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吻上了谁的唇,从轻轻碰触,变成探索寻觅,最后终于化为贪心的渴求。
逐渐抓到接吻要领的拾壹,在叶欢忍不住开口娇喘的同时,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做更霸道的探索,勾住她的舌头用力吸吮,野蛮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津液,像是要把人吞食入腹那般。
“嗯唔……”叶欢被吻得浑身酥软,身体都微微轻颤着,手臂搂紧了拾壹的脖子,欲望在身体里翻腾,花穴兴奋地开合着往外吐水,变得又湿又痒。
石室的温度似乎正在逐渐升高,两人开始互相拉扯对方的衣服直到最后的衣物在男人的大掌之下化成破布,露出一黑一白,一刚一柔,两具截然不同的躯体。
男人如伺机而动的猎豹,肌肉线条流畅,宽阔的后背洇着热气,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滑落,淌到腰窝里,蜿蜒到紧实的腰线下。
女人白嫩的躯体横陈在黑色的披风上,酡红的脸颊,迷蒙的媚眼,勾魂摄魄,彷佛在召唤着男人,期盼著男人的怜爱。
男人的动作粗鲁而青涩,但是凭著与生俱来的本能,在见到按雪白如凝脂的胴体后,伸出手粗鲁的揉捏那两团丰盈白嫩。
“好听!还要”男人大口一张,大半团乳肉被他含在了嘴里,然后狠狠一吸,仿佛要从那里吸出奶来,另一只手指刺入她潮湿不已的花穴。
“嗯啊!别……轻点!”叶欢难堪地呻吟,上面和下面都被刺激着,让她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本就瘙痒难忍的乳头被这样吸住,她感觉魂魄都要被吸出来一般,可那被插着手指的花穴却变得更加空虚麻痒。
“啊……”叶欢半眯著眼,脸上的酡红加深,忍不住想把乳头往对方嘴里送,想让他吸舔得更用力。
这个动作似乎讨好了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舔舐、啃咬两团柔嫩玉乳,像是动物般留下自己的气味和印记一般。
“嗯……小黑……那里舒服……”叶欢挺着胸给他玩,半眯着眼。
“这样?”拾壹两指掐住乳首,浑身热血躁动,却因为隐忍使得精壮的肌肉上已经渗出了薄汗。
“插进来。拾壹,我要……”叶欢细细软软乞求着,同时伸手去摸男人那早已经坚硬如铁的粗大肉棒。
被她这样一刺激,拾壹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拉开女人修长的双腿,握着自己的肉棒便对准了娇嫩的花穴。龟头在阴道口来回摩擦了几下,本来就又湿又硬的肉棍被浸得更加湿滑,在确定差不多了的时候,他一个用力……
滑开了!
两人都是一愣,随后男人挺着腰又用龟头顶了好几下,不是插不进去就是被外面的水滑走。
拾壹的俊美的剑眉皱的死紧,他记得那时候偷看的那个男人一下就进去了,他为什么不行?
被折磨的叶欢只觉得自己里面痒得要哭出来,却见身上的男人皱着眉,对着两人的下身认真的研究着什么,她顿时一阵无语,于是深吸一口气,握住那人胀大的肉棒,对准自己的小穴入口。
感觉龟头的尖端似乎已经陷进了一个温软的位置,拾壹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猛地一挺腰,把自己刺入了将近一半。
“啊嗯……好大……你慢点……”叶欢被这么凶猛地一干,身体瞬间痉挛,两眼翻白,两条腿惯性想要并拢却动弹不得,只能扣紧身下的披风大叫了出来。
拾壹身为魔族,这肉棒绝对是她遇到过所有男人中最大最粗的,被这么大的肉棒插入,让她有些难以承受,才插入半根就有种要被撑坏的感觉,但同时又爽到脑子发懵,饥渴的花穴越收越紧。
粗大的阳物顶进体内,肉穴被全数撑开,胀得她眼角泛红,五指紧紧掐着对方的手臂,肩膀跟着拾壹的顶入不住地颤,水液喷得到处都是。
“不行”拾壹闷哼了一声,还没等剩下的大半根全部送入就迫不及待抽插了起来。肉棒被无数的嫩肉彻底的包裹了,紧致到窒息的快感直冲他尾椎骨,既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
“啊啊……太大……了……啊……再深一点……里面……也想要……”叶欢仰起头,伸手勾住拾壹的脖子,“亲我……”
拾壹二话不说低头吻住了叶欢的唇,肉棒每插入一次就深一分,直到快要整根捅入,龟头已经死死顶住了子宫口。里面现在又湿又热,紧紧的吸住自己,他爽得头皮发麻。
“啊!太用力了……操到了……啊啊……要……嗯啊……”已经松软张开的花穴不断被滚烫的肉棒抽插,肥嫩鲜美,汁水四溢,在每次男人干进来时都迫不及待地包裹吸吮,抽离时恋恋不舍地颤动。
“舒服吗?”拾壹伸手一寸寸抚摸女人的后背,在那些狰狞的疤痕上流连不去,那是他一直舍不得碰她的原因,可是此时既然已经如此,那么他发誓,以后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她。
“啊……好舒服……好胀……快……再来……用力啊……”叶欢浑身轻颤,紧致的穴儿一缩一缩,吮吸着滚烫的巨大肉棒。她被情欲逼疯了,只想这巨大的肉棒狠狠操自己,操肿操坏都无所谓,她快要痒死了!
“好!”拾壹头上渗汗水,就着插在她深处的动作,拉开她的腿压在两边,对着那处娇嫩的穴儿狠狠的用力撞去。
“啊——!”强烈快感侵入大脑,叶欢本能的用力摇着头,拾壹却还是一个劲往里插,实在承受不住了的女人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多想便对着男人的胸肌咬了上去。原本只是个无心之举,哪想到一咬便咬中了对方的乳头。
“啧!”电流顺着被咬的地方直击心脏,拾壹身躯一震,肉棒一下子没控制住,猛地又往里插了一小截,突然感觉顶住了里面的什么东西。一个深捅之后,只觉得像是有个小圈紧紧箍住了自己的龟头,原本想往外拔,却发现那里又紧又热,还不断吸着自己往里插。
“啊啊!!”不知道拾壹顶到了哪里,叶欢两眼发白,浑身颤栗,双手死死抠住对方的背,花穴一阵猛烈的抽搐,直接潮吹。
“呜呜……好痒……难受……啊嗯……停下……求你了……我不要了……”拾壹刚要拔出来,怀里的人哭喊着在他背上抓了几下,“别进来了!!出去……呜呜……”
“是这里吗?”拾壹小心翼翼往那个顶住自己的地方操了一下,果然叶欢又一阵痉挛,泪液和着津液一起往下淌。
“啊!你别动!呜呜呜呜……要被插死了……现在不要捅那里!受不了……”叶欢不是没被插过宫腔的,自然知道插进去会有多爽,只是她现在在高潮上,若是此时还加刺激,她真怕自己会被活活操死。
“拔不出去。”拾壹有点委屈的说道。
他被夹得汗流浃背,操进去的那个地方就像一汪温泉,项圈一样的小口紧紧套住男人的性器,攀上小高潮的花腔不断蠕动,吮吸挤压着自己狰狞粗壮的柱身。
“啊!好爽……别插进来了啊啊!要坏掉了……呜呜呜……爽……啊啊啊好爽!”叶欢爽得涎水直流,男人的龟头刚滑出宫口又猛地捅入,将柱身也往宫腔里捅了一截,干得她浑身颤抖,浪叫不止。
秦正痴迷的低下头含住眼前晃动的嫩红乳头,挺身抽送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每一次都势不可挡重重的,拼尽全力的送进去。
“要!呃啊!里面……啊……”叶欢被拾壹嘶哑中带着几分温柔的声音勾得没了魂,空虚难耐,痒的钻心的子宫口终于被心心念念的大鸡巴操到,叶欢爽得眼泪不停的流。
拾壹没有什么多余的花招,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干,每一下都又深又重,直捣宫腔,操得怀里的人翻了几次白眼,将自己手臂掐出了好几条红肿的掐痕。
“呜呜……太重了……要操死了……啊……轻点……”叶欢的脸往拾壹胸前上蹭,连带眼泪和口水也蹭在了衣服上面。仰着头大叫着,花穴猛地抽动,再次喷出了淫汁。
第四卷魔界9H
拾壹被吸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只能强行忍耐着自己射精的欲望,把插到女人子宫里肉棒一点点往外拔。哪知道才刚退到子宫口,就被对方死死绞住了。
“别……别动……好难受!啊啊……小黑,你先不要动……受不了了……呜……”叶欢娇弱的声音此时反而像是邀请,更惨的是双手被男人扣在身子两侧,让她连推开对方都做不到,只能随着他的律动颤抖,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对方操死了。
“停,停不下来”拾壹第一次体会这种极乐,说不清楚体内不断涌出的渴望是什么,他只能把那些含糊的骨子里最原始的感觉化成一次次的索求和律动。
粗大的昂挺毫无节制的进出那一片水湿的窄穴,每一次的抽动都带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淫浪水声,让他更加忘情的享用着身下的女人。
“欢儿,如果你坏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来跟我抢了?”男人一边疯狂的操干一边自言自语。
“什……什么?”
