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脖子，扯下那根在脖子上缠绕了两三圈的耳机线。
心情很好的看着窗帘缝里透出的刺目阳光，然后陈语霜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半。
鲸鱼一个小时前刚刚给她发了一张照片，是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和一块被烤的微焦的葱油饼，看着馋人极了，陈语霜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一股香气，她的肚子又不负所望的咕咕叫了起来。
“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卑微·不会做饭·霜捂着肚子，绝望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认命的决定打开美团点一份同款外卖。
那头又是秒回：“好东西一起分享嘛~想吃么？”
陈语霜无比绝望，“我想吃也吃不到啊...呜呜呜。”
“你把眼睛闭上，然后张开嘴，我来喂你，你可以假装自己吃了。”
人话？
“你爬吧，我去洗漱了。”
陈语霜委屈巴巴的点了外卖，爬起来洗漱。
那头还不消停，给她播来一个语音电话，他声音带着笑，听起来像是刚运动完，还带着点儿喘。
“霜霜，我想你了。”
“不是刚刚还在聊天？想锤子呢？”陈语霜脑袋又热了。
他还是哼哼唧唧：“想听你说话嘛~”
陈语霜努力让自己习惯这样的黏黏糊糊，关系转变的太快，她还是不太能适应。
“行行行，现在不是说话了么，我要去洗漱了，可以挂了吧。”她嘴上说着要挂，但是却一丝想要挂电话的念头也提不起来。
“不挂不挂，你去干自己的事就行，手机放旁边就行。”
陈语霜脑子里冒出一种隐秘的欣喜。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挂断，把手机放在卫生间的架子上，就去刷牙了。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明明依旧是如往常一样的独居生活，他在电话那头也并没有说什么话，她却莫名的感到一点儿有人陪伴着的满足感，若有若无的缠绕在心上，把整个心搞的酸酸涨涨的。
女孩子的保养总是很磨叽。
陈语霜洗完脸刷完牙，站在镜子前不紧不慢得涂起了护肤品，整个卫生间就倏然显得很安静。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皮肤很白，眼睛圆圆的，脸颊上也是带着微微的婴儿肥，最近自从开始看了鲸鱼的直播后，她也很少熬夜了，现在眼下的黑眼圈几乎要消失掉，皮肤状况更是好的出奇。
镜子里这个人从哪方面看起来都是一个好看的人。
鲸鱼会喜欢么？她开始思考。
几秒后，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啊啊啊啊陈语霜你怎么回事啊，刚刚开始网恋就准备奔现了？”
脸颊一片通红。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拍的。
她甩甩头，把这个为时过早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然后又竖起耳朵听手机那头的动静。
有细微的滴答水声...还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在洗澡？
洗澡？？
她瞪大了眼睛，耳朵红了。
“鲸鱼你在干嘛啊？”保险起见，她还是问了出口。
他那头顿了一会儿，然后水声大了些，似乎是手机离声源处近了些，他的声音带着点儿潮湿热气从那头飘过来。
“我冲凉啊。”
“冲...冲凉？！”这下子脑袋彻底炸了，尽管隔着手机，但对面的人在洗澡，这也太...
她脑中莫名蹦出了点儿带颜色的想法：色情主播，在线洗澡？
他似乎是快洗完了，水声小了些许，“怎么了？你想看？”
“才...才没有呢...”她带着点儿心虚，把手上最后一坨乳液抹在脸上，然后拿起手机。
——那滴滴答答的水声随着手机的靠近更清晰了。他似乎是洗完了，水声停下来，极舒畅的长叹了一口气。
这种洗澡时融在氤氲水汽里的声音本来就带着点儿性感低哑，更何况他还叫。
“啊——”她手抖了一下，手机差点从手里飞出去。
“你别叫...”他声音哑了点儿，“我一个大小伙子刚刚运动完本来就火气大，你再叫我要硬了。”
“硬了...硬了...硬了...”她整个人从头红到脖子，脑海里回荡着这两个字。
然后一手抖把语音关了。
“啊呜呜操！”陈语霜盯着眼前的通话挂断界面欲哭无泪，但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
主播车速太快，她跟不上啊——
她忙给他发消息：“手抖...点错了。”
他那头到没啥情绪，“我补会儿觉，昨天睡太少了，头疼。”
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语气太冷淡，他立马发来一句语音。
“霜霜，啵啵啵。”热气腾腾的吻新鲜出炉，满腔爱意，带着热息扑在耳朵里。
陈语霜捂着脸在床上滚了两圈儿，她嘴角已经弯的快僵了。
鲸鱼又开播了。
陈语霜这次倒是心情很平静，她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昨天鲸鱼肯抛下一直播间观众来哄她睡觉，自己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在意。
况且昨天没给他刷礼物，自己的榜一块掉下去了。
——富婆·霜如是想。
一个半小时的普通ASMR催眠很快结束，又到了十二点。
观众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弹幕问他昨天为什么没播，也有的人在嗷嗷叫着求开车。
他半晌没说话，只是等着直播间里观众越来越多。
有些人已经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在弹幕打字问他。
[鲸鱼怎么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直播间的人数终于到了平时的人数，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很认真严肃，不再是之前直播时那般带着轻佻和轻松。
“今天我是想给大家说一个消息。”
“我之后不打算在成人区播了。”
[？？？]
[等等，我没有听错吧？]
[来个人打醒我，我一定是做梦了。]
他顿了顿，又说：“突然说这个，我也很抱歉。”
“很高兴大家这半年来的支持和陪伴，但是这个决定我也是认真思考后才做出的。”
"今天是30号，加上明天，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两天在十二点后见到我了。"
“之后我还会做ASMR，但是也只是普通的催眠哄睡了，如果有兴趣也可以继续听。”
“谢谢大家。”
弹幕已经是一片问号和哀嚎了。
[鲸鱼！！不要啊，你是我看小樱桃直播网的初心啊。]
[我哭出声了...]
[老观众表示，就算你不播成人区了，我也会看你的...]
他没再说话，对着麦克风唱起了一首《seeyouagain》
陈语霜已经呆了许久，直到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