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问宁瑾跟绥阳伯府之间有什么恩怨,宁瑾面对这个说话直来直去的永宁侯夫人,说话还算客气。
“夫人,这事儿您还真做不了主。您要想知道我跟绥阳伯府有什么恩怨,不妨去问问绥阳伯夫人。”
永宁侯夫人虽然性子直,但是不傻。宁瑾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绥阳伯府的脸,但绥阳伯府一声不吭。就是她家那位说一不二的太夫人,也没有说她的不是。想来错的是绥阳伯府。
永宁侯夫人也不再当和事老了,她传达了永宁侯太夫人的意思,得到了宁瑾的肯定答复,便回去了。
她走后,宁瑾去了叶元铮的书房,跟他说了永宁侯太夫人,想要他们去永宁侯府叙话的事情。
叶元铮思索了一会儿永宁侯府的意思,问宁瑾“你有什么打算”
“永宁侯太夫人应该是想当和事老,但我不会妥协。一切都看永宁侯府的意思了。”
宁瑾向来不怕事。她没有与永宁侯府为敌的意思,但永宁侯府若是想要强行阻拦,她也不介意多一个强大的仇人。
“嗯,你看着办就行,我配合。”叶元铮道。他们之前说好的,绥阳伯府的仇,宁瑾自己报。
两人达成一致,第二天吃过早饭便一起乘车去了永宁侯府。到了侯府门前,迎面驶来两辆马车。跟车的丫鬟汇报,是绥阳伯府和赵翰林家的马车。
宁瑾笑了笑,“太夫人这是想要当面说和啊”
叶元铮垂眸理了理没有褶皱的袖口,道“你想怎做就怎么做,不用有所顾忌。”就是永宁侯府他也是不怕的。
对面的马车里,绥阳伯夫妻也知道了对面的马车是国公府的,绥阳伯夫人想让车夫赶车向前,国公府虽然比绥阳伯府的爵位高,但他们是长辈,理应先行。
但她还没开口,就见国公府的马车已经率先驶到门口,然后就见高大英俊的叶元铮从车上下来,又伸手扶着一个身披红狐皮斗篷的宁瑾下车。
这件火红狐皮斗篷,一般女子穿上会被衬托的妩媚妖艳,但穿上宁瑾身上,却是让她张扬似火,强大气场遮都遮不住。
后面马车里的卓妧,见到宁瑾身上那件火红狐皮斗篷,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她还是国公府世子夫人的时候,就知道国公府里有几张火红狐狸皮。
她曾经向叶元铮讨要过,当时叶元铮说那是老国公的东西,她便歇了那个心思。没想到现在却穿在了江春桃那个村妇身上。
再看看她身上这件花大价钱买的白狐裘斗篷,瞬间觉得难看之极。
赵修文此刻内心也是五味杂陈,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以前的妻子,他以为她会憔悴不堪,以为她会如以前那般羞涩温婉。
没想到五年后的她是如此的耀眼。再看他身边的男人,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哼,现在后悔了是吗”卓妧对着赵修文嘲讽。
赵修文没有理会她,挑车帘下了车。卓妧坐在车里等着他扶自己下车,但伸进来的手却是丫鬟的。
卓妧气的狠狠的掐了一下丫鬟的手,才扶着丫鬟下车。那丫鬟疼的头上都冒着细汗,但一声不敢吭。
卓妧下车,见赵修文看着前方出神,哼了一声道“还不快走。”
赵修文淡淡的收回目光,与她并行进了永宁侯府。
宁瑾和叶元铮随着引路的丫鬟,进了永宁侯太夫人的院子里会客厅,没有看绥阳伯夫妻一眼。
绥阳伯夫妻和赵修文、卓妧也随后进来。
太夫人见到宁瑾和叶元铮一脸慈爱的让他们坐下,“你们这两个孩子受苦了。”
太夫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叶元铮和宁瑾都笑笑没说话。太夫人这眼泪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绥阳伯夫人和卓妧见太夫人哭,都上前劝。太夫人本想让宁瑾和叶元铮劝她的,但那两个人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好像没看到她哭一样。
太夫人见状只能擦的眼泪,打起精神跟宁瑾和叶元铮说话。
“都说否极泰来,”太夫人慈爱的看着宁瑾和叶元铮道“你们两个吃了那么多苦,以后的日子定会福泽安康。”
见叶元铮和宁瑾依然悠闲的喝茶,没有一点要接她话的意思,太夫人阖眸又看向卓妧和绥阳伯夫妻,道“换妻的事情,着实荒唐,都是卓妧的错。今日把你们都叫到我这边来,就是想把话说开了,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该惩处也必须要惩处。”
“外祖母。”卓妧嘴里喊着外祖母,眼睛却看着叶元铮,她含着眼泪道“当初我也是不得已,整个国公府都被驱逐出京都,我我就是想留在京都,也能为啊铮周旋一二。看,现在啊铮不是回来了吗”
宁瑾听了她这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赵夫人的意思是说,我能回京,是你在中间周旋的功劳”叶元铮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清脆的响声似乎都带着对人的嘲讽。
“我我确实努力了。”卓妧双目含情的看着叶元铮,但叶元铮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就听他说“我倒是想问,你是如何为国公府周旋的是又跟谁换了夫君吗”
这话就好似在说卓妧浪荡不堪,人尽可夫,让她无地自容。
“啊铮,你怎可如此说我”卓妧的眼泪流的下来,我见犹怜。可叶元铮根本就没看她一眼,他又道
“我倒是不知道,赵夫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比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手擒敌国元帅还要能耐。也比陛下对我国公府的恩赐还要能耐。明日我便进宫告知陛下,我能回京都,都是赵夫人的功劳,跟陛下的恩赐无关。”
叶元铮这话,让太夫人和绥阳伯夫妻头上都冒了冷汗。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叶元铮之所以能回京都,一方面是也因为他在战场上战功赫赫,另一方面是因为新皇跟叶元铮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