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纪先生我就是一个学生仔的嘛,这种大事,屁也不懂,全靠跟着小汤相公混,才能拿一点的嘛。再说了,我家先生讲过的,凡事都要跟他商量。你看我啊纪先生,我根本不想结婚来的,可是没办法嘛,戏文里也说,师命不可违嘛”
上下打量着王角,纪天霞面色如常,他和旁人的穿戴,有点不一样,在气温这么高的地方,竟然还带着一副丝绸手套。
扶了一下眼镜腿,纪天霞微微颔首,微笑道“王先生”
“可不敢当先生称呼纪先生,小汤相公喊我小王,不如你也喊我小王咳嗯。”
“那失礼了。”
纪天霞依然不紧不慢地欠了个身,然后看着王角,“小王,我半个月前就已经抵达杀龙港,走访了许多地方。以我的判断,杀龙港大有前途。”
“”
卧槽
这货牛逼了啊
这货来之前就把汤云飞骗得团团转啊,居然半个月前就说到了然后还跟汤云飞说半个月后抵达
淦
“那纪先生来这里是”
“自然是赚钱。”
纪天霞并没有遮掩自己意图的意思,“我已经拿到了东京几所大学附属中小学的所有自用教材、工具书、习题集、名师测试的再版权,只要蓝彩仕成为本地选人,符合资质的书局,应该不多。”
“”
要是戴个高帽子,再配个单片眼镜,换上一身穿越前的黑色礼服,再留个小胡子,活脱脱的资天使投资人呐
居然已经跟蓝彩仕联系上了
淦
这尼玛汤云飞毫不犹豫坑蓝彩仕,蓝彩仕也是不遑多让啊。
这是什么大学啊,教出来的不是司马昭附体就是魏延上身,这也太酷炫了吧
“小王,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毕竟,云飞志不在此,如果画风定下来,再招画师助手,就必须遵从他的画风。”
“呃纪先生,我还是一个学生来的”
“身份不是重点,我纪天霞做投资,一向很准。没有比投资一个人,利润更大。”
说罢,纪天霞面色淡然,“接下来几年,我的首选投资对象,就是蓝彩仕,不过到了杀龙港之后,我觉得区区一个地方选人,并不值得做第一投资对象。像小王这样的良才美质,实在是纪某生平所见。”
“”
淦,难道老子暴露了
不可能啊。
“小王,再考虑一下。”说着,纪天霞又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呈上,“考虑清楚了,可以来沙县大酒店找我。”
“”
卧槽沙县大酒店
王角寻思着,只怕这货在沙县大酒店,已经把他发迹的种种路线,都盘问了一个干干净净。
毕竟,他靠嘴巴甜就能哄得杜大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萧温小姐姐的三围都报了个清清楚楚;那换作纪天霞,不外是票子从桌面上滑到杜大姐的面前,然后彬彬有礼地打听
斯文人在杀龙港这里,很吃香啊。
淦
纪天霞既然敢这么说要投资他,显然所有的发迹路线,都摸了底。
如此短的时间,就能从一个码头的杀鱼小子,变成杀龙港第一“神童”,这么玄幻的事情,刨根问底之后,总能找到点令人惊异的地方。
作为一个“天使投资人”,纪天霞的眼光不会差的。
此刻,在马车内,一人开口问道“小安,你跟刚才那个孩子交谈,觉得他怎么样”
“纪先生是问什么”
被唤作小安的人,把眼镜摘了下来,然后摸出一块丝巾擦了擦,丝绸手套却还是没有脱下来。
“我纪天霞从不相信什么运气,一切运气的背后,都是有实力作底蕴的。我的判断是,这个孩子要么很聪明,要么有高人指点。”
“纪先生,杀人我就很在行,你让我看他的表现,我也只能看他个人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其余的,我也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另外一人大声地笑了出来,“那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首先,身体很结实,应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
“噢怎么说”
“说明他不缺营养,虽说海边长大的孩子,大多头不缺肉食,但像他这么结实的,其实并不多。”
“继续。”
“其次,跟腱发达,虎口、指腹有老茧,脖颈粗壮,没有留长发,这说明他很爱干净的同时,又长期从事某种活动。或许是杀鱼,或许不是。”
“还有呢”
“他嘴上虽然表示怕事,眼神表情也是如此,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人的身体很诚实,尤其是这种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往往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些小动作,他没有,这说明他见识很广,不是见过大场面,不会有这样的素质。”
“噢什么素质”
“当着人的面撒谎面不改色。”
“嗯,有点意思了。”纪天霞微微点头,然后抽出了一只非常粗大的卷烟,对面的小安将烟头剪掉之后,擦燃了一根火柴,很有耐心地给纪天霞点燃。
咬着又粗又黑又长的卷烟,因为车帘的缘故,看不太出他的表情,但是他眼神在阳光透射进来的一瞬间,却极为锐利“我就说嘛,没可能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会受钱镖这个恶棍的赏识。”
“纪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情色杂志这种生意,一本万利,但想要这个万利,得有这个一本。汤云飞这小子的画工,你知道是师承谁吗”
“纪先生,我说过了,杀人我就懂。”
“哈哈哈哈哈哈”手指夹着烟,点了点小安,纪天霞接着道,“汤云飞师承立本美术学院,专攻人体,技艺非常精湛。实际上,他当年是有机会入宫的,后来托了黄巢那个老不死的关系,这才南逃天涯海角。”
“入宫要阉吗”
“我原本就是打算阉了他。”
“”
自称专精杀人的小安,此刻也是闭了嘴。
“不过可惜了,过了年龄,再阉,有点不划算。”
纪天霞一脸的惋惜,“现在也很好嘛,做情色杂志,卖到东京,赚得不会比给宫里人画画来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