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袋里抓出一块咖啡厅老板娘送的es饼干,没嚼几下便咽下去,以此填充接近空荡荡的胃。
甫打开房门,胃里的翻腾让她直奔浴室,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好一会儿确定真的呕不出什么东西,宋烟才站起身,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浇上自己的脸。
门铃声在此时突兀响起,她思索片刻竟幻想是陆宽来找自己。
“嗨。”
可这次还真是他。
宋烟的脸还未擦干,眼角进了点水,让她只看清了一瞬又模糊。
她用力揉了揉眼,眼睛却疼了起来。怎么擦怎么揉都不管用。
陆宽关上门,把宋烟一把摁在门板上,低头用自己的袖口轻轻按了按她的眼角,而后对着她的眼皮吹了吹。
“还难受吗?”
这沙哑的声音就像她手机里通话录音文件的男声一样。
宋烟摇摇头又点头。现下难受的是她的心,而不是眼睛。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忽然被吻住。温热柔软的唇隔着一层皮贴着她的眼珠,再一路下滑,吻过她的鼻尖,来到她的唇。
“我和徐钰没关系。”
“关我屁事。”
明明做着最暧昧的事,有人却把话说得不是一回事。
“你玩腻我了吗,烟烟?”
鹭点烟汀(师生)陀飞轮
陀飞轮
“是。”宋烟闭着眼不看他,面上表情紧绷,“我是腻了。”
虽没把手伸出去推开对她动手动脚的陆宽,但宋烟的话却比这来的更有杀伤力。
她也希望自己能再拥有以前的热情。做人洒脱点不好么?去他的交往对象,去他妈年初说的结束。他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计较什么过往,直接躺平张腿等日不就是了。
可惜她不敢、也不想了。
男人每吻过一寸肌肤,宋烟就被两人相贴处热乎得难受。她没法不想起曾经的不愉快,她没法不计较。
一边有意无意地撩拨,又一边反感她的喜欢。一边说着有事好商量,又一边不喜欢她屁大点事就上纲上线。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她也不喜欢了。
宋烟自诩缺点比钢琴上的键还多得多,最突出的就是记仇、斤斤计较。偶尔想起陆宽的好来,她就会强迫自己回想那些不好的。不用几下,她便对他了无好感,更是对那样的渣男不爽透了。
果然,陆宽闻言后止住了动作,脑袋往后缩了缩,以一种可怜巴巴又具有压迫性的眼神望着她。好半天才道,“所以那次你说的结束是绝交的意思?”
只见宋烟的嘴角随着她的嗤笑向上勾起,神情和语气尽是嘲讽,“不然陆老师觉着是什么?”
曾经他也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讲解知识,在媒体面前器宇轩昂。此刻却十足吃瘪的小孩子模样,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声音低沉,“对不起。”
看到他留交往对象一人守空闺,又在自己面前撇清和那人的关系,还低声道歉,宋烟本该开心得开瓶香槟与空气庆祝。但为什么如今她只剩想哭的冲动?
其实若毕业典礼那次见面后,他与她分道扬镳,自此再无交集,直至两人都挫骨成灰在盒里长眠,她也不会觉得遗憾。
至少她真心付出过,也曾不求有所得的爱过。而所有不美好的也只是曾经的一部分,她也会感恩那些错误让自己成长。
不要对自己除外的人抱有过高期望,不能爱得太激进,不该把自己扒光了毫无保留地给他人看……她有好好反省过的。
“放心啦,未来肯定会更好!”
宋烟在那本记满有关陆宽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写了这么一句话,再合上都是过去了。但每次心情不好,她总会想起自己写的这句话,以此鼓励自己。
曾一度失控的生活早已一点点步入正轨,可为什么他还会出现,甚至又主动闯进来呢?
莫不是他陆宽良心发觉自己喜欢她了?
这并没什么好笑的。
她也不想黯淡了的心被重燃希望后,再冷不防一巴掌打回地狱。
陆宽是什么人?一个擅长给异性假希望并乐在其中的绝世好男人。之前他有过三分钟热度喜欢的女人也好,抑或宋烟自己也罢,活生生的例子还够少么?
亏她还曾妄想自己会是改变他的独一无二。
“抱歉的话就不必说了,毕竟当初你情我愿。”
“不对,是我强扭的你。”宋烟钻出他的包围,走向床头柜拿起上面的香槟,撕开锡箔纸,再把瓶塞上扭开的的铁丝网随手丢在地上。
她真的有香槟。不过现在可不是拿来庆祝了。
“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没事就回吧。”她有意不提起那个也许还在床上等着陆宽回去的女人,免得让自己看上去在吃味。
见陆宽一直沉默,也不管他走不走了,宋烟一屁股坐在桌上,一手拇指按住瓶塞,一手转动瓶身。没几下瓶塞便开始松动,“砰”的一声,香槟开好了,她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余光中的陆宽一步步靠近,她抿了口香槟强行压下自己的紧张,“别说什么爱上我的屁话,狗都觉得好笑。”
鹭点烟汀(师生)一晚错
一晚错
“那你想我怎么证明?”陆宽夺过她手中的玻璃杯,毫无优雅可言地一口饮尽,而后“砰”一声放回桌上,抬手松了松领口。
证明什么?宋烟看似平静地看着他,却被自己的咽口水声出卖。
“陆宽,还有人在房里等着你回去。”
“我们谈谈。”他强硬地攥住宋烟的手腕,不给她开门赶人或是自己跑掉的机会。
他握的力道很大,却震个不停,也或许是她在抖。宋烟低眉看过去,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好。
“我们说好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
“什么问题?有问题吗?”余音未落,她的话就蹦了出来。宋烟忽然仰头看向陆宽,被攥住的手挣了挣,呼吸也在言语间加重。
他凭什么还能这般不要脸说出这句话?要是跟他沟通有用,她又至于一次次得不到他的回复么?
客套话说得比谁都好听,结果一提出问题他要么逃避要么比她语气还不好,她难道还要再鼓起勇气数落他,而后又眼睁睁接受多一次他的无情?
“放手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宋烟缓了语气,不想像个斤斤计较的泼妇,因控制不住的情绪而让他找到突破口。
一旦情绪有了松动,她怕自己再次主动跳入陆宽的甜蜜陷阱。
是该好聚好散。别的,就算了,她不多奢望什么。
可他竟像个非要从圣诞老人手中拿到一份惊喜的小孩,不放手,也不说话,直睨着宋烟,神色复杂。
也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么个奇怪的比喻,令宋烟鼻头直发酸,侧首看向窗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