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轻叹一声。
江扶月:“干嘛呢?好好的叹什么气?”
“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前后左右。”
“然后?”
“没有未出售的新别墅了,看来离你更近一点的愿望暂时无法实现。”
“怎么?你还想像御天华府那样两家挨在一起啊?”
“想啊!为什么不想?”奈何现实条件不允许。
江扶月嘴角一抽。
男人凑到她耳边:“方便我近水楼台。”
先得月。
“咦惹——”恰好韩廷和江沉星晃到这边,见状,立马伸手捂眼睛。
韩廷:“姐夫好黏。”
江沉星:“那肯定是因为姐姐太好看。”
让平时那么高冷的人都把持不住了。
韩廷:“……”你敢不敢再姐控一点?!
江小弟抿唇偷笑:“我姐魅力一百昏~”
“……”哦,他真敢。
午饭由江达掌勺,那是顶顶讲究跟丰盛,色香味俱全,视觉和味蕾的双重盛宴。
反正韩廷差点撑到吐。
“我的妈呀,小姑父做饭也太好吃了叭!”
韩恒塞了块排骨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轻哼:“你当人家网红餐厅白开的?”
“好、好像是哈。”韩廷战术性挠头。
被夸的江达反倒不好意思了:“都是家常菜,用的普通食材,喜欢就多吃点。”
“好嘞~”韩廷一点都不客气。
他想,如果小姑和小姑父能够跟他们一起住的话,那岂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唉,都怪爷爷,没把人留住。
韩启山:“阿嚏——谁在骂我?”
韩廷心虚地埋头刨饭。
吃完,江达和韩韵如收拾碗筷餐桌,江扶月和江沉星也去厨房帮忙。
谢定渊坐在沙发上,一边跟老爷子和韩家三个舅舅聊天,一边忍不住朝厨房张望。
“咳!”韩启山轻咳。
谢定渊淡定地收回视线,结果没一会儿又飘过去了。
韩慎和韩恪对视一眼。
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韩恒一向心大,倒是没注意谢定渊的眼神。
“吃水果。”江小弟从厨房出来,把一个削好的果盘放到茶几上。
“沉星。”
“嗯?大舅你叫我?”
韩慎:“有只呆鹅落到咱们家了。”
“呆、鹅?”江小弟两眼一懵,。
韩恒突然抬头:“有鹅?在哪里?能吃吗?要不宰了晚上做成烧鹅吧?”
众人:“……”
谢定渊:“咳!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起身离开。
韩慎叹了口气:“呆鹅飞走了……”
这下江小弟懂了,忍不住偷笑。
韩恒仍旧不在状态:“往哪儿飞了?我怎么没看见呢?”
“……”
“老大,你指我一下啊,我去抓,保证一抓一个准!”说着,开始撸袖子。
韩慎扶额:“老三,有时候我会很怀疑,你这个智商是怎么在娱乐圈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韩恒还真就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可能我比较欧?你没看营销号都说我是欧皇本皇吗?不要太羡慕哟~”
韩慎:“……”对不起,你是傻驴,我的错。
下午,一家人围在一起打麻将。
“月月,你来。”韩慎点名。
“别……我还有事没做完,一会儿要去书房。”
韩恪:“那让谢定渊替你玩儿,反正你俩都一样。”
江扶月表情怪异,眼神略复杂:“大舅,二舅,你们确定?”
“当然!也让我们赢点你们小辈的钱啊?”
“就是!”
江扶月点头:“行,那谢定渊替我玩儿。”
男人从善如流地落座,顺道还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小时后,江扶月从书房出来,准备去倒杯水喝。
走到客厅发现除了麻将碰撞的声音之外,牌桌上竟然悄无声息,都没人开口讲话吗?
走近一看,好家伙,韩恒已经输趴下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韩慎和韩恪还在苦苦支撑,可惜,败局已定。
只有谢定渊,一个人稳坐钓鱼台,赢得盆满钵满。
韩廷小声问江扶月:“姐夫会算牌吗?”
