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一家子走了,余下那几个同伙也接连退去,最后屋内只剩下林美依姐弟和王菀姐弟。
王山长一看这组合,实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没想到现在这些小姑娘比妇人还泼辣。
“咳咳”
王山长重重咳了两声,将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开口道
“时辰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山长辛苦了。”
四人行礼告辞,前后脚走出书院大门,小黑瞧见自家主子,咧嘴笑着迎了上来。
“主子,没事吧”小黑关心问道,特别看了狗蛋一眼,见他这次没有鼻青脸肿,暗自松了一口气。
林美依摇头,回头扫了眼莫名心虚的狗蛋,也没说话,抬步便上了马车。
狗蛋心虚的冲小黑笑了笑,跟在林美依身后,正准备上车,王小宝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狗蛋”
狗蛋停下脚步,回头狐疑的看着他,“干嘛”
王小宝挣脱王菀的手掌,小跑着朝狗蛋冲了过来,站在他身前,支支吾吾半晌也没开口说出什么来,狗蛋都替他着急。
“你想说啥”狗蛋不耐催促。
王小宝被他这一问,楞了一下,而后小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扭头便跑回王菀身边,跟着她飞快上了马车,藏在车帘后,只露出半张尴尬又羞涩的脸,偷偷看着。
狗蛋见此,挠了挠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朝王小宝那大爷似的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转身上车时,小脸上是止不住的得瑟笑容。
“高兴”
刚钻进车厢,头顶上方就传来女子清冷的反问,狗蛋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面前的林美依讨饶似的嘿嘿笑。
“大姐,你别生气嘛”
狗蛋爬进来,跪坐在姐姐身前,一脸乖巧。
“我为什么生气”林美依将他拎起来丢在身旁的座位上,抱臂轻笑问。
见她笑了,狗蛋暗自吐了一口气,这才嘿笑着说“害大姐被山长请来,丢人了。”
“是这个”林美依简直哭笑不得,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这傻子,你姐姐我会怕丢人”
“哎呦”狗蛋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委屈巴巴的看着林美依,“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林美依抬起手还要来一下,狗蛋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迅速捂住脑袋,快速答道“大姐别打别打,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离他们远点”
林美依闻言,举起的手这才放下,没好气道“我早就叮嘱你离那对姐弟远点,你偏还往上凑,这次是运气好,正好撞上王芝兰那无聊的纨绔,不然这次有你好受”
“纨绔”狗蛋的心思瞬间被王芝兰吸引,好奇问“大姐,你为什么说山长儿子是纨绔”
他看着一点也不像啊
难道是因为又山长在场,所以王师兄不敢暴露本性
狗蛋觉得自己真相了,好奇的还要问,林美依一眼就看穿这小子企图转移话题的小心思,叹了一口气,闭目不言。
见此,狗蛋也识趣的没有再问,默默坐好,在林美依看不到的角度,吐了吐舌,暗道总算蒙混过去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只能听见彼此车轮发出的滚动声,气氛莫名诡异。
狗蛋撩起车帘偷偷往前瞧,好巧不巧,正好对上了王菀投过来的探究目光,迅速冲对方做了个鬼脸,立即缩回脑袋,将车帘拉好,老老实实坐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王菀家在繁华的大街上,距离书院并不算远,马车走了没一会儿,王菀家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小黑抬眼看了看前面这间阔气的宅院,撇了撇嘴,驱车绕过王家的马车,带着自家主子绕进巷子,往家的方向行去。
奇怪的是,从王菀马车内走下来的只有王小宝,他握着书袋,看看前来迎接的仆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失落。
送他到家,王菀便命车夫继续前进,马车咕噜咕噜朝着昏暗的角落驶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王小宝站在门口看了很久,马车早已经不见,他却迟迟不肯收回目光,执着的想着,自己受了欺负,身上还有伤,姐姐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照顾他。
可惜,远去的马车并未回头。
“小少爷,进去吧,夫人和老爷很担心你。”仆从劝道。
王小宝闻言,仰头看了仆从一眼,很认真的问“你说二姐今晚还会回来吗”
这是主人家自己的事,仆从怎会知道
他只能尴尬的笑着,无言回应。
王小宝目光顿时变得黯淡,将书袋脱下来扔给仆从,垂头丧气的进了家门。
王家大门缓缓关上,门口灯笼摇曳着,林美依从暗处走了出来,摇晃的灯光在她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来回扫过,忽明忽暗。
夜风吹起,再看时,王家大门前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马车从昏暗的巷子中驶出,停在一间亮着烛光的茅草屋前,车夫将车门打开,王菀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来到门外,先整理衣容,这才抬手轻轻敲响院门。
不一会儿,一老妇人将门打开,瞧见王菀,亲切的笑着称呼她“菀儿姑娘。”
王菀冲妇人微微点头,低声询问,“公子在家吗”
妇人笑答,“正在屋里等着姑娘前来授课呢。”
“姑娘今天怎么这么晚可是遇上了麻烦”妇人好奇问。
王菀笑了笑,只说有点事耽搁了,并未明说,妇人见此,也识趣的没再追问,领着王菀进屋。
车夫牵着马车停在院外,知道还有得等,抽出腰间布袋,拿起里面的零嘴一边吃一边等。
专心吃零嘴的车夫并不知道,这一处小小的茅草屋,里里外外,盯着他的人就不下五个。
对了,现在还得加上林美依。
她隐匿在暗处,看着屋顶、屋侧、屋后、墙根下、巷子口、那五个暗卫,心中猜测已经得到肯定。
王菀来见的果然是宁安远。
一个小小院子,光是望风就要五个暗卫,要杀宁安远的人到底有多少,才让他如此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