉到近前,然后下胸口的位置,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却是凌志在这一刻,直接来了一记膝顶。
膝盖和兽祖的腹腔位置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凌志的攻击速度,在这一刻,彻底的放开。
一记膝顶将手中顶的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高高的往上往后仰头飞起,凌志也随之扑了过去。
就如同一头睡狮子,忽然觉醒了一样,对着敌人,睁开了最凶猛的进攻。
只是短短的眨眼之间,他就至少在兽祖身上留下了近百拳脚。
这些拳脚的位置不分上下,不分要害与否,只是他随性而为,尽皆是为了出一口心中之恶气。
这恶气,就来自于兽祖置落叶宗众人的安危于不顾,险些让凌志眼睁睁的看着和安白干掉落叶宗所有人,让凌志后悔终生,至今都还有些后怕。
上百拳脚砸在兽祖全身上下,几乎覆盖了每一寸的位置。
那些鳞片在凌志的攻击下,如同干枯的树叶一样,稀稀落落的往下跌落着,刷刷飘零,落入了无涯海中。
当兽祖发出一声怒吼,终于成功的摆脱了凌志,脱离了凌志的攻击范围,抽身而出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只有那种绿色的皮肤披露在外。
如同剃了毛的野狗一样,即便身体依旧庞大威武,但是那种怪异感,是怎么都祛除不掉的。
和凌志的这一次交战之中,兽祖显然是吃了大亏。
这一具躯壳,几乎被凌志毁了一半,剩下的部分,也已经失去了价值,只能归于平庸。
凌志正要开口和兽祖说些什么,忽然眉头一挑,向着远处看了过去。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神魂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磅礴的力量,并且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
这恍惚不是因为受到了攻击,而是因为舒服,舒坦。
是一种近乎于飞升般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