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生生让自己给吓到。
六儿死后其实并未立刻离去,魂魄在院子里徘徊数日,尸身也没人来收敛。
那会正是仲夏,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躯逐渐腐烂恶臭,并不断有蛆虫从四处爬出。
六儿胆子大,不过也有怕的,她平时最是恶心这些东西,可她离不开这院子,听说横死的人连胎都投不得,只能去枉死城。
直到木门被人踹开,浓眉虎目的庄稼汉子“扑通”声瘫软坐地。
“商哥……”
庞六儿双眸紧闭呢喃声,骤然失了力气,整个伏在郑荀身上颤抖。
郑荀未听清她的话,还当六儿受不住这刺激,只手抬起她的臀,上上下下不停往自己棍棒套着,她光溜溜贴着他,诱得男人贪
婪而癫狂地耸动腰身。
窄小口子让人接连入着,那处小缝无意识裹紧了阳具,每块嫩肉频频痉挛收缩着,绞住他的肉身。
“六儿。”郑荀抚摸着她的背,浑身哆嗦,又在她体内泄了次。
郑荀知道她的习惯,提着庞六儿的腰身抱起,拔出。
两人交媾处只听得一声响,郑荀往她腿间摸了摸,那处湿得厉害,淅淅沥沥还在往外淌着东西。
郑荀起身去了灶房。
屋子里上起灯,男人很快端着盆进房,庞六儿抬着腿在炕上,臀下垫着谷壳枕,见他进来又很快挪开。
郑荀递了她的细棉布过去,庞六儿粗粗在肉穴附近擦了擦,往炕内侧躺去。
小妇人近来两天一直背着他。
郑荀钻进被褥,向她近了些:“六儿,我给你捂捂脚。”
庞六儿浑身冰冷,他揣在怀里好会儿,也不见暖和多少。
当夜无话。
-翌日天未亮,两人便同时起身。
庞六儿圈养了头猪还有二十来只鸡,她将煮好的麻子羹和上小麦糠搅拌后端去喂食,郑荀抱了堆桔梗。
六儿养的那头猪之前配过种,还有十多天就能下猪崽,这天渐冷,她每天都会换些干燥的麦桔梗,草帘子也早早编备下,就搁
在那里屋内。
等忙完这些,她才开始做饼,面引子泡开揉进面粉发酵。
外面天亮堂,郑荀坐在院子里抄书,庞六儿裹好饼进了屋子,从樟木柜里抱出陶罐,掏了一锭银和五六十个铜板出来。
赵翠萍前年刚从隔壁村嫁过来,她按着约好的时辰来找庞六儿。
“六儿。”
出声的却不是赵翠萍。
庞六儿刚从屋子里出来,闻言怔了瞬,抬头往门处看去。
外面停着辆骡车,骡车装着篷布,冯商就站在车旁。
虽说自从冯商成亲后搬到镇上,两人便没再见过面,不过她记得最后那一眼,怕还是冯商将她的尸身给收敛了。
庞六儿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她记着冯商的恩。
“举人老爷也在家。”那边赵翠萍跟郑荀打了声招呼。
郑荀应了她,又看向庞六儿,她似红了眼。
“我正好要回镇上,翠萍她男人问能不能顺道捎你们过去。”高大的汉子样貌不错,只因长期农作,肤色要黝黑些,他对着院
内道。
庞六儿轻笑,鬓发垂落,“好啊,那麻烦商哥了。”
郑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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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婚命
天冷,乡下的路冻得硬邦邦,反比平时要好走许多。
冯商不像那些“车把式”只顾赶路,他专挑着平崭的地儿慢慢走,时不时扭头来问:“六儿,要觉得颠簸的话你说声。”
“好的,商哥。”庞六儿点点头。
赵翠萍是外嫁妇,不知道冯商与庞六儿那些纠葛,尤其自郑荀考上童生后,除了乔氏那个嘴上没把门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年冯商可是死活要入赘庞家,他虽说上面还有个兄长,但这“爹娘疼幼子”,要不是冯商他娘张氏以死相逼,冯商指不定已
成了庞家的赘婿。
她只觉得庞六儿命好,这整个西平乐镇上也不过就出了两三个秀才,她男人说郑秀才以后说不准比那县令还要厉害,让她好好
巴着庞六儿。
真定县县太爷黄损来大寨子村时,赵翠萍也跑去看热闹了,远远地站在田垄间,看着那前簇后拥的青天大老爷进了庞家院子。
“六儿,你以后是不是要离开大寨村啊?”
要去当官夫人的。
庞六儿没吭声,她半掀开帘子,给冯商递了块饼过去。
三人很快到镇上,集市刚开张,街头正是热闹的时候。
冯商对二人说道:“我先去铺子,回头你们到那铺子等我便是。”
冯商在镇上开了家打铁铺子,他家妇人两个月前死了,冯商如今成了鳏夫,张氏忧心,近来他回大寨村的多。
他说完目光闪了闪:“若要挑些农具,可来我铺里看看。”
话对两人说的,他却刻意避开了庞六儿。
庞六儿这会儿眼瞄向不远处,心不在焉应了声。
冯商很快走开。
“翠萍,你先去选头花,我得给去那摊子上给我男人请个卦,他这不是要上京城。”
“是该的,是该的。”赵翠萍不疑有他。
庞六儿直奔摊子。
却闭口不提算卦的事,就听得她道:“烦劳帮我代个笔。”
她又从包裹里取出一纸文书:“苦主名字都在这。”
庞六儿花了一锭银子,满意地自摊子上离开。
那算命摊子上满脸皱纹,面色蜡黄的老者忽摇头道:“命也怪哉,倒是个四婚命。”
庞六儿办完事,只随着赵翠萍买了妇人爱用的头花、脂粉,念及没几日冬至需祭祖,她又在肉铺上割了一斤肉。
赵翠萍还打算去冯商铺子里瞅瞅,让庞六儿给拦了下。
“我身上可就剩十文,一会儿要贴给冯商车资的。”
赵翠萍这才消停。
正值日落,寒风萧瑟。
村口站了个人。
那人背对骡车而立,明明一身麻布圆领袍服,却端得萧萧肃肃,那般清新隽永,朗朗似日月之入怀的人物。
冯商说不出当下的感受,但觉雀跃悸动了整天的心顿时就熄灭了,他险些忘记,他与那人,着实差着太远。
犹隔天堑。
冯商在这近乎碾压式的氛围下想道,六儿以后就是官太太了。
何况,六儿那时还很小,怕也是分不清情爱的。
六儿,不该长在这乡间。
冯商停了骡车,张张嘴,最后干涩道了句:“郑举人。”
郑荀却从袖口内摸了个荷包递过去:“我家六儿今日劳烦了。”
又对着车内唤声:“六儿。”
冯商不肯收。
“不能让你白跑两趟,无端招的人口舌不是。”这话直接将冯商欲出口的话给堵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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崴脚
倒是银货两讫。
冯商个只知道打铁抡胳膊的庄稼汉子,哪里比得上郑荀那些弯弯绕绕。
冯商的脸很快红了起来:“还是郑举人想得周全,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