弄坏她吗?
“我脑子里像是有另外一个人在催促我一定要这么做。”拾壹抓着她已经胀得像个馒头一样的乳房,用力揉了几下,声音中有歉意,居然还有隐隐的期待。
“啊啊啊啊啊鸡巴顶到了……要插坏了呜呜呜!”叶欢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她双手掐住男人的背,穴口剧烈收缩,瞳孔猛地一缩,指甲死死抠着邵寒厉的肩到了高潮。
一波又一波热烫的爱液浇灌在拾壹硕大的龟头上,如此激烈的性爱唤醒了拾壹魔族的本能,他双眼通红,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用巨大的龟头去撞击着身下的女人,每撞击一下都能让对方的高潮接连不断,爱液黏腻腻的将他硕大的肉棒浸泡在内。
“恩啊……”叶欢敏感的身子根本受不住男人这样的进攻,每一次撑开她甬道的巨大肉棒都能让她不断颤栗直至高潮。
女人纤瘦玲珑的雪白娇躯温润如玉,每一下的撞击都从被操开的穴口儿爽到最深处的子宫里头,叶欢被压制着的雪白双腿又颤又抖,一边高潮一边被操得小嘴大张,无意识的淌着唾液双眼迷离。
拾壹那满是欲望的双眼又沉了一分。
果然!越是娇小稚嫩,被整个操翻才越淫靡媚艳!
叶欢的脑子现在已经什么也不能思考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让她不断轻颤着去承受越来越猛烈,同样也越来越爽快的操弄,她的嫩穴湿软无比,恨不得就这样被捣碎。
最里面的瘙痒被粗暴地搔弄,短浅紧致的阴道被巨大的尺寸撑开拉长,强迫着她那娇小的身子吃下滚烫的肉棒,硕大的龟头更是将她的小子宫也整个操开操软,就像是将她的阴道延长了,成功将可怕的肉棒全部吃下。
“啊……嗯……别插了……我想尿……嗯……别……”叶欢摇着脑袋,太过强烈的快感刺激地叶欢不断在高潮里沉沉浮浮,被操得神志不清,眼泪和津液流了满脸,甚至有股要排尿的冲动。
拾壹却因叶欢的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他掐紧了叶欢的腰,情不自禁的粗暴起来,啃咬着珠玉般莹润的娇躯,蹂躏着晃动的双乳,激狂的一个劲儿将大肉棒往子宫里插,扣着紧绷的纤细腰肢,他控制不住的低吼起来,同时忍耐已久的浓浓灼液齐齐喷射。
“呜呜……啊哈骚穴又要喷水了!!……啊啊……别操了,我又要出来了……啊啊啊!!!出来了!!”
热液源源不断冲激在娇嫩敏感的宫壁中,女人双眼翻白,淅淅沥沥的水液从尿口喷出,一股一股的尿液随着男人的动作插一次喷一次,真的就像被操坏了控制不住了,虽然时有时无,但却无止尽地往外泄,不断地淋在两人结合的部位,被插入的肉棒挤得四处飞溅,人更是不停痉挛。
魔族的精液量格外多,直到整个子宫里都是精液,拾壹才意犹未尽的开始缓缓退出,尚且还在高潮中的嫩肉吸附的太紧,并未疲软的肉棒想要拔出,着实有些困难,他索性就着交合的姿势把人抱在怀里翻了个身,让人躺在自己身上。
云雨方歇,两人赤裸相贴,男女的喘息声清晰的回荡在四周。
拾壹此刻心里暖暖的、满满的,就像是一个在风雪里行走了不知多久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
从无助孤独的冰天雪地,到温柔舒适的室内,舒服的他几乎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一般,宁静安心,又万分幸福和满足。
有那么一瞬间,拾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和叶欢在一起,才活着的。
叶欢浑身酥软,伏在他胸口昏昏欲睡,余光瞥见他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尤其是周身那似乎是被人硬生生撕开,又重新拼接好的伤口,看得十分渗人。
“疼吗?”叶欢哑着嗓子问道。
拾壹摇了摇头。
不是他刻意隐瞒,而是因为这些疤是怎么形成的,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又哪里会记得它们疼不疼。
“第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我就觉得疼,现在看到更是觉得心疼,”叶欢说着伸出舌舔了舔,道:“我帮你舔舔就不疼了!”
说完,女人那嫩粉色的柔滑小舌已经轻轻擦过肌肤,瞬间就激起男人一阵温柔的战栗,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你……!?”拾壹被这色情的一幕勾的又哑了半分,却强忍着捏了捏叶欢的脸,道:“别闹,睡会吧!”
叶欢无辜地眨眼睛,却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体里男人那刚刚软下的肉棒似乎正在迅速恢复,于是急忙停下动作,怕在男人的胸口装死。
拾壹将女人搂紧,拉过披风将人裹好,一边贪婪的抚摸着怀里的女人,一边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他记得,在刚刚被组织收留的那些年里,为了杀人,他无所不用,虽然并不懂男女之事,却也的确靠皮相接近过几个女修和女仙。
当时组织给他的剧本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苦情戏,让他扮演一个受重伤的侠客,然后被那些女子救起。
而那些女人总是会在看到这些伤疤的时候,一脸心疼地问他为何不用些祛疤化痕的药膏擦上,毕竟那些并不贵。
可那时的他一个铜板都没有,组织里的杀手几百上千,死了也不会在乎,没人会在乎他的命,更别说那些疤了。
后来,组织里的一个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想要逃走,却被组织里的人追杀,最后,组织杀了那个女人。
拾壹至今为止都还记得男人那悲愤的怒吼和绝望的眼神,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将那人的身影和自己重合在了一起。
所以他在牢里救出了那个人,并和他一起杀进了总部,杀了头领。
而那个男人却在完成这一切之后自杀身亡了。
男人死的时候对他说,在人界里有一种鸟叫大雁,它们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是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不会独活。
所谓“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那时的他不懂情爱,可不知为何,这句诗,他却懂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又想起那日跳下悬崖时,叶欢在他怀里说的话,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却觉得无比熟悉。
男人将怀里已经昏睡的女人抱紧,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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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云居殿
已经昏迷了多日的仙尊君尚清不知被什么刺激,突然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眼睛虽然没有焦距,却丝毫不像一个失明之人。
一旁负责守候的小仙童一见他醒了立刻欢呼一声,随后急急忙忙奔了出去。
很快,四位云游长老便来到了他的床前。
君尚清眉头紧皱,低声问道:“叶欢呢?”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不知不觉的透露出了一丝担心。
青龙长老迈步上前,躬身施礼,将几个人早就编好的故事说了出来。
君尚清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失焦的眼神冷冷扫过屋中众人,道:“你们是说,她趁着我晕迷不醒跟同伙逃走了?”
四个长老急忙点头称是。
朱雀长老还不忘补充道:“为此我们还将负责看管她的戊戌子教训了一番。”
“好,我知道了!”君尚清重新躺回床铺,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道:“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四个长老看他神色无异,以为糊弄了过去,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条身影轻盈的从窗口窜了进来,正是失踪多日的獬豸。
他脸色有些苍白,跪倒道:“属下未能救出叶欢,请仙尊责罚。”
“叶欢到底去了哪里?”君尚清又一次坐起,脸色难看的道:“他们四个是真的以为我眼瞎,都开始合伙欺瞒我了。”
獬豸有些为难,终究却还是把心一横,将事实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君尚清。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修长的手指因为攥拳过度用力而泛出白色。
被冤枉,被诬陷,被折磨,被硬生生化去修为。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那个倔强的女孩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那眼中的灿烂被恨意取代时是多么的令人心疼。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用力做了三次深呼吸才算是终于平静了一些。
“她在哪?”君尚清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胸口一阵阵传来剧痛,然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应该在魔界!”獬豸如实汇报。
所以这些人才没办法赶尽杀绝!
君尚清才稍稍安心,却立刻一惊,道:“难道说她是去取‘蛊惑鞭’了吗?”
