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不是欠揍了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把这些猛兽带进城来,你们还是不听”
林逸看着阿呆和余小时一人骑着一头老虎在院子里溜达,弄得和王府的仆人心惊胆战,怒气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
上次骂过一次了,现在还不长记性
余小时大声道,“总管说要给你泡虎骨酒”
“是的,总管说的”
阿呆也跟着委屈。
“我说着玩的而已。”
林逸朝着洪应瞪了一眼,接着道,“放老林子里,远点,别伤着人。”
“小的知错。”
洪应笑着道,“王爷说要泡虎骨酒,小的当真了。”
林逸道,“本王是尊重科学的人,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喝的”
即使是人参鹿茸,他都懒得吃。
还不如多吃两根胡萝卜,补充维生素来得实在。
燕窝之类更不用提了,一想到那是燕子口水,恶心都来不及。
至于生蚝、腰子之类,只是因为喜欢它们的口味,他觉得还不错。
“是。”
洪应朝着两个呆子摆摆手,两个人老老实实地把老虎撵了出去。
老虎受惊,一下子窜出去,把刚踏出耳房的孙邑吓了一跳。
拍着扑腾扑腾直跳的胸口道,“要是把老子吓出病,就把你们点天灯”
虽然他没这个本事,但是不妨碍他吹吹牛。
想到自己的功夫,又是不禁叹气,居然连两个孩子都打不过
总管好像已经放弃他了,近一个月没有来考察他功夫了。
不过也不算坏事
他已经一个月没挨打了
每日能这样活蹦乱跳真的很开心。
不由自主的学起来了他们王爷,抱起了手中的茶壶。
他自然没有王爷那样的好茶,但是姿态得有,懒散中透露着不羁
天塌了都不怕。
正要回转身进屋,突然听见有人喊他。
回过头一看是田世友大狗腿子刘三。
“你们大当家的来了”
孙邑不慌不忙的问。
除了田世友,刘三这样的小角色还不配进去见王爷。
刘三当面把手里的旱烟点着,笑着道,“孙老弟,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托付我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是说”
孙邑好像有点不敢相信。
刘三笑着道,“正是,在下不负重托,把尊上从南州接过来了。”
孙邑赶忙问道,“那人呢”
刘三道,“你家老太太这一路晕船,我擅自做主给放到金福酒楼里去了,在那喝茶休息呢。”
“大恩不言谢”
孙邑高兴地拱手。
四名侍卫骑着快马过来,孙邑走过去,拦住一个大高个,不由分说把他推搡下来,自己一跃而上,笑着道,“麻贵,这马先借我使一使。
另外,帮我看会大门,我这出去有点事。”
麻贵没好气地道,“我从西边一路过来的,没有驿站,一路骑了百十里,马经不住折腾,你赶紧下来吧。
有什么折损,沈统领可饶不了我。”
听见麻贵这么说,孙邑果断的下了马,摆摆手道,“那帮我看大门。”
自己跑到马棚,作为和王府的前任马夫,如今管理和王府的马夫和兽医都是他徒弟,见他牵马,不但什么都不问,还热情的帮着他套了车架子。
白云城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架着马车顺大道走,没多大会就到了金福酒楼。
和王府的门子还是很有社会地位的。
酒楼里不时的有人冲他拱手行礼问安。
他自然很得意,这一辈子就这么风光过。
在安康城,谁能拿他当个人看
他一一回礼后,眼神盯在酒楼里间靠墙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边上一个穿着白色罗裙,头戴珠花的小姑娘也看到了他,不停的挥手道,“大哥,在这呢”
孙邑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看到了一个冲着他讪笑的年轻人。
走过去寒着脸道,“你怎么也来了”
这是他亲弟弟孙成。
他老孙家祖祖辈辈至今唯一的一个读书人
不在都城安心读书,跟着来做什么
气愤之下,都没工夫搭理他老子和娘。
“行了,不是一举两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回头再说吧。”
他老子孙渡说完,挥挥手道,“伙计,会帐。”
孙邑知道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地,给完伙计几个铜板,带着一家人上了马车。
“大哥
这地方跟传说中说得不一样呢,你看看这路比安康城都还宽敞呢。”
小姑娘始终扯着孙邑的胳膊,一路叽叽喳喳的。
孙邑道,“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一点稳重劲没有。”
他老娘白着眼珠子道,“还不都是你惯得”
自从儿子进了和王府做了马夫拿了月钱,家里都由他说了算。
他们做爹娘的,便没有地位。
这令老俩口很是不满。
“还能怎么办,由着她呗。”
孙邑宠溺的摸了摸妹妹孙夏的脑袋。
按照和王爷的话来说,妹妹就是用来宠的。
他老娘道,“女孩子家家的,这都十三了,至今连个花都绣不了,看以后怎么嫁人。”
“学绣花就是为了嫁人”
孙邑不屑的笑了笑。
最后,马车在一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孙夏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眼前白墙黑瓦的大宅子笑着道,“哥到家了吗”
孙邑一边开门一边道,“可不是到了,爹娘,你们进来吧。”
这处院子是他前两个月同余小时、崔根生一起盖的,与他们只隔着一堵院墙。
本是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的,但是架不住这里背山靠水,只住着他们这几家,空地多,不管是种菜院子还是种稻子都是极为合适的。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俩小子人憎鬼嫌,一般人不敢招惹他们,也不敢来这里溜达。
虽然白云城的治安很好,但是有时候他在王府当值,整天整夜不着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家里人都不会武功,跟着这俩二货住一起,令人放心。
四间厢房,一间正厅,一间偏厅,另外就是马棚、厨房、仓房,孙家老太太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没有一处是不满意的。
这可比他们在安康城的房子好太多了。
瞧瞧这地多平坦,这墙多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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