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三月十七,是徐檀兮生辰。
十六号的晚上,戎黎不在家。
徐檀兮给他打电话“今晚不回来了吗”
“嗯。”戎黎说,“明天就回去。”
他说要在临市住一晚,因为学校竞赛的事。
“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好。”
徐檀兮等戎黎先挂电话。
“杳杳。”程及说要投其所好,他问徐檀兮,“你最喜欢的,是我吗”
他人在外面,风声很大。
电话那头的姑娘轻声应着“嗯。”
他笑了。
就知道是这样。
挂了电话之后,戎黎回了佛堂,脚步颠簸,他弯腰揉了揉膝盖,然后缓慢地跪在稻杆编织的蒲团上,拿起毛笔,继续伏案抄写。
他不会写毛笔字,宣纸上的字体都花了,有些丑。
佛堂外面,小沙弥在吃糯米团子。
“师父,”他蹲在师父旁边,“里面那位施主的腿好像受伤了。”
老僧在菩提树下,用小锄头刨土“不用管他。”
“哦。”小沙弥吃着糯米团子,天真好奇地问,“师父,你在种什么呀”
老僧说“种因。”
种的分明是石头啊。
小沙弥又问“石头也能开花吗”
老僧说“能结果。”
小沙弥一脸懵逼“师父,我经念得少,你不要骗我。”
老僧哈哈大笑,掬了一捧土,把“因”埋下了。
待一段时间,就能结出果了。
三月十七零点,徐檀兮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戎黎杳杳
戎黎生日快乐
转账52000
为什么是三个零
因为单日限额
就很烦,戎黎觉得程及全是瞎扯淡。
三月十七号,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早上七点,正在睡梦之中的徐放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巨响,随后,有人大喊。
“地震了”
徐放一个鲤鱼打挺,拿起裤子就往外跑,跑到楼梯,突然停脚,顶着一头鸡窝抬头四望“不震了
“瞌睡醒了”他妈张归宁女士正抱着手,靠在他卧室门边的墙上,“醒了就去刷牙。”
被耍了
徐放抓了一把头发,咆哮“妈”
张归宁女士甩了他一个后脑勺,端着贵妇的姿态,去敲另一扇门“徐赢赢,起来了。”
里面没反应。
张归宁捶门“起来了”
徐赢赢翻了个身“我再睡会儿。”
门外,张女士嗓音洪亮。
“老公,她游戏账号的密码多少来着”
徐赢赢用得最多的那个游戏号,是用她爸的电话号码注册的,他爸是个老婆奴。
“老婆,我这就去给你查。”
“”
徐赢赢烦躁地把眼罩扯掉,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才七点”她凌晨三点睡的
张归宁在外面催“去收拾收拾,穿素点,今天要去扫墓。”
早上八点半,徐檀兮把戎关关送到了幼儿园。
进去之前,戎关关在徐檀兮脸上亲了一口“嫂嫂,生日快乐。”
徐檀兮半蹲着,摸摸他的头“谢谢。”
他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手工娃娃“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是他亲手做的,在手工课上老师还表扬了他。
徐檀兮细细看了看,眉眼染上笑意“很漂亮,我很喜欢。”
戎关关听到夸赞很开心,摇头晃脑蹦蹦跶跶“那我进去了。”
“嗯。”
他进去了,在门口扭头“嫂嫂,”两只白嫩的手举到头上,比了个大大的心,“爱你哟。”
徐檀兮笑着挥了挥手,眼里装满了三月温柔的日头,她看了看手里的手工娃娃。
眼睛粘歪了,很可爱。
她将包包上系的丝巾解下来,把手工娃娃包好,仔细放进包里。
上午九点,徐檀兮回到家里。
戎黎回来过,桌上有玫瑰,很大一捧。
她用指尖碰了碰花上露水,然后打给戎黎“先生,你几点回来”
她没有问他是不是回来过,也没有问他又去哪儿了。
“十点左右。”戎黎说,“在家等我。”
今天不是周末,徐檀兮请了一天假“我会等你,你慢慢开车,不用赶时间。”
“好。”
通话结束后,她去卧室换衣服,看到梳妆台上有个礼盒,她走过去,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对耳环,还有一条项链。
链子是玫瑰金色,项链坠子与耳坠都是粉色珍珠,珍珠旁边镶了一圈钻石。
钱、花、首饰。
不太像她家先生的作风,估计是程先生教的。
镜子映着她的脸,粉面桃花、笑意清浅,她把项链和耳环戴上,回到客厅,将桌上的花插进花瓶里,包装纸里掉出来一张卡片,卡片上有一行字。
“杳杳,
生日快乐。
戎黎”
上午九点半,风声剧组在影视城有三场戏,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到了了,从来不迟到的导演人还没来。
场务问副导“导演怎么还没来”
具体的副导也不知道“今天会晚点,祁导家里有事。”
杨幼兰从外面回来“你舅家里咋了”
洪端端已经换好戏服了,旗袍和首饰都是徐檀兮提前让人送过来的,今日穿的是深紫色,头发低盘在颈后,耳鬓留了两缕碎发,深色系把她五官的俏皮压住了,多出几分韵味和风情。
她坐在梳妆镜前,两手支着下巴,无精打采“今天是我舅妈的祭日。”
杨幼兰电话来了,她去外面接。
“洪端端。”
江醒进来了。
洪端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他“今天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来气我。”
江醒一身军绿,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额头露出来,五官很抗打。
分明很周正的一张脸,可怎么瞧都像个反派。
他语气颇不爽“我哪有经常气你。”
“你有。”
行吧。
你说什么是什么呗。
江醒拉了把椅子过来,放在离洪端端不远不近的地方,他坐下。
洪端端扭头看他“你干嘛”
“什么干嘛”
“坐这里干嘛”
他半真半假,像玩笑,又挺认真“陪你咯。”
洪端端觉得他是沉迷假男朋友的人设不可自拔,她是人间清醒“不用你陪。”
他耸了耸肩,一副他乐意的表情“你管我。”
“你”
他突然坐直,身体靠近她。
她愣住。
他把耳机给她戴上了,椅子拉进一点,他往椅背上一靠,把另一只戴上“不是心情不好吗安静点。”
她干巴巴地“哦。”
耳机里在放歌,是一首很轻柔的情歌。
洪端端没听过“谁的歌”
“我的。”他说,“还没发。”
歌词有点
洪端端眨巴眨巴眼,很好奇“你是不是有暗恋的人”
目光撞了个正着。
江醒立马别过脸去,很不自然地嗯了声,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大喘了一口气。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半天后,江醒把头转回来,也不知道是急还是气,耳朵有点红“你怎么不问是谁”
洪端端一副“跟我没关系”的表情“我为什么要问”
“”
有种吞了枪子的感觉。
江醒把手机声音调大。
洪端端说“太大声了。”
他继续调。
“江醒。”
洪端端去扯耳机。
他按住她的手,说了一句话,然后送手,扯掉耳机走了。
“喂。”洪端端掏了掏耳朵,“你刚刚说了什么”
说喜欢你。
江醒回头“蠢货。”
洪端端“”
好气
九点四十,红山墓地。
徐放早上七点就起来了,困得他双眼冒泪花,他打着哈欠“爸,这谁的墓地啊”
徐仲清在烧纸“不知道。”
因为要开墓地,徐放难得穿得正儿八经乖乖巧巧“咱们年年来烧纸,谁的墓地都不知道,说得过去吗”
徐仲清点了一把香“你奶奶说,是她亏欠过的人。”
------题外话------
好卡文。
厚脸皮地求个月票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