獬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可是君尚清却根本不用他回答,男人一翻身下床,一边拿起自己的乾坤袋,一边急匆匆的和獬豸交代道:“我这便去一次魔界,若是四位长老问起,你就说我闭关了。”
獬豸不明所以,问道:“她若是取蛊惑鞭无非也就是为了救治自己的双腿,这又有何不妥?”
君尚清动作不停,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让你去过一次魔界,为的就是去查千年前大战之事?”
獬豸点头。
“那时你说过,‘蛊惑鞭’被魔族当做圣器供奉了起来,还特意建了一坐圣城。”君尚清面色凝重的道:“我一直不解,这种建什么圣城供奉圣器之类的事情根本不是魔族的作风。后来我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城,那是一个封印,而蛊惑鞭就是那个封印的阵眼,一旦被打开别说里面的东西会被放出来,就是解封者也会以为反噬过大而魂飞魄散的!”
第四卷魔界10(改)
不知睡了多久,叶欢幽幽的睁开眼,只见拾壹揽着她,眼睛却似乎还在研究那些壁画。
见她醒了,拾壹柔声问道:“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欢摇了摇头,暗地里却还是试着动了动腿,依旧是没办法控制,不过隐隐约约似乎有些知觉,这另叶欢欣慰不已。
她看了看四周喃喃问道:“这看上去似乎是人为修建的,到底是哪里啊?”
“这里应该是夜鬿的墓地。”拾壹道。他似乎在这种意料不到的情况下,找到了魔族几代魔王倾尽一生都没能找到的地方。
“夜鬿(qí)?”叶欢皱眉,努力的回想,却没有半点印象。
“黑夜的夜,九鬿的鬿,他是继魔祖罗睺之后,魔族历史上最伟大的王。”拾壹说起时眼里泛起一阵崇拜之色,道:“万年前,他持着一柄弑神枪横扫六界,更是锻造了一把王刀,可以号令魔兽臣服。”
“那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为什么人界的仙魔史里没有他啊?”叶欢不解。
拾壹摇了摇头,道:“据说他曾经是天神,后来因为被所爱的神女背叛,所以认下弑神枪成了魔王。”
“原来是这样!”叶欢点头道:“那我就知道为什么人界的修仙界里没有他的故事了。”
拾壹她的碎发整理了一下,安静的听她道:“因为在人界的故事里,神和仙都是正义的一方,而他作为一个神,居然去魔族当了王,还意图一统六界,这肯定是不能说的啊!”
拾壹点头,从乾坤袋里拿出水和干粮喂给叶欢吃下。
叶欢边吃边问道:“那他最后怎么样了呢?”
拾壹道:“无人知晓!”
“不是吧!”叶欢惊讶的道:“他那么出名,你们魔界居然没人知道他的结局?”
拾壹道:“确实没人知道,只是传说有一天他带兵出征,之后就没了踪迹,随他一起失踪的弑神枪百年后出现在了九溪族里,而那可以号令魔兽的王刀却没有出现过。”
叶欢一听这个眼前一亮,道:“你说,那王刀会不会就在这里啊?”
拾壹却很是平静,道:“有可能。”
叶欢于是双眼放光,跃跃欲试。
吃完东西,又休息了一会儿,拾壹被叶欢催着背起她,开始对石室内部查探。
拾壹晃亮火摺子,又一次看了一遍大厅,以及四面石柱上雕有鬼神图墨,默默的转向了左边。
叶欢趴在拾壹的背上,道:“为什么要走这边?”
“直觉。”拾壹说的理直气壮,不过这也不怪他,活着了这么久,他几乎一直凭着直觉躲过一次次的危险,所以他还是相当相信自己直觉的。
“夜鬿?也姓夜吗?”叶欢小声说嘟囔,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一路行来,壁上的各种图腾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壁画,叶欢道:“这上面都是夜鬿的丰功伟绩吗?”
壁画的内容多数是征战和杀伐,因为年代久远,图墨略有模糊,但煞气依然如故,血色图腾透过冰冷石壁,震撼着观赏者的心,初时叶欢还以为那是朱砂,后来才明白原来是真正的血迹,一点一点,将战利伟绩刻画到岁月石上。
“他似乎很残忍。”叶欢指着一些图画说道。
因为她到壁画上有以人祭天的画面,即便是图画,也让人不忍目睹。
“在那个时代,人族是最卑微的种族,六界中的最下层。”拾壹也看得紧皱起眉头。
两人拐到一间偏厅,见两旁有灯烛,在他们进入的瞬间便依次点燃,很快就照亮了四周。
“拾壹,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叶欢话音刚落两人脚下一空,竟是脚底石板突然向旁滑开,幸好拾壹反应迅速,脚下一运气背着叶欢跃了上来。
两人齐齐向下看看,只见下面似乎是间大石室,刚才拾壹似乎是无意中踩动了入口机关。
石板下有阶梯,两人顺阶梯进去,见底下石室建得宏伟壮阔,四壁都是高达天井的斑斓图腾,狰狞激昂。
出了石室,再向前走,甬道边三三两两蜷着人形骨骸,衣服早已腐烂成灰,骨身在跳跃火光下泛出幽惨惨的白色。
叶欢皱眉道:“看来你我不是这里的第一批客人”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前方豁然开朗,却是间大宫殿,殿堂辉煌阔大,角柱上盘桓的鹰狼图腾上镶金嵌玉,殿堂正中摆着纯黄金宝座,座上坐了位身着金甲,头戴五彩王冠的人,千万年过去依然屹然直坐,幽洞洞的瞳孔里似乎散着渗人的目光。
叶欢抬头看看殿顶,那里也嵌有无数珠玉,呈四合八方排列,原来是珠石在骸骨上的投影,才给人一种瞳光凌厉的错觉。
于是叶欢给这位魔王的评价又多了条——奢华。
座前有一座白玉案台,台上的兵器架上横放了一柄长刀,刀身细长晦暗,鞘如砚墨,叶欢心一动,问:“莫非这就是你们要寻求的王刀?”
“王刀名为炎刀,却听说是通体黑色的。”拾壹点点头,道:“只有夜鬿才有资格坐此金座,如果他是夜鬿,那摆在他面前的就一定是炎刀。”
“太好了!居然被我们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叶欢眼眸一亮,兴奋的扯着拾壹的衣服,道:“还不快去取到手。”
谁知就在下一瞬,只见拾壹背着她一下跃出三丈,一团魔气形成的飞箭随即擦着他肩头飞过,跟着有数人奔进,为首之人一脸络腮胡须,身着豹纹大氅,豹头环眼,状如野人,样子居然十分面熟。
“他不是那个什么博格吗?这人不是死了吗?”叶欢指着来人惊呼一声。
拾壹却轻声给她解释道:“孪生兄弟。”
叶欢立刻会意,来人是左丞王手下又一员大将博格的弟弟博兀。
男人一挥手中的鬼头刀,狠喝道:“王刀是我的!”
博兀其实是为了给哥哥报仇,追杀叶欢两人进来的,谁知被乱七八糟的墓道困住迷了路,沿途遇到不少机关,手下损伤大半,所以比误打误撞落入墓室的拾壹晚到。
叶欢一看这就要开打,立刻双臂用力抱紧拾壹。
下一瞬只见男人劈手夺过其中一人的刀,刀锋挥下,瞬间便将数人斩掉了脑袋。
可是他毕竟背后背着叶欢行动不便,忽觉厉风劈来,忙挥刀招架,犀利的魔气震得他的手一麻,却是博兀的刀锋。
就在他们缠斗之时,突然火光一闪,殿堂又亮了起来,一个身穿右丞王部队服装的士兵奔到玉案前,拿起了上面长刀拔腿就跑。
还不等博兀叫人去追,那人已经发出连声惨叫。
原来,刀跟刀架的分离触动了机关,数枚暗器从桌案内射出,将他穿膛而过,他滚倒在地,长刀也远远摔了出去。
显然,在场的众人似乎并不在意生死,博兀将死人一脚踢开,将长刀握在手里把玩。
屋中众人只觉得刀身寒光游动,煞气扑面,果然是刀中上品,炎刀到手,博兀忍不住张狂大笑,挥刀向拾壹刺去,招招犀利阴狠,欲致他于死地。
拾壹有伤在身,又要护着叶欢,身手自然是大打折扣,激战中两人渐渐移到夜鬿座前,有金座遮挡,博兀接连几刀都刺空了,只在纯金上留下微末磕痕。
他怒从心起,挥刀将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劈到一边,那躯似乎体历经数百年,早已腐化,击打下摊散成湮烬,他刚一碰一团黑雾腾空散出。
拾壹知道不好,忙屏住呼吸,又伸手捂住叶欢的口鼻,背着她纵身跃开,冲出宫殿。
博兀被黑雾袭到,神智恍惚,倒没顾得来追他们。
两人跑出很远后才停下,叶欢才问道:“那烟有毒?”
