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宋南圆稍稍有了笑意,随后又看向自家二哥:“做笔录的事,不要告诉他。好吗二哥。”
宋轶北不吭声,怎么能不告诉,事后被他知道,自己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更何况,做什么笔录啊,少一份笔录又不是破不了案。
这话说出来,就逞能不下去了,是破不了啊,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展。宋家甚至派了私家侦探全程跟踪田家那对母女,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现在谁都猜得到车子上的手脚是谁动的,却苦于没有证据。
这起案子涉及权贵,宋氏集团在A市的影响力不容置喙,其实公安部门顶着上面的压力都来医院好几次了,想找宋小姐了解一下案发经过,奈何被挡了数次。至于是谁阻着,自然是料想得到。
温禹霖不想旁的事情扰她清静,所以这些天都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来探病,护一个人,大抵不过如此了。
宋南圆知道他的这一番心思,可这一次,她不能是那个躲在家人爱人羽翼下的小鹌鹑了,再回忆起那场噩梦或许痛苦,或许悲伤,都比不过现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奶奶。
倘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很想问问那个肇事者,为什么,要做这么狠毒的事情。
第二日,宋南圆早早就醒了,在母亲的搀扶下,她好好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摘下了护颈,穿着自己的衣服,得体又礼貌。
正想着,病房的门开了,来得并不是做笔录的相关人员,而是他。
此刻的温禹霖面带愠色,一脸的不快。为什么偏偏这么不听话,他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到底在想什么。宋南圆自然是看出他的不悦,她没有底气说服他向着自己,可是,她知道,他最终还是会依自己的。他们之间,多的是他的宠溺与纵容。
温禹霖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人,脱去了病号服,气色倒是好了些,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会同意。
小姑娘本就比他娇小许多,这会儿她坐着,他站着。男人巨大的身影笼罩在清晨的日光里,明明是压迫感,却让宋南圆觉得安心无比。
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伸出去,触碰到他颤抖着握拳的大手,亲亲掰开,再十指紧扣,将他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
“陪陪我吧,你在我边上,我就不怕了。”软糯的话语一下子击中男人有些烦躁的内心。
你瞧,她总有办法让自己无可奈何,明明是生气的,气她不爱护自己,气她自作主张,气她拐着弯瞒着自己。可这会儿,又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想做什么便都依着她吧。
温禹霖从来都拿宋南圆没办法,不是吗。是她最能拿捏他,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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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是小虐啦,你们不要慌张。
事故当日 < 珠圆玉润(H)(甜不腻和狗不理)|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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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当日
没过多久,交管部门的人就来了,宋燕北一一致谢,将他们带到了宋南圆的面前。
温禹霖搂着身子微微发颤的小人儿,将那场噩梦全盘拖出,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艰难。
“如果你不想,我们就停。”温禹霖的声音总是有一种稳定人心的作用。
而这一次,除了安稳惊慌的情绪,更是醍醐灌顶,将她的心神凝聚。
她看着一屋子的人,最后落到了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上,突然就有了信心。
“那天早上……”宋南圆的声音轻而有力,带着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奶奶的旗袍前两天送来的时候,说是大了,要修改。做旗袍的老先生是年轻时候就一直用的,更是奶奶的挚友,现下年事已高,不便叫到家里来,索性就自己跑一趟。
司机张叔是家里最稳妥的,开车丝毫感受不到颠簸,他在宋宅专门负责送老爷子和老夫人,工作上相对清闲,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差错。
那日刚驶出宋家大门,接下来就是盘山公路,第一个弯口的时候,张叔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么多年的老司机,自然是感觉得出来,刹车缕缕踩空,肯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可下山的路虽说有起伏,到底是下坡多于上坡平缓路段。
张叔颤着声音喊:“老夫人,小姐,车子好像出问题了。”
宋老夫人饶是见惯了大场面,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办。
宋南圆眼疾手快,将奶奶的安全带扣好,抱紧老人家瑟瑟发抖的身子:“张叔,停得下来吗?”
“不行,”张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慌,“刹车失灵了。”
这话一说,宋南圆的心跌倒谷底,更紧的抱住奶奶,她嘴里安慰着,不知道对着老人家,还是对着自己说的:“不要紧,奶奶,会没事的。没事的。”
祖孙二人在后座抱成一团,宋老夫人被孙女抱着,也不怕了,她怕拍小人儿的后背,好似无声的回应。
张叔的技术也算可以了,踩着失灵的刹车,硬生生地躲过好几个弯道。这条路他很熟悉,每日上山下山都是熟门熟路。下一个弯口,比之前的更窄,并且弧度极小,如果不借助刹车,怕是难过了。
“小姐,下一个口子,过不去了。”张叔这会儿的声音都是飘的。
宋南圆心里做好了完全准备,早已将车里仅有的几个抱枕全数塞在奶奶四周,以便缓冲。哪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也是聊胜于无。
张叔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将车子往陡峭的山壁上擦过去,只要是不冲下山崖,就还有一线生机。最后只听见一声巨响,四周火星弥漫,安全气囊全数弹出。因为惯性的缘故,宋南圆的头部狠狠撞向前面的靠着,只觉得脖子都要碎了。比疼痛更多的,是无知觉的恐惧,额头有湿润的液体留下来,带着腥味的红。
再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怎样获救的,等醒来,已经是在病房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反复回忆拼凑,想将事情的经过完成地叙述出来。
这一番说辞下来,小人儿早已冷汗连连,眼里的恐惧散不去,握紧男人的手,指关节泛白,透露着不安和紧张。
交管部门的同志一一记下了,随后对着一些疑点问了几句。
“宋小姐,你说司机察觉车子有问题,是出发后的几分钟。”
宋南圆想了想:“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