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第一名给五十两,第二名三十两,第三名十两,再继续办。”
林逸举办这些活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改进生产生活工具,耕犁上哪怕只有一个小改动,比之前多犁一点地,都算是进步。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业社会。
他是受过高等教育,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现代人。
但是,绝对不会把现代化的制度搬到这里。
每一个制度的诞生,都有各自的时代背景。
旧的未去,杂凑新的,没有一贯的条理,机械的模仿或者盲目的提倡,都是照猫画虎,最后不伦不类。
与其这样,还不如从一些小事情上做起,培养“人的精神”。
比如讲卫生的意识,学习算术、化学的态度,并且在生产生活中有开拓创新的进取心。
他想先改善这个社会的风气。
“是,”谢赞自己续上茶水,轻抿一口后接着道,“那个南州过来的铁匠很是厉害,打造的刀可谓是削铁如泥。
卞大人已经出钱帮他开了一家打铁作坊。”
“刀是其次,这些毕竟是战场上用的,三和暂时用不上这些,还是让他们多打造一些镰刀、铁锹、凿子、锤子更实用,”
林逸一边剥荔枝一边道,“什么竞赛都可以办,比如这烧砖烧瓷、做马车、做弓箭、雕刻、造船都是手艺活。
只要谁做的好,本王都不会吝啬钱的。”
谢赞道,“王爷英明”
“少说些废话吧,你们啊,还是要多动脑子,三和不止要留住人,还要留住人才,”
林逸突然想起来什么,“还有,让卞大人连同那帮子铁匠一起想办法,这火炮和火枪怎么才能不炸膛。”
自从文昭仪那里知道寂照庵的底细后,他就隐隐有点不安。
无论如何,手里还是需要有点自保的力量。
他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只要有了大炮长枪,铜皮铁骨也能给轰成渣
“王爷放心”
谢赞认真道,“卑职一定竭尽所能”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和王爷多说。
这是他们这群老头子眼前主攻的方向。
特别是何吉祥,这位前京营总督,比任何人都明白火器的重要性。
得了他的授意后,白云城的各种比赛越来越多。
不光是有官方的,还有私人的。
之前遭遇沉重打击的娱乐业,此刻渐渐复苏。
从洪州逃难过来的商人,带来了洪州的先进经营理念,开设了白云城第一家青楼。
并且在白云城举办第一届花魁大赛,一时间白云城比以往多了不少活力。
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林逸激动的热泪盈眶。
对着左右都吩咐了,这样的青楼老板,可是人才啊,一定要多加关照,千万别给弄死了
是以花魁比赛现场,府衙捕快还帮着维持秩序。
秋收陆续开始,白云城的大船一艘接着一艘回来,充塞河道。
不管是白云城的居民,还是外地来的流民,从来没看过这种壮观的景象,把西江两岸围得水泄不通。
“哪里有用老鼠做旗帜的”
“这旗帜上的老鼠真大”
总有人忍不住笑,对着大船上迎风招展的旗帜指指点点。
“放屁”
对和王府旗帜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冷哼道,“那是水獭
不是老鼠”
“是啊,你们眼睛都是瞎的,老鼠和水獭都分不清。”
有人跟着附和。
“那跟老鼠有什么区别”
接着又有人不服气道,“都是有胡须的”
一时间乱糟糟的,争吵不休。
随着大船过来的除了香料、象牙、珊瑚、珍珠等一大堆南洋特产,还有一长串用绳子拴着的南洋土人。
就在白云城里公开拍卖,按照性别和强壮程度,从五百个铜板到三两银子不等。
最值钱的是年轻的女性和成年男子。
年轻女性可以当做仆人,甚至满足某些有钱人的需求。
而成年男人是最好的壮劳力,眼前秋收,地里基本上都是这些土人在辛勤劳作。
至于老人和小孩,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用处,可以帮着晒谷子、看孩子。
林逸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三和推行的“拍卖法”会被玩的这么溜。
好奇心驱使之下,亲临了拍卖场,他发现其中一些所谓的“南洋土人”根本就不是土人,毕竟长相差距太大,不知道是从哪里劫掠过来的。
他怀疑是从阿育国沿海抓过来的,但是又没有证据。
圣母心发作,他本想在三和禁止蓄养土人。
但是,又怕用力过猛,打击了海运。
只能接连让布政司颁布条例,蓄养土人也得按照三和基本法
买过去归买过去,但是也得发工钱,更不能随意杀人、殴打,否则土人也有权利申诉。
有志向学者可以进学校,武力过人者可以入卫所。
总之一切不能违背“来了就是三和人”这个条例。
对林逸来说,拿“土人”充实三和的劳动力,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此刻,杜隐娘、田世友、葛老山、梁根、邱武进等人,包括善琦、谢赞都坐在和王府的饭桌上。
林逸抱着茶盏不说话。
善琦突然道,“各位,按照梁律,私铸钱币,当斩立决”
见和王爷不说话,他的信心更足了。
像梁根、邱武进这种豪门大户,不能再任有其发展了
梁根和邱武进腾的跪在林逸的面前,倒是把林逸吓了一跳。
他站起身,摆摆手道,“你们与府衙的破事,本王才懒得管。”
说完带着在桌底下啃骨头的大黑子出了屋子。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他终于能抽出时间继续写小说了。
经过这一阶段的不懈努力,三十万字的长篇巨著傲视战神终于完本。
“小的对王爷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洪应很兴奋
他居然成了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
通过这本书,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何处起慈悲”、“大教普闻天下”,真正的洞晓玄机
三个不眠日夜,他把这本书反复读了七遍。
真是不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