“剧毒!”拾壹点头道:“那是一种魔族产的花粉,我中过,几乎烂掉了整个肺。”
仿佛是为了证明拾壹的话,惨叫声从远处隐隐传来,在石室间来回回响,分外凄厉,叶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拾壹不敢多停,背着叶欢继续向前跑,又跑了一段路,叶欢忽然一拍拾壹的肩头,道:“等等!等等!”
拾壹立刻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叶欢嘴角浮出笑意,道:“刚才那个不是夜鬿,那刀虽然是好刀却绝对不是王刀。”
拾壹不解的看着叶欢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叶欢道:“你想呀,按照你说的,这个夜鬿已经失踪万年了,且不说这个墓室是何时修建的,他的尸首是如何被人找到埋葬的,就说刚才那具尸身,最多也就几百年而已,怎么可能是万年前的夜鬿?”
“还有,”叶欢一指四周,道:“我刚才看到宫殿天井上呈八卦镶嵌的珠宝排列,发现这个墓穴明显是按九宫八卦建制的,我们现在应该在坤宫,位申未,刚才那个宫殿根本就不是主宫,而是死门,是有人故意布局引君入瓮的。”
拾壹的眼睛微微瞪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九宫八卦乃是仙界和人界修仙者们才会用的东西,这术法和魔界的截然不同。
魔族修陵墓居然用仙界的九宫八卦显然不正常。
“那生门在哪里?”拾壹问道。
“退回到刚才的路口,然后走左边那条路。”叶欢毫不犹豫的给出方向,此时她居然有点庆幸自己一直以来主修的都是阵法和符篆,而非灵力,哪怕是如今的情况下她依旧能帮到身边的人。
拾壹立刻按照叶欢的指示前进,在攀过石阶后,来到尽头另一间石室前停了下来。
叶欢仔细看了看四周,道:“辛庚,巽位,奇门中位惊门,主凶,不过它的前方是乾位,位开门,应该就是通向外界的出口。”
拾壹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两人刚走进去,就突然看到里面有无数人影同时向他们扑来,拾壹一惊刚要出招却被叶欢制止了,下一秒,就听身后哐当一声巨响,石门落下,将他们封闭在石室当中。
第四卷魔界11(一更)
四周的烛火再次自行点亮,两人这才发现房间四壁乃至天井都装满镜子,刚才看到的其实是他们在镜中的投影。
拾壹走到离门最近的镜子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心有余悸的道:“镜子上有反射符文。”
果然!若是刚才他真的受惊出手,那些符文便会立刻将法术反弹给他们。
“刚才我没感觉到危险。”叶欢说道。
“这镜子好像能旋转……”拾壹皱眉,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在确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之后才将那镜子转了过来。
灯光下,两人看到那面被转过来的镜子后面赫然是一副色彩艳丽的图画,而那图画不知是被谁施了法,居然是动着的。
乍看之下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凌空而立,脚下是山川大河,地上匍匐着六界生灵再像他叩拜,而他的手上不知为何居然托着一团被黑色包裹的七彩火焰。
这图画线条流畅,却和许多古墓中的壁画一样只是叙事,所以没有画人物的五官。
“这应该话的是创世之神造六界的故事。”叶欢说着,指了下那人手上的火焰道:“这种含着七彩的黑色火焰应该就是他造了六界之后剩下的混沌之力。”
于是,拾壹又将下一面镜子转过,这次却是那名代表着创世之神的白衣人从自己身体里取出了一根骨头,变作一个人形,随后他将那团黑火封进地面,又从手腕出抽出了什么变成一根鞭子,交到了对面人的手里。之后创世神又对一群人说了些什么,这些人便开始在结界外搭建屋子,开始生活。
“这个我知道。”叶欢道:“这个就是驰槊给我讲过的,说是创世神将混沌碎片封印,然后造了一名神女让她看守封印。而九溪一族也从那时开始守护结界。”
拾壹于是又转过一面镜子。
叶欢本以为下面应该是画这个神女动情的故事,谁知这面镜子后面画的却是一副征战的画面,为首的一名男子身穿金甲,手中是一柄仙剑,胯下是一匹长着独角状似麒麟的神兽,他身先士卒,杀得很是勇猛。
“看这些士兵的装束应该是仙界的人?”叶欢不解的看着男人身后身穿银色盔甲的士兵:“如果能带领仙界士兵那他就应该是仙尊了?”
“未必,”拾壹指了指人群中各色野兽,道:“这里有些是魔兽,还有些是神兽,还有这些人的身材差距很大,很有可能不单单是仙界的人。”
叶欢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只见那军队里有的又高又壮,有的则比较瘦弱,在细看,居然还有人背上画着翅膀,屁股后面还有各式的尾巴。
“居然是六界联军。”叶欢惊呼。
能率领六界联军的人应该是何等人物?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于是拾壹将另一块镜子转了过来。
这面镜子里是那个金甲男人高坐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下面是各色生灵在对着他朝拜,其中主次分明,居然和人界的朝堂一般。
“这样子像是在仙界,”叶欢指着周围的天色,道:“可是这种等级分明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像仙尊啊!”
他们都知道仙尊虽然主管仙界事务,但是却更像是一派门主,根本不像这里画的,像人间帝王。
“我在仙界的时候看过一本上古时期的书,”拾壹开口说道:“上面提到了一个称呼‘天帝’,这个人就很像。”
“天帝?”叶欢不解道:“仙界不是一直都是只有仙尊吗?什么时候又出来个天帝?”
“我当时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没看太多内容。”拾壹道。
“那后面的镜子里说不定有答案。”叶欢急忙让拾壹再去转镜子。
下一幅镜子里却又是一变。
却是在一个部落一样的地方,几个长老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一个人站立其中,似乎在接受什么任务,画面动了起来,只见那人独自走了很远的路,终于走到了神女所在之地。于是两人对坐,似乎是那人在向神女说着什么。
“这些人的衣服好像是九溪一族”叶欢回忆起刚才那几个长老模样的人,说道:“莫非是九溪长老派人去给神女讲故事?”
“不对!”叶欢马上自己否定了自己,道:“是传道。”
想必是九溪族怕神女成日一人守界被浊气侵染,于是派人去向她传道。
神女、九溪、天帝,这些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人,似乎从这一副开始,有了交集。
果然,下一幅里,那个天帝脱下了金甲,穿着一身白衣,提着一坛酒走出宫殿,看样子似乎是微服访友,居然误打误撞走到了圣地,结识了神女,这时那名传道之人也出现在了图画里,三人于是坐下共饮,神女在两人的帮助下做出了一枚圆溜溜的小珠子,高高兴兴的戴在了手腕上。
接下来的一副,就见那天帝为神女盖了屋子,拿出花环为神女带上,神女高兴的挑起了舞,两人相依相偎,看样子应该是两情相悦。
下一幅,却是将画面一分为二。
左边,只见在大殿上天帝将金甲捧在手里,似乎是要交托出去,可是低下立刻跪倒一片,似乎在恳求他不要这么做。
右边,神女似乎在和那名传道的男人进行激烈的争吵,拉扯之间男人挥剑劈断了房梁,那房子应声倒塌。
“看样子两人的爱情并不顺利。”叶欢感叹道:“她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要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太难了。”
拾壹伸出手拍了拍叶欢的手背,道:“我们不会。”
叶欢一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两人接续往下看。
只见传道之人找到了天帝,两人似乎在争吵,而那人拔出了剑,两人于是对打了起来,最后天帝的剑被打飞,天帝落败。
而下一幅更是让两人震惊,那传道的男人给神女喝了一杯什么,神女便晕倒在地。而当天帝带着花环来找神女,却见神女居然和那人相拥而卧,他一气之下将花环丢下回到了大殿。
叶欢指着画道:“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个天帝顾念情分收了招式,他却毫不留情将人家的剑打飞,之后还设计把人家老婆睡了,这是什么人啊?”
拾壹急忙拍了拍叶欢的手,道:“别急,紧着看。”
接下来,只见画面里天帝似乎痛苦不已,每日醉酒,后来不知他怎么想通了,骑着神兽一路狂奔,到了一座山前,这时,天上惊雷劈下,大山被劈成两半,一杆通体泛着雾气的枪凭空出现,男人飞身上前,一把将枪身握住手中。
“弑神枪?!”叶欢和拾壹一同惊呼了一声。
两人急忙去看下一幅,只见那天帝似乎被弑神枪里的煞气侵袭,整个人周身都是一层黑气,他似乎很暴躁,征战不停,杀戮不断,手下上奏,他却将他们都处置了,画面里更是用大片大片的红色形容血流成河的场景。
背景突然一变,天帝已经一身黑衣,高高坐在黑色的王座上,下面跪的赫然是一群妖魔鬼怪。
“是夜鬿?!”叶欢惊呼道:“原来夜鬿的真实身份是天帝?”
