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已经猛地抽走他掌心里的手。
“我没有怀孕,是乌龙。”顾颜嘴唇颤抖着说,她不要从他的眼里看到其他情绪,他会像她一样惶惑不安吗?这个口香糖竟然找到另一个口香糖试图黏住他?
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你不要害怕,就算我真的怀孕,我也一定会打掉的。我跟你说过的,生孩子太痛了,我怕疼。所以……你不要害怕。”
周均言察觉到她不安的目光后,终于明白她刚刚看到自己时说的那句“你不要怕”是什么意思了。
炽热的血液渐渐冷却,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他张口半天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认为,我在害怕什么?”
顾颜却不肯再看他,只是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后,轻轻地说:“周均言,我要回家了。”
陈泽旭在他们身后心情复杂地看了许久,一直没有上前打扰,这时终于走过来。
周均言迟钝地站起了身,陈泽旭已经站在他的对面。
他明白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学长,我们先走了。”
不知哪个角落传来成年人的哭声,这对医院来说最常见不过。
许久,周均言看着顾颜离去的背影,再一次确定:可以叫停这场恶作剧的人真的一直都是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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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他学长,你也认识他的哦。”顾颜安静地坐在车里,半晌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地突然出声。
陈泽旭反应了半天,仿佛在一瞬间理解了顾颜,他只是想了想,随后说道:“他是大我两届的学长,我知道他。”
顾颜点了点头,小声问道:“那他上学的时候很优秀吧。”
陈泽旭听着她声音里的柔情,一时竟然有些感动,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嗯,他是那一届最优秀的学生。”
顾颜吸了吸鼻子,突然笑了,“我就知道。”
陈泽旭这一次没有再接话,许久过去,他才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
“你还知道他的什么事吗?再给我说一点吧,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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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所以二更啦。2240字。
醒来可以看到一些留言吗?
我不稀罕了(1更)
顾颜这一觉睡到27日的中午,窗帘让她与外界彻底隔绝,她中间醒来过几次,只是看一眼手机,又倒头继续睡。
直到饥肠辘辘,她实在撑不住了才坐起来。
她又做梦了,其实她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做过梦。
梦里,她的身体和陈泽旭一起离开了医院,灵魂却依然停留在离周均言只有几步的地方。
他就这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是眼神看起来很空洞。
“回家吧,周均言。”顾颜看着他落寞萧索的身影,心钝钝地痛了一下。
可是,他看不见她,也听不见。
过了很久,她看到他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顾颜。”
我让他伤心了吗?她想。
顾颜握着手机,在冷气中瑟缩了一下。
前天傍晚陈泽旭将她送回来的时候,她向他表示这一切都是顾中林一厢情愿的乱点鸳鸯谱,希望他以后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陈泽旭了然地说:“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你可以把你的心里话告诉顾总,他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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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这一觉从周三睡到了周五,下午要去爷爷奶奶家吃饭,三点的时候,顾中林给她打来电话。
“睡到现在?我一会儿回家拿上给你爷爷买的茶叶再去接你,正好早去早回。”
“我自己去也行。”
顾中林还没说什么,有其他的电话又插进来,他直接挂断了和顾颜的。
顾颜习以为常,简单地换好衣服,将晚饭后要吃的药带上就出了门。
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司机小王了,坐进跑车里顾颜一时觉得车速过快,怎么都不适应。
过红绿灯的时候,顾中林又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临时有事,让她别等他,他忙完直接过去。
顾颜看时间还早就问:“那要我把给爷爷的茶叶拿上吗?”
他在对面“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顾颜放下手机,让小王掉头。
————
顾颜包里有钥匙,但她知道每周五家政阿姨都会来打扫,就试着按了一下门铃,果然很快有人来开门。
顾颜随口一问:“您知道我爸都把他的茶叶放哪里吗?”
“不太清楚,客厅的柜子或者书房找找呢。”
顾颜从客厅的储物柜一路翻找没能找到,一边准备给顾中林打电话一边往书房走。
一进书房,一个带着大大“茶”字的方形礼盒就被放在桌边,顾颜走过去,正想拿了出门,赫然发现桌子的正中间,笔记本电脑的下面压着几张陈年旧报纸还有几张照片。
她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人。
她将报纸抽出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她给司机发去消息。
“不用等我了。”
五点半的时候,顾颜坐在书房听到顾中林沉稳的脚步声,他语调寻常地让家政阿姨先回去,很快人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顾颜拿起一张照片,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为什么会有这些?你调查他?”
从别人口中得知顾颜痴缠着政府办的一个小伙子的时候,顾中林没什么意见,只不过顺手去查了查。
这一查让他大失所望,周均言七八年前的这点事迹在A市那年的高考新闻里也算一条小热点,有三家报社想要采访他和周宁,被他严词拒绝,最后有一家无良媒体还是把自己了解到的东西加以润色放在了一个小版面里。
顾中林嫌恶地看着几年前的旧报纸上写的周均言父母亲的破事还有那家人在派出所被拍下的照片,他怎么可能接受那样家庭出来的人做自己的女婿。
“不是让你直接去你爷爷家?”顾中林松了松领带,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的女儿和一个父不详的男人搞在一起,我这个做父亲的查他难道不是应该?”
父不详?原来击溃她这么容易。
顾颜身体打着颤,却轻笑出声:“哈哈,他要是父不详,那我就是母不详,爸爸凭什么瞧不起他呢?”她故作天真地问。
顾中林被她的态度激怒,眉头的川字变深。
“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态度?让你出去住不是让你在外面做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我没管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顾颜迟钝地点了点头,“这个你说对了,我做的确实都是不三不四的事,但你不要再去查他,也不要去打扰他。”
顾中林看着她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父权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他开始拿起生意场上的那套:
“打扰他?嗯,他在体制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