“什么叫算牌?”
“就是把所有牌记住,谁打过什么,手里还剩什么,哪方胡哪张他心里都知道。”
“那应该是会算。”
韩廷一脸震惊。
江扶月:“这很难吗?”
韩廷:“?”
“不难吧,我也会的。”
韩廷:“??”
这时,江小弟也突然开口:“我也会呀~”
然后一个灵魂反问:“廷哥,你不会吗?”
韩廷:“???”Hello?你们是魔鬼吗?
单纯少年一颗心被扎得千疮百孔——别拦我,我要回农村,特么套路太深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韩恒。
虽然韩慎和韩恪也输了,可没他输得多啊。
“三万——”
谢定渊:“碰。”
韩恒:“七万。”
“再碰。”
韩恒:“?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谢定渊:“凑巧而已。”
韩恒:“一筒!我不信你还要碰。”
谢定渊:“不碰了。”
笑容刚爬上嘴角,然而下一秒——
谢定渊:“胡了。”
韩恒:“?你碰三万七万,胡一筒?什么玩意儿?”
谢定渊:“一四七筒,刚好。”
“……”
韩慎:“感谢老三,救我于危难。”
牌面一倒,全是零散的一四七筒。
再看韩恪,也有两个四筒。
敢情大家都有炮在手,结果被他一个人给点了?
韩恒:“不玩儿了!没意思!”
韩慎和韩恪立马附和,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差不多得了。
谢定渊也没意见。
四人局就此散场。
某人揣着钱高高兴兴找江扶月分赃去了。
这场牌局下来,韩家三兄弟暗暗发誓,以后逢年过节都不会再让谢定渊上桌了。
……
搬新家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这个消息不知被谁传到江家老太太邱淑芬耳中。
“好啊!老大一家现在发达了,连祖宗姓什么都忘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搬去帝都,他有把我这个亲妈放在眼里吗?”
“好好的临淮说不待就不待,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我看以后他连姓什么都忘了!”
骂声充斥整个屋子,老的无能狂怒,小的不敢开腔。
等老太太发泄得差不多了,江琴眼珠一转:“妈,我可听说大哥大嫂在帝都买了大别墅呢!啧啧,帝都什么房价啊?那可是全国第一,听说一平方抵咱们这儿一个小门面呢,而且还是别墅,那肯定更贵,这得多少钱啊?”
邱淑芬一愣:“这、这么贵吗?”
“当然!那可是皇城脚下,据说一些好地段有钱都买不到。”
“肯定是韩韵如撺掇的!这个败家娘们儿!老三,你现在立刻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马上滚回来!”
江腾诶了声:“马上就打!”
当晚,江达就接到了亲弟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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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我。”
“江腾?”
“诶——没错没错。”
江达下意识皱眉:“找我有事吗?”
“瞧你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难道没事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能打电话问候一下哥哥吗?”
江达学不会嘴甜,也不知道如何接话,索性闭口不言。
反正最后憋不住的一定是对方。
果然——
“大哥,其实我还真有点事,嘿嘿!”
江达:“……”
“听说你跟嫂子在帝都买了大别墅,已经搬进去了?得花不少钱吧?”
江达:“还好,能住。”
江腾撇嘴,大别墅啊,那当然能住了。
江达:“而且别墅也不是我们买的。”
“啊?那谁买的?”
“月月。”
“嗐,月月的不就是你们的吗?养她一场,难道还不让你们住吗?哈哈哈……”
他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很有水平的笑话,当即大笑起来。
江达却无动于衷,只道:“我们准备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别啊大哥,这才刚说两句……怎么就要休息了?”
“明天还有事。”
“呵,”那头冷笑,变脸速度之快,好像前一秒的兄友弟恭都是错觉,“大哥现在发达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也对,人往高处走,走得太远就忘了血缘,很正常。”
江达皱眉:“我从来没有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啊?说两句话就烦了,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老三,你有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这样更利落爽快,你说呢?”