从高高在上的天帝,因为一个女人最后堕落成了魔王,怪不得无论是哪界的历史都在刻意回避这个细节,魔族只记载了他作为魔王时的故事,而仙界更是因为他的身份直接将这个人从历史上抹去了。
眼看还剩下两幅画没看,叶欢皱眉道:“直觉告诉我,这不会是个有着美好结局的故事。”
话虽然这么说,她们却还是转过了镜子。
画面里,神女呆坐在结界旁,看着已经枯萎的花环发呆,这时,结界突然裂开口子,无数狗一样的动物从结界里钻了出来,叶欢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之前见过的混沌兽。
神女挥舞鞭子带领这九溪一族力战群兽,杀光了一批又来一批,其中一些混沌兽居然靠着吞噬同类张成了人的模样,动作也敏捷了起来。
这些人渐渐体力不支,神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双手结印,却见已经是魔王的前任天帝带人前来,很快就帮神女他们杀光了混沌兽。
可天上的裂痕还在,似乎随时都会反扑,同时天帝也似乎终于控制不住体内的戾气,开始屠杀自己的手下和九溪族人,画里虽然没有画他的表情,但是从那扭曲挣扎的肢体,可以看出他不受控制时的痛苦。
最后一幅里,神女被男人打伤,却在最后关头,男人奋力挣扎着,终究没有去伤害心爱之人,而是用弑神枪刺穿了自己。
神女抱着天帝的尸体似乎是在痛哭,然后她转身,似乎是要去做什么,却被传道的男人一把拉住。随后,他指着天帝身上的黑气说了什么,神女身体微微颤抖,依依不舍的看向地上的男人。
终于,她将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金光注入手腕上的珠子里,然后将珠子交给传道的男人,伸出手将天帝身体中的黑气尽数吸走。最后,她的身体飘向空中,化作金色的光芒将那开裂的封印重新闭合。
第四卷魔界12(珠珠满2800加更,二更)
石室内一时间十分安静,两个人都已经沉浸在这个凄美的故事里。
半晌,叶欢道:“传说是神女自己耐不住寂寞动了情愫,最后犯下大错,导致封印被毁坏,混沌之力外泄出来毁了神界。她自觉失职,于是用自己的神力和身躯将混沌之力封进了北荒大泽,而九溪一族也从此迁移到了那里,继续守护封印。可这么看来,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叶欢不知为何胸口一阵阵闷疼,眼圈泛起红晕,道:“神女才不是耐不住寂寞,而是在见到天帝之后才动了情,而天帝也明显是要为神女放弃帝位,若不是九溪族的那个男人从总作梗,神女和天帝定然会恩爱到老的。”
拾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在看过这些图画之后也觉得心神悲愤,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突然有无数的金色光点不知从何处缓缓飞出,像是无数的萤火虫,渐渐在屋子的中间汇聚了起来。
两人顿时浑身戒备,可当那光芒渐渐散去,只见一柄刀鞘乌黑的长刀横在半空。
拾壹伸手握住刀柄,见刀鞘通黑,上镌狰狞兽纹,柄处睚眦扬首跋扈。他握住柄首将刀拔出,刃身却通体赤红,仿佛被人在火上烧红的一般,可即便它是这个色彩,却森寒流动,耀亮整个石室。
万年古器,不减当日锋芒,带着夜鬿曾留下的辉赫战绩,闪耀不息。
“这刀好像是真的。”叶欢欣喜的欢呼一声,没想到传说中的王刀这么轻易就到手了,却见拾壹皱着眉一言不发,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和它很熟悉”拾壹皱眉说道。
“那就说明你和它有缘啊!”叶欢笑着道:“你们魔族是怎么认神器的?是滴血吗?你赶紧认下他吧!”
拾壹点了点头,伸出左手用右手指尖一划,顿时鲜血淋漓,随后他将满是血的手握在刀柄上,刀身立刻腾起熊熊火焰,几乎巨大的力量震的屋里镜子嗡嗡作响。
地宫石室里驰槊一刀将博兀扎了个对穿,随后一脚将人踹飞,一抖刀身,皱眉看向正准备分兵两路去找人的白泽和凤青言,道:“我感觉震动是从东南方来的。”
三人对视一眼急忙追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上,无数的魔狼似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纷纷仰头嚎叫了起来。
圣城里互相的打的难舍难分的左右丞王,以及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影娆和晴雪顿时被这叫声弄得震惊不已。
此时,殿内左丞王的侍卫们已经死了大片,只有少数人撑着与右丞王的士兵缠斗。
左丞王遽然变色,厉声道:“这魔狼的叫声,莫非是有人得了王刀?!”
他手中黑气成团,向右丞王身上打去,右丞王轻松必过,浑不在意,冷笑道:“老东西,看来咱们在这互掐,却让别人得了便宜。”
“既然知道如此结果,不如你我联手如何?”左丞王作势假意往后退了两步。
“老东西,和你斗了这么久,你那点小伎俩我早就了如指掌。”右丞王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攻了上去。
话音一落,四面八方的沙土里突然潮水般涌出数百名士兵,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右丞王安排隐藏在此处的。他们俨然是受过千百遍的生死训练,动作简洁狠毒,一出来直接扑向那些已经显出疲态的侍卫们,五六人对付一个,霎时间通明殿内鲜血横流,惨叫连连。
更有几十名精英部下将左丞王团团围住,每人手中都执着造型奇异的短刀,通体金光灿灿,竟是仙界的金钢打造。
在魔界里,土生土长的魔分为三类,一类是在魔界创立出使同时诞生的,比如曾经的魔王罗睺,他们如同先天的神一般,魔力惊人,却只有极少的几个,如今也都和神一样死干净了。第二类是当初这些魔族和其他种族杂交之后留下的后代。另一类就是修炼成人形的魔兽,而这一类因为有着比魔族后裔更长的受命,因此目前为止在魔族里是力量最强的。刨出这三类便是六界里因为各种原因魔化的生灵,包括人族的魔修等等。
右丞王身为修炼成人的魔兽,自然知道只有仙界金钢才能真正伤害和他一般的得道魔兽,他这一番周密计划狠辣之极,根本是不打算留一个活口。
左丞王面沉如水,他意识到这么多年两人相斗不分胜负的局面怕是要在今天打破了,在这生死关头,任何言语都是多余,剩下的只有你死我活。
他突然狂吼一声,殿内陡然旋起飓风黑云,随后一只巨大的黑影窜起,躲在暗处观察的两个女人立刻看到一条足有几十人合抱的粗细,通体漆黑,两只眼硕大,背后却有着一对和体型严重不符的小巧翅膀,竟然是一条硕大无匹的翼蛇。
翼蛇“咻”一下降低身体,矫龙游水一般在殿内游了一圈,所到之处皆是惨叫震天,待他回头之际,口中竟已衔了几十个士兵,被它一口吞下,似乎还嫌不够,目光灼灼地瞪着右丞王。
右丞王脸色灰白,冷哼一声,摇晃一下竟也现出原身,是一条同样巨大的黑蛇,不同的是,他背后并没有翅膀。
黑蛇低吼一声,一头撞破殿顶,直飞上天。
左丞王岂会轻易放过他,紧跟其后从那个洞里直接追了出去,两条蛇在半空互相翻卷纠缠,嘶吼阵阵,斗得惊天动地你死我活。
这时,在地下,拾壹和叶欢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条向上的台阶,两人心中一喜正要沿着台阶出去,却听身后石门轰的一声炸开,只见驰槊提着滴血的刀一马当先,身后赫然是凤青言和白泽。
“欢儿!”看到两人完好无损,三人都是欣喜不已,急忙上前查看一番。
三个男人都是周身浴血,凤青言更是连睫毛都被凝固的血液糊住,看上去十分狼狈。
反观叶欢和拾壹也没好到哪去,叶欢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是她的黑色中衣,头发乱的近似鸡窝,而拾壹头发也是乱成一团,而且身上只穿了外袍。
三个男人看到两人的模样立刻明白了什么,纷纷目光如刀一般的看向拾壹,可对方却丝毫不惧,直直的回视回去。
驰槊和凤青言都是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不过好在经历了这么多,驰槊算是管住了自己那张嘴,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咽会了肚子。
叶欢显然没有注意到男人们的明枪暗箭,她眼眶有点红,心疼的看着三人,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谁知还没等对方回答,突然一阵山摇地动,无数的碎石和沙土从棚顶掉落,五个人顾不上心里的别扭,急忙顺着通道往外撤。
此时的圣城里杀成一团,右丞王与左丞王在半空斗得你死我活,殿内杀声阵阵,左丞王的侍卫们一见自己的主子似乎占了上风纷纷狂吼大叫着,挥着武器与殿内所剩不多的右丞王士兵们决一死战,优势渐渐朝左丞王府这边倾斜。
叶欢他们从一处暗门里出来之后就见到外面这混乱的场面。
左丞王的侍卫们浑身浴血的厮杀着,与右丞王部下战成一团。在这生死关头,一个个身强体壮的魔族似乎都杀起了性,谁也想不起来平日里学的法术,刀剑是最直接的武器,挥舞着刀剑疯狂的砍杀。
拾壹将叶欢交给体力不支的白泽,向前迈出几步,一晃身形,顿时变成一条硕大的黑龙,对着空中交缠的两条蛇怒吼了一声。
他这一声吼得震天动地,龙族乃是上古神兽,当初被创世神委派到魔界为王,所以对于魔界的所有成了人形的魔兽来说,身体中从魂魄到血液,从骨头到头发梢,对龙都存在着本能的畏惧。
拾壹这一嗓子直接吼得两条蛇齐齐一僵,随后便从高空硬生生摔了下来。
随后只见拾壹龙身一抖,已经变回人形,凤青言看着两条直挺挺的长虫,皱眉道:“有这本事你倒是早点喊啊!害的我们跟魔狼杀了那么久?”
