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启每次都得以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及时的抽出来泄在甬道里。温礼有时事后没有完全清醒,总会情绪低落地抽鼻子,反问宋宪启是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想找个人跟他上床,宋宪启被温礼的傻话搅得一团糟,心软得像糖稀一样,恨不得自己能被温礼标记,好让他的omega安心。
可惜,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这个地方太乱,战火纷飞,山河未定,何以家为,他的使命没有完成,便不想轻易而随便的和温礼结合。也不想凭私心扣下温礼在这里陪他,放弃自己的理想,留在危险之中。
他要等温礼毕业,也要等自己从边境的军区部队回去。
幸好只剩下一年了,他们可以寄信,可以偶尔通电话,可以凭借互诉思念熬过这一载。
“你一定要来找我!”小小的omega趴在绿色的车窗边,绷不住自己的眼泪,告诉那个隔着玻璃的人。
“一定。”宋宪启在站台上奔跑起来,追逐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车厢,直到温礼变成一颗黑色的圆点,消失在轨道的远方。
温礼返校后,日子变得平静无波,沪市连续下了好几天雨。温礼在某节课上偷偷睡着之后成功感冒了,他吸鼻涕的样子像一只仓鼠,导师知道后笑着不让他再轻易进实验室,反让他回去休息。休息时总是无所事事的,他常去宿舍楼下面撸流浪猫,秀气的小狸花叫姜饼,三四个月大的橘猫叫绵绵,它们一只趴在他的膝盖上打呼呼,另一只跑过来舔他白净净的手指。有时候猫并没有来,但他还是会找借口下楼,时常就在自习室里傻呆着,透过这里的窗户能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踏着秋叶与细雨前来送信件的邮差。
宋宪启来了不少信,一个月两三封,细细地告诉温礼他最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没有受伤……军部打电话是奢侈的,更何况还在战区,因此这些费心写出来的文字就显得格外珍贵。温礼每个字都慢慢地看过,然后把它们全都收了起来,随信送来的照片被卡在某本书里,被温礼随身携带着。
他去逛书店的时候看见了一条吊坠,由名字的字母组成,银白发光,十分漂亮。他突然内心汹涌,他早就想送宋宪启什么了。他听过一些关于言灵的传说,名字蕴藏着生命体的能量和灵魂,名字被剥夺,身体与意志就不再属于自己。若将名字交给对方,就是将自己交给对方了。于是他买了一条坠着WL的项链,封在信件里寄给了遥远的宋宪启。
他提笔写道:「如约秋露至,不觉昙花开。诉到无声处,皆是思君意。」宪启亲启,见字如晤。
他一边想念着宋宪启,一边又忍不住雀跃起来,只剩下半年了,也许春天将至,樱花盛开的时候,宋宪启就会回来找到他。
冬天到来的时候,雪花成片连灾地降落下来,跟着风雪一同来到的,还有温礼同父异母的beta兄长。
那天温礼从超市买了日用品出来,就见到了闻声延。那个人穿着挺阔毛昵大衣,踩着漆黑锃亮的皮鞋,搭上棱角分明的脸庞与幽暗深邃的眼神,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闻家算是个有底子的家族,主经商办企业,但暗处里也涉政军两界。闻声延作为闻家小辈里的长子,气度自然也与平常人不同,他只是淡淡地立在那里,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小声议论了。
但温礼此刻并不想见到这个人。他抿了抿嘴,趁着人群拥挤混乱,往另一边快步离去。
但那个男人从背后叫他,喊得是另一个名字。
“闻声礼!”
温礼脚下一顿,还是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冷眼看着闻声延穿过人群,走到他的面前,笑意不减地对他说道。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不用你们闻家假心假意地过来做什么。”温礼冷笑着,极不友善地回了一句。
“我来也找你也是有事要谈,弟弟何必这样不给面子。”闻声延顺手理过被吹乱的头发,抬眼看了圈周围,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
“我请你喝一杯,就那家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温礼白皙的皮肤一进入暖气的屋子里就泛起了红晕,桃粉色的脸颊软软的,花瓣一般粉嫩的嘴唇因主人不愉快的情绪而略微下压。晶莹如雪,温润皎洁。
哪怕是以闻声延这个beta的角度来看,闻声礼作为一个omega,既有着清冷纯真的气质,又长的非常的昳丽漂亮,称得上十分有本钱。
怪不得本家不肯轻易地放弃这个omega,这样现成的可利用的资本,如虎似豺的高位者焉能放过。他脑子里千回百转,脸色却丝毫不露声色,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我今天来,是代表闻……不,代表父亲,许给你一个归属。毕竟不管怎么说,你还是闻家的人,我们准备了一些家世显赫的夫家供你选择,不想你的未来过得不好,没有着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礼一脸果不其然,点点头道。
“我当然明白。”
闻声延见温礼如此听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闻声礼话锋一转,讥嘲之意溢于言表。
“我还知道,闻家omega很少,能联姻的就更是屈指可数。但想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闻声延没料到温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真实来意,还说的那么直白难听,一时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英俊的面容上一阵青一阵白。
“还有,回去告诉他们。我姓温,从你们将我母亲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和你们闻家断绝关系了!”
这话说到了两人心坎上。温礼是个私生子,当时闻家不认温婷的身份,还将病中的温婷和年幼的温礼赶了出去。闻父自然是不乐意如此的,但止不住闻声延的母亲,闻家的主母以离婚相逼。他母亲也算出身贵门的小姐,给闻家带来的利益好处不在少数。闻父两相权量,自是舍弃了温婷母子,任由温礼漂泊在外,无依无靠了许多年,自从温婷去世后,闻父才开始偷偷地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沉默片刻,闻声延无奈地笑笑。
“何必说的那么伤人,这也是近年来,父亲人老后伤心后悔,想对你的补偿罢了。也不是逼迫你一定要和谁结婚,只是想让你见见世面,怕你以后轻易被骗了而已。”
“而且,你若是答应了,给父亲一个台阶下,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将你母亲的墓迁回闻家去。温姨一直以来的心愿,也能够实现了。”闻声延言辞恳切,倒像是真在为这个弟弟打算考量。
谈起母亲,温礼有一瞬间的动摇。他反手好似不经意的碰过自己的腺体,沉思片刻问道。
“只是见见?”
“当然,只是见见。”
软硬皆施,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