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整个房子都笼罩着一股阴气。
他打开手机听录音,倒着听,从陈惜看完病回宿舍一直听到昨天晚上,原来她受凉了,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周天他们在阳台做爱,风很大,他想找刺激,陈惜就顺着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红色绸制睡衣。
录音里,陈惜哭了吐,吐完继续哭,一夜没睡,早上是收拾干净才走的,他完全没看出来。
孙淙南一直听到凌晨,重新听一遍自己说的话,才知道有多伤人,他们第一次做爱,陈惜的心声就是:我想和你结婚,还想给你生孩子。这是她的心愿之一,现在被他打碎了。
孙淙南鬼使神差在这个点给陈惜拨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打通了,她关了一天机。
电话铃声在黑暗中突然奏响,陈惜慌里慌张按了接听,她怕吵到睡觉的连季,又立刻把音量调到最小,可她还是听见孙淙南喊她:“惜惜……”
她吸了吸鼻子,拉高被子,躲进被窝里,嘴上不应声,手里的手机却紧紧贴在耳朵上。
“病好了没有?”孙淙南的声音很柔,他知道陈惜的症状,关心的话自然显得贴切,“还想不想吐?”
她没好,她难受,陈惜在心里回答,孙淙南只听到她的啜泣声。
“别哭了,宝贝,老公明天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孙淙南什么时候问过陈惜的意见,他一向自己决定,再命令陈惜。
陈惜一句话都不说,孙淙南也不生气,他对陈惜说潺潺,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说他来煮饭,陈惜听得懂背后的意思,可这些话没有触动她的心弦,她没有回家的欲望。
这通电话打到手机发烫,只有孙淙南说话,最后因为陈惜的手机没电关机了,被迫结束。
第二天孙淙南真的去接陈惜了,他以为陈惜会答应的,她昨晚肯接电话就代表她心软,但孙淙南还是连陈惜的面都没见着,只遇到放学的连季。
连季两手拎着东西昂首阔步,看到孙淙南也当没看到,被拦下了,趾高气昂地问一句:“有何贵干?”
“陈惜呢?她的病还没好?”孙淙南担心陈惜的病越拖越严重。
连季注意到孙淙南今天没提食物,这送饭就送一天,诚意呢?
“好了她也不想见你,让开,别耽误我和陈惜吃饭!”
孙淙南透过透明的塑料袋看到连季提的食物,一碗白粥和几个不透明泡沫盒,里面应该是菜,他心里有推断,“陈惜难受不会告诉你,让我上去接她,再拖她的发情期就要到了,身体会受不了。”
连季就讨厌孙淙南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她冷笑着说:“孙淙南,你以为你很了解陈惜吗?你把她的心伤了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你知道她昨天去产科检查的时候还在期待自己怀孕吗!你那样对她,她还想给你生孩子!我都替她不值!——让开!”
孙淙南不是被连季的气势震慑了,而是被她的话,他了解陈惜吗?
过去的陈惜他了解,那现在的呢?
第五十六章助攻<自由(明朝梦里)|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books/690975/articles/8170651shuise
第五十六章助攻
过去的陈惜就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孙淙南摩挲她,她就兴奋、头脑发热,孙淙南做什么都是对的,她一定要依附孙淙南生存。
现在的陈惜进化了,她能独立思考,有自己的坚持,甚至会在受伤时逃离孙淙南。
而孙淙南嘴上说着陈惜不听话,实则没有抛弃陈惜的想法,他以为自己放下身段哄陈惜就够了,陈惜以前吃这一套,但这一次这个方法失效了。
陈惜不想和他和好。
这大大超出了孙淙南的预期,他从来没假设过这种情况。
是他哪里做得不够还是陈惜被他宠坏了?又或者,谁在指点陈惜。
孙淙南阴谋论了,他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句伤人的话,陈惜踩了他的底线,现在陈惜旁边有个连季,她会为了所谓的女O权利和他闹吗?
孙淙南第一次难以迅速做出判断,他神情凝重地离开宿舍,看来有些事他需要重新思考了。
光线昏暗的宿舍里,陈惜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连季气冲冲地从外头打开门,看到陈惜这个模样,欣慰感突然袭来。
陈惜这次的进步不是一点半点,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她还是没有要和孙淙南和好的迹象,太好了!孙淙南那种人就应该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凭什么他要和好就和好!
“惜惜,吃饭了!”连季把东西放在桌上,摆好,等陈惜过来一起吃。
食堂的饭菜永远都是一个味道,偏油,偏重口,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昨天的食物,吃得无精打采。昨天孙淙南送了两顿粥,一咸一甜,还配了精致的小点心,色香味俱全。
陈惜只喝白粥,一勺一勺,速度极慢,连季坐在陈惜对面,发现她的气色还是很差。“惜惜,你好点了吗?”连季问的同时想起孙淙南那句“陈惜难受不会告诉你”,忽然心虚起来。
陈惜在孙淙南身边会被照顾得更好吗?朋友和夫妻的亲密程度总归是不一样的,她也没能力给陈惜买好吃的……可是现在是陈惜主观上不想见孙淙南,她没有关着陈惜,更没有逼她做什么。
连季的思维在几秒之间变化。
陈惜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她的关注点在于:今天的东西不是孙淙南送的。
他是不是嫌烦了?
他昨晚那样哄她,她只会哭,还挂了他的电话,他会不会更不喜欢她了……
他们会不会完蛋……
陈惜光想到这句话就难以呼吸。
豆大的眼泪砸进白粥里,连季吓了一跳,她没说什么过分的吧?陈惜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某个瞬间,连季握住了手机,想叫孙淙南过来救人,陈惜看上去呼吸困难。
好在几分钟过去了,陈惜还是好好地坐在她面前,会动会哭会呼吸。
连季不敢说话了,现在的陈惜敏感又脆弱,两人安静地吃完,连季收拾东西,下午她请假,在宿舍陪陈惜,她怕陈惜出事。
陈惜这种状态很不正常,连季观察了一下午,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睡觉,不玩手机,呆呆望着天花板,无欲无求,好像失去了所有快乐。
连季用手测过陈惜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陈惜也没有再吐过,晚上她就给陈惜停药了,草药喝多了也伤身,但又出现一个新问题,陈惜说她肚子疼。
“是什么样的疼?想上厕所吗?”
陈惜捂着冰凉的肚子在被窝里颤抖,连季焦急地蹲在床边问陈惜,她脸上都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