而驰槊和白泽露出责备的眼神看着拾壹。
拾壹面无表情,却还是小声解释道:“龙吟只对修炼出人身的魔兽有效,对魔族和未开化的魔兽无效。”
“简单来说就是之前你只能震慑住这群修出人身的魔界贵族,无论是魔族还是魔兽都不听你的?”白泽立刻明白了。
拾壹点头,不过他唇角微微勾起,道:“不过现在不是了,”
他随即抽出炎刀在空中一挥,厉声道:“王刀在此,都住手!”
原本在殿内杀的红眼的众人早就被他那一嗓子镇住,如今见他居然举着王刀纷纷停下动作,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跪倒来拜他了。
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晴雪此时飞奔出来倒头便拜,道:“魔王威武!魔王威武!”
殿中众人纷纷跟着叩拜,一时间,呼声震天。
白泽一挑眉,笑道:“哎呦,我们欢儿真是厉害,一转眼就又将魔界统一了呢!”
第四卷魔界13(珠珠满3000加更,三更)
叶欢皱眉道:“我怎么听你这话有股子酸味呢?”
“可不是吗!”白泽撇了撇嘴,道:“明明我和凤青言一起认识的你,结果你连驰槊和拾壹都收了,就是不看看我。”
叶欢眼角跳了跳,道:“那个,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可是我现在不是了。”白泽挺直了身体,还不忘颠了颠背上的叶欢道:“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
耳边立刻传来一声驰槊的不懈的冷哼。
白泽不以为然,继续争取机会,道:“欢儿,考虑一下我呗?”
还不等叶欢回答,一旁的驰槊已经递过来一个如刀的眼神。
叶欢对驰槊的惧意深入骨髓,一看对方眼刀过来立刻回复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于是她又立刻得到了来自白泽和凤青言的两声冷哼。
一时间叶欢十分糟心,不太明白为什么男人三妻四妾能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她却要左眼刀,右冷哼,受尽欺压。
而这时,集体朝拜已经结束,拾壹让他们起身站到四周守着,而那边已经重新恢复人形的左右丞王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更加不敢去肖想那圣器,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垂首站在一旁。
拾壹懒得理他们两个,走到叶欢身边,将人一把抱在怀里,道:“走,去拿鞭子。”
这个理由显然无可挑剔,白泽也暂时没有计较他从怀里抢人这件事。
石台上的神鞭已经清晰无比,周身被金光包围,就和刚才王刀一般模样。
然而,就在叶欢的手即将要碰到那鞭子的时候,突然,一声“不可!”从空中传来,同时一道剑气凌空而下,拾壹下意识的向后一跃,只见一条白色的身影翩翩落下,正是急急赶来的君尚清。
而还不等君尚清脚跟站稳,驰槊一枪已经刺了出去,黑色的弑神枪如一条出海的黑龙招招狠辣,此时的男人已经被仇恨冲红了眼,全然不顾隐藏身份,眼中满是杀意,脸因为仇恨隐隐有些扭曲。
君尚清却完全不想跟他搏杀,一纵身跃出三丈开外,横剑在胸,低声道:“我不是来打架的。”
凤青言却笑着上前一步,手中银枪一抖,道:“巧了,我们是!”
“旧闻仙尊修为已经近神,在此讨教了!”白泽脸上挂着和凤青言同款笑容,手中火焰早已经暴涨成了平日的两倍。
“护好欢儿!”拾壹将叶欢小心交给一旁的晴雪照看,自己则抽出炎刀也加入了战局,四个男人一人一角,已然将君尚清围在了正中。
君尚清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难免一场恶战,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仙剑缓缓提起,道:“我可以奉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将此次来意说明。”
他没等众人开口同意,自顾自的说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城,而是一个封印,这蛊惑鞭就是封印的阵眼,一旦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会被放出来,而解封者会因为反噬过大而魂飞魄散。”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凤青言冷笑道。
“不然我从仙界赶过来就是为了骗你们吗?”君尚清道:“我知道你们因为叶欢的事情想找我算账,我可以奉陪,今日便是战死在此我也奉陪,但是封印不能开。”
“若我非得要开呢?”叶欢却在此时,道:“不知仙尊如何处置我们呢?”
她嘴上这样说着,手却并没有再伸向鞭子,而是靠着晴雪,直直看着君尚清。
君尚清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叶欢居然是这个态度,他一直认为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结界里的同生共死,这个女孩会全心全意相信自己,所以他才没有多想就孤身前来,可是此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彻底的了解过叶欢这个人。
驰槊举枪要刺,叶欢却开口阻止了他:“我信他!”
“欢儿!”
四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气喘吁吁的喊道:“殿下!殿下”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急急奔来,那人满脸的络腮胡,也生了个豹头环眼的模样。
“阿爹!”晴雪兴奋的喊了一声。
这人正是响水城的城主——庆安。
可是庆安显然不想跟女儿多说话,他一路奔向拾壹,草草的行了个礼,随后道:“殿下,仙界的大军已经到了响水城,正向这边杀来!”
“你说什么?!”众人大惊,纷纷看向君尚清。
君尚清摇头道:“我醒了就匆匆赶过来,他们的行动我并不知情。”
“你刚醒?”叶欢敏锐的察觉了话中重点,道:“所以戊戌子那一百个耳光也是假消息了?”
君尚清有些尴尬,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却是假消息,他不过是被四长老训斥了一番罢了。”
把人打成这样不过是训斥一番?
叶欢狠狠咬了咬牙,道:“你们仙界这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双标还真是有够不要脸啊!”
君尚清很是尴尬,他微微垂下头,道:“待我回去必定重罚!”
“我看我就不等您回去处置了!”叶欢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微笑,居然神似凤青言和白泽,她缓缓的道:“既然仙尊说封印不能解,我便信他。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不去碰那鞭子,更不会去解开封印,但是我现在就要亲眼看着戊戌子在我面前魂飞魄散!怎么样?”
君尚清一言不发,因为蒙着双眼,大家也不知他到底是震惊还是气愤。
而这时庆安似乎才看见自己的女儿,他一路小跑来到了晴雪的身边,边跑边低声呵斥道:“你个丫头怎么跑这来了?”
不过此时没人理会他,大家都看着君尚清。
“我叶欢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当初你在结界里救过我,我今天算还个恩情你给你。”叶欢死死盯着君尚清那张熟悉的脸,说道:“可是今日我若是不拿这个鞭子,我的伤就不会好,那样我就无法亲自给自己报仇。所以,我今天就要戊戌子的命。这个交易,仙尊您是做还是不做呢?”
君尚清眉头皱紧,他不想护着戊戌子,这人做下这种事情,他就是按照仙界规矩将他捆到诛仙柱上被天雷劈死也不为过,可是若是将人压到魔界来处置可就不和规矩了,最关键是他如果那么做了,该如何给仙界的一众长老和至尊一个合理的交代。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旁的晴雪一声惊呼,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庆安的手已经握住了空中的鞭子。男人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脸上满是兴奋和痴狂,甚至五官都扭曲了。
一阵狂风陡然挂起,裹着砂砾吹的人睁不开眼,四个男人顾不上围着君尚清,纷纷跑过来护住叶欢。
“父亲,不要——”晴雪惊呼就要扑上去,却被一旁的影娆一把拉住喊道:“别去,他不是你父亲!”