那头一默,过了两秒:“行,你让我直说,那我就直说了。知道你们搬去临淮,妈现在非常生气,让你和嫂子立马回来。”
灯光下,江达垂敛着眼睑,韩韵如看不见他此刻是何情绪。
不过想来应该没有太好。
“……嗯,我们明天就回。”
江腾满意地扬了扬嘴角,甭管多有钱,这不还是那个憨厚老实、木讷到近乎愚蠢的大哥吗?
通话结束后,江腾又转手打给老太太,“妈,你放心,我已经把意思转达了……大哥什么反应?您还猜不到吗?当然是一口答应喽!说来说去还是妈您最厉害,随随便便说句话,大哥就跟圣旨一样执行。”
那头传来老人尖锐又得意的笑声。
第二天江达带着韩韵如回临淮。
江扶月怕他们吃亏,想跟着一起回去。
江达却说:“月月,你忙你的,我会处理好,放心。”
对上他坚持的眼神,江扶月愣了一下,点头:“……哦,好的。”
等两人走了以后,她才冷不丁反应过来,
这次拿主意的人居然是江达?!
要知道,每次遇到这种问题,他通常都会下意识征询韩韵如的意见,然后憨憨地说一句:我都听老婆的。
但这次,他居然绕过韩韵如,直接做了决定。
稀罕!
太稀罕了!
想到两人走时,好像只背了个贴身的小包,行李箱之类的大件一样都没带,江扶月不由目露沉思。
下午两点,江达和韩韵如已经坐在老太太家里,江腾夫妻和江琴两口子都来了。
老太太邱淑芬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大家长”的架子端得像模像样。
颇有几分古代大家族里“老封君”的派头。
“老二呢?他怎么没来?”
额!
江腾撇嘴,觉得老太太没分寸,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大哥和大嫂对二哥有意见……
江琴也偷偷瞄了眼江达的表情,果然多了几分冷意。
自从出了杨金秋那件事,江华很多次都主动避免出现在江达和韩韵如面前。
主要是太尴尬了。
觊觎大嫂不说,自己老婆还差点把大嫂给杀了,还被判刑送进了局子……
这都什么破事儿?
江琴虽然脸皮厚,但基本的伦理道德她还是有的。
如果传了出去,她不也跟着丢脸吗?在婆家那边还怎么抬得起头?
“妈,二哥说他出差,来不了,之前明明跟你讲过的,怎么还问呢?”
江琴言辞间带着几分抱怨。
如果惹毛了大哥大嫂,那接下来他们打算的事儿……还怎么开口?怎么谈?
老太太:“是吗?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活该讨人嫌喽!”
江琴真的很想翻白眼儿,但最后忍住了:“妈,您说什么呢?我可没那意思!”
“行了,既然老大回来了,那我们今天就好好说说话。”
江达沉默端坐,闻言,只轻嗯一声。
邱淑芬目光微闪:“听说你们搬去帝都了?”
江达:“嗯。”
“准备住几天啊?”
“我们打算定居。”
砰——
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简直荒唐!你老娘我还没死,你作为长子就迫不及待往别处跑,这就是你的孝心?”
“是不是这个女人撺掇的?”老太太指着韩韵如,目光凌厉,“当初你娶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搅家精,只会搅得我们全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韩韵如皱眉,正准备解释。
江达却抢先一步开口:“不关阿如的事,这是我们共同商量决定的。”
“你决定?你决定什么?搬去帝都?你在那儿人生地不熟,凭什么挪过去?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听说她好像找到爹妈了,刚好就是帝都那边的人,这个你怎么解释?”
江达:“阿如的父母确实在帝都,但我们搬过去,主要是因为两个孩子以后都会在那边。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临淮,去帝都是迟早的事。”
“那你就不管你的亲妈了?”
江达:“我会每个月按时给您赡养费。”
“呵,就那几个钱,你打发叫花子啊?”
江达凉凉抬眼,仿佛看穿一切:“直说吧,您想要什么?”
老太太轻咳一声:“既然你们去了帝都,那我也不勉强你们再回来,但这边的别墅得让我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