晴雪仔细一看,果不其然,此时,那人的假发被风刮起,居然是一头的银发,脸上的易容法术也开始失效,渐渐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我就是魔神!我会统御六界!”男人满眼兴奋的攥着鞭子,皮肤因为狂风中的砂砾被割的血肉模糊,他却依旧不肯放手。
而在他的四周,空间像是镜子一般列出无数的裂纹,一道道叶欢熟悉无比的黑气张牙舞爪的从裂纹里涌了出来,一缕缕渐渐成型,居然成了混沌兽的模样。
“所有人都退开!”君尚清的衣衫和长发在风中飞舞,他手持荡尘剑,白皙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顿时鲜血淋漓,他却借着这摸血迹凌空画符,薄唇轻启突出一串古老的咒语。
突然,周围升起两丈高的白色雾墙,雾墙中的风骤然停了,而时间也像是同时停住了。
众人被吹了一嘴的沙子,还来不及吐出来,就在这一刹那,就见君尚清一个闪身,眨眼间,他便闪到那鞭子之前,伸手托住了一样东西。
而那假庆安只感觉直接手臂一轻,微微一怔,低头望去,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不见了。
他的右手,从小臂前端被齐齐斩断了,而君尚清此刻托住的那样东西,正是他握着鞭子的手臂。
霎时鲜血狂喷,男人痛得面色惨白,连惨叫也没力气,只是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站都站不稳,摔倒在地。
“叶欢接着!”君尚清话音落下,叶欢几乎是想都不想伸手去接,入手一阵滚烫,居然是那鞭子的手柄。
瞬间,一片金光将叶欢围住,而同时,一股暖流流进她的身体,那暖流迅速从她握着鞭子的手臂传到全身,特别是被打碎的脊椎顿时一阵刺疼,仿佛骨头又一次被人硬生生砸断了一般,疼得叶欢不由得呻吟出声。
四个男人担心不已,正要伸手去抢下鞭子。
晴雪却急忙阻止道:“别抢,鞭子里的神力正在治愈她的腰椎!”
四个男人一听急忙收回手,担忧的看着叶欢。
而此时的君尚清却是死死看着地上疼的抽搐的男人,几滴鲜血溅在他雪白的脸上,分外的诡异。
他低声问:“说!谁派你来的?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你,你不是仙尊,你不配!”男人咬牙说完,只见君尚清目光一沉,手起剑落,转眼已经将那人的另一条手臂斩了下来。
那人疼得翻起了白眼,似乎要晕过去,君尚清伸手输了灵力给他,让他保持清醒,道:“你应该明白,若是我不想放过你,你就是剩下个魂魄,也不的安生。说,谁派你来的?”
另一边的众人大概没想到君尚清这么个仙人,逼供的手段居然这般狠毒,一时有些诧异。
地上的人似乎是真的怕了,他惊恐的看着君尚清,道:“是,是清平子!”
清平子乃是戊戌子的师弟,这人修为不低,但是与世隔绝时常闭关,这人能说出他,君尚清也是震惊不已。
第四卷魔界14
“你说是他,有什么证据?”君尚清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问道。
“我有他秘术传给我的信件。”假庆安挣扎着道:“在我的乾坤袋里。”
就在这时,地下突然开始震动,一开始是细细碎碎的,最后越来越剧烈,被白雾保护住的圆圈里又一次飞沙走石起来。
“怎么回事?”驰槊张开双臂护着几乎要疼晕过去的叶欢怒道:“仙界的搞什么鬼?”
“他刚刚强行用结界把大家护在里面,这样他就能控制结界里的时间,同时也让裂痕停滞。”叶欢脸色惨白,艰难的说道:“不过这里应该是千年前的封印,不是他一个人就能镇住的,现在结界已经撑不住了。”
听到结界两个字,四个男人顿时傻了眼,结界是阵法的一种,而阵法这东西绝对是六界中最晦涩难懂的一门学问,它不要求修习者必须后天努力,更是讲究天赋,还要知识的积累,这三者缺一不可。
驰槊和拾壹都是武夫,这些东西一学就头疼,简单的还行,到了中级的就完全听不明白了。而凤青言和白泽这个也就是中级水平,而且他们在人界呆久了,擅长的都是工于心计,算计个把人没问题,这个也是短板。
所以说到阵法,众人之中除了根正苗红修仙出身的君尚清懂的最多,就只剩下被君无涯一手带出来的叶欢了。
不得不说,此时叶欢虽然疼得浑身直哆嗦,却真的从心里佩服君尚清。
人人都知道结界属于个人的空间,所以这里的一切都由设置着控制,包括时间。可她从不知道结界这东西居然还可以用来暂停时间缓解对方的攻势,这创意让叶欢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眼看那边的君尚清居然真的在翻对方的乾坤袋,凤青言喊道:“结界撑不住了,你先别管这些了。”
“不行!”君尚清执拗的道:“我不能冤枉任何人。”
眼看风沙越来越大,吹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君尚清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可还不等他将东西打开,一旁的神台上位置却传来一声隐而不发的闷响,隆隆地像一声雷。
君尚清的脸色突然变了。
“君泠,君慕北!”只见地上的假庆安突然放声大笑,道:“你真的以为,千年前的大泽之战里没有活口了吗?你以为坐上了仙尊之位就能堵住悠悠之口,从此便没人知道你做过什么了吗?”
男人说着看向叶欢,道:“她是你的劫,避不开的死劫!我们苟延残喘的活了千年,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万劫不复!”
随着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男人的身体忽然碎成了千万片,同时,大地剧烈地震颤起来,那围绕着众人的白色雾墙——破了。
君尚清的表情是毫不掺假的震惊,可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着众人大喝一声:“趴下!”
一声巨响,从神台的位置猛地冲出一股黑气直奔天空而去,那黑气骤然冲出数百丈,整个形成了一道高耸的黑色柱子,停顿了片刻,它便似海水一般当空砸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场反应快的都飞上了圣城的屋顶,剩下的全被卷进了漆黑如墨黑气当中,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顿时响起。
众人站在屋顶就见那黑气如同潮水一般四处蔓延扩展,转眼就已经铺满了半个沙漠。
“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影娆自诩见多识广,此时也尖叫的喊了出来。
而晴雪则有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掐的你死我活的左右丞王,此时却像是两个彼此取暖的孩子,牢牢的紧抱着对方,脸色惨白,不停的发着抖。
四个男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只是自觉地分散四角,手里提着武器牢牢护着中间的叶欢,额头都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冷汗,不是惊慌,那是对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惧。
“是混沌。”叶欢有气无力的解释,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沉进了冰水里。
她是众人中唯一一个见过混沌之气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亲身经历过天裂的人,对于这东西再熟悉不过。可这次放出来的混沌之气规模之大前所未见,跟它相比,人界的那次天裂不过就是一场闹剧。
叶欢可以肯定,若不是这圣城建在这万里黄沙之中,此刻已经是“群魔乱舞”,惨不忍睹了。
所有人都已经傻在了当场,唯有君尚清反应迅速,他冲着叶欢伸手喊道:“把鞭子给我!”
叶欢二话不说直接扔给他,只见男人将鞭子高高抛起,随后伸手似乎想要在空中写符,谁知那鞭子却并没有停在空中,而是直接掉落了下来。
“这鞭子挡不住它们!它不是阵眼。我猜错了!”君尚清低咒了一声,不过他却立刻改变了方法。
他抽出荡尘剑插在屋顶上,随后,双手结成古老而复杂的封印,接连往剑柄上拍了三下,三道淡金色的光晕散了出去。随即,那些向四周疯狂扩散的黑影就像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寸步难行地停在那里不动了。
君尚清脱力一般地连退几步,扶着胸口剧烈地喘了几口气,他脸色格外的惨白,冷汗把他的鬓角的碎发都浸湿了,无力的说道:“这只能挡它们一时,估计连一个时辰都顶不住。”
像是验证他的话,那被阻住的黑影就像被泥沙拦住的湍急的河水,不断地冲刷着看不见的封印,每一下都是惊天动地般的巨响。
“到底是怎么回事?”驰槊紧紧攥着弑神枪,只觉得浑身是劲却半分用不上,气的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道:“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我们能明白的?”
“我以为蛊惑鞭是阵眼,也就是封印的关键,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它完全没用。”君尚清说道:“这只能说明镇压这东西的另有其物。”
“会不会是王刀?”叶欢说道:“王刀是我们在圣城地下找到的,似乎和鞭子是在同一个位置上。”
“不是说王刀是历任魔王号令魔兽的法器吗?怎么变成阵眼了?”凤青言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君尚清皱眉道:“在人界封印混沌之力的阵眼就是尚清派屋顶上的阴阳珠。”
记忆的大门像是一下被人打开,叶欢不受控制的看向不远处一席白衣的君尚清,几乎是瞬间打了个哆嗦,眼前的一幕何其熟悉,天裂、混沌、鲜血……
“把王刀给我!”君尚清对着拾壹伸出手,不知是不是眼花,叶欢居然看到他眉间隐隐有黑色的印记一闪而过,那印记居然像是堕仙的痕迹。
此刻,覆眼的白绫已经被刚才的风吹的不知所踪,君尚清双眼紧闭,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经散开,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飞扬,与生俱来的端方君子气与一点不知何处透出的妖气奇异又矛盾地混合在了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风华无双。
“拾壹,给他!”叶欢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翻涌,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去计较,只想将那该死的混沌之气封印起来,永远也不要让她再看到了。
“先看看,等……”白泽正要开口阻止,却已经迟了。
拾壹历来都是以叶欢的命令为圣旨,一听叶欢这么说,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的王刀扔给了君尚清。
随后就见男人又一次将王刀抛起,那刀却悬在了半空中,发出一阵阵金色的光芒。
“没错,就是它!”君尚清的声音里有着控制不住的喜悦。
之后,他收起笑容,抬起手指,一笔一划地在空气中写着什么,没有任何痕迹,但是叶欢却本能的觉得他画的东西很熟悉。
仿佛是上古的、来自诸天神魔的文字,而叶欢发现,她居然可以看懂那些字。
那文字的本身就像是有力量,像水波一样在空中波动着,每一笔都似乎带起来自遥远时代的穹音,一圈一圈的扩散了出去。
而后就见君尚清并指成掌,在那一整篇的文字上重重一拍,所有的笔画分崩离析,飞往四方。
每个人的心头都是莫名的一震,随后大地开始剧烈的震颤,裂缝像是有了生命,不停的挣扎起来。
可它们终究没能抵抗封印的力量,在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巨响之后,那汹涌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一般,迅速的缩进了那些缝隙里,随着缝隙的合拢,终于被又一次封印了进去。
这场浩劫来的快,去的更快。赤红的天空下,无边无际的沙漠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众人瞬间如脱力一般的坐到了地上,拾壹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回自己的王刀,而是和其他三个男人一起围在了叶欢的身边焦急的询问。
叶欢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不过却还是对他们露出一个笑脸,道:“我不但没事还好的不得了。”
说着,她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腿,道:“虽然还是用不上力,但是它们有知觉了。”
众人刚刚劫后余生,如今又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都高兴不已,可还没等他们欢呼出声来,只见一旁的君尚清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人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第四卷魔界15
君尚清似乎做了一场梦,梦里旖旎凌乱,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却已经想起了那段被自己封印,无名和尚却不肯给他看的记忆。
八百年前……
四处都是庆祝仙尊继位的彩云和仙乐,而仙尊的住所云居殿里却是冷冷清清,仿佛外面的一切与这里u半分关系。君尚清一袭白衣负手而立,衣摆随着风飘飘轻摆,乌黑清冷的眸子看向远方漂浮在四周的仙山若有所思。
身后响起脚步声,一身灰色僧袍的无名和尚缓步走到了他身边。
君尚清并不回头,只是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你真的要这么做?”无名和尚的脸色十分严肃,似乎是要在次确认,问道:“你想清楚了,即便有九溪一族用魂魄生祭,夜欢的元神碎片也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你将它们强行封在自己的元神里滋养,至少需要五百年的时间才能勉强恢复到可以入轮回的程度,这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你就会元神俱灭。”
君尚清确无所谓的一笑,如琢如磨的侧脸在阳光下泛着朦胧的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眼睛里都泛着暖意,道:“只要她能重生,我不在乎生死。”
无名又道:“叶欢的元神碎片满是煞气,到不了五百年你就会被煞气熬干。那可是混沌煞气,上古大战之时多少铁骨铮铮的上神都因为受不了折磨选择自尽。”
君尚清依旧微笑着回答:“我有太虚印护体,不会被煞气夺了心智,至于痛苦什么的,区区五百年而已,我挺得住。”
无名微微皱眉,道:“所以那时你才放了紫阳的手下一马,只是为了得到太虚印?”
“并不全是,”君尚清微微转身,一双乌黑的眸子璀璨的如夜空中繁星,他道:“我查过,那天被天雷劫劈死的人不是紫阳,紫阳不见了。”
“你是说他在给了你无情道修炼方法之后就不见了?”无名大惊,道:“我并没有见到任何神仙仙逝的预兆。”
君尚清摇头,道:“他没有仙逝,应该是刻意抹去了自己的气息藏了起来,让我无法在仙界查到。”
无名不解,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躲我,”君尚清道:“或者因为躲天劫。”
无名道:“既然是为了躲你,那么六界这么大,你确定他还在仙界?”
“我确定,”君尚清看向周围的仙山,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道:“紫阳从到了仙界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密谋着这件事,三千年,他用了整整三千年的时间去布置谋划,最后一击得逞,将整个九溪一族彻底铲除,让六界之中最高的神界形同虚设,仙界再无人制肘。他苦苦算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去细细享受胜利的味道,由着我这个欺师灭祖‘逆徒’坐享其成?”
君尚清说到这微微勾起一侧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眉间堕仙的印记微微浮现,他不由得运起清心咒,将它强行压了下去。
无名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才要留在仙界,吸引紫阳的注意力?”
“对,”君尚清点头,目光格外坚定,甚至隐隐偷着杀意,道:“我不但要留在仙界,我还要继任仙尊,只有让他以为我成功被他算计了,成功修了无情道,忘记了和欢儿的种种,他才会放松警戒,待他休整回来时欢儿的元神已经养好,到时麻烦你帮我把她投入人界。”
无名不禁问道:“她元神受损,至少要经历十世轮回才能勉强修回些心智。你放心她一个人?”
“当然不放心,所以倒时我会用双目做为化身去陪着她,那化身带着我对她的情谊,定然会全心全意护她、爱她。”君尚清道:“而我没了对她的记忆才会让紫阳上当,从而引蛇出洞。”
无名微微皱眉,有些担心的道:“你就不怕没了对她的记忆会误伤她吗?”
君尚清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胸口,道:“她当年救我的那一丝元神还在,即便是不记得了,我也会本能的去护她。”
两人沉默了一瞬,随即无名微笑着开口问道:“为何找我合作?”
君尚清看向他,道:“因为此时的我和彼时的你,心境是一样的,都体会过失去心爱人的痛苦,也都会用尽方法让她复活。不同的是,你只需要将她复活,并让她忘记从前,重新开始就好。可是我还不行,我欠她一个海清河晏的六界。”
无名道:“区区一个紫阳,即便不用你我联手都能对付他,本就不足为患,莫非……?”
说道这他却没有半分吃惊,而是依旧平静的看着君尚清。
“不错,我要对抗的是那所谓的宿命。”君尚清先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他目中一沉,沉声道:“凭什么朝生暮死的蝼蚁尚且能在阳光雨露下出双入对,她却只能孤身一人?那些风餐露宿的鸟雀尚且能在树枝间找到个栖身之地,她为六界牺牲了那么多,可在这六界中却没有尺寸之地是留给她的?他们都怕她,一边卑躬屈膝的奉承她,一边想方设法的利用她。人人都说这是她的宿命,可我偏偏要结束这荒谬的宿命。我要她有亲人、有朋人、有爱人,无忧无虑自由奔跑在苍穹之下。天地之间,她生而无双,就该无比尊贵。”
君尚清一口气说完,看向无名和尚,道:“我与你结识了这么久,我知道,这世间只有你不会觉得我疯了。”
无名一笑,仿佛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恢复了那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模样,道:“的确,因为曾经的我和你一样,都是疯子。”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既然世间苍生皆有情,那么,情才是应该是真正的天道。”君尚清说的很轻,神色却是万分笃定,甚至可以说是虔诚的。
无名看着好友,轻叹一口气,问道:“你要多久?”
君尚清转过身,继续看着远方的仙山,淡淡的道:“千年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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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水城的城主府中,躺在床上的君尚清只觉胸口的疼痛似乎渐渐蔓延到全身。那感觉一会像是被烈火焚烧,一会又掉入万年冰水之中。
可心上总有一丝暖意,温柔的抚慰着他的魂魄。
他呼出一口气,动了一下,本能的缓缓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他向四周看了看,所到之处都是各种形态流动的黑气,他立刻明白因为这里是魔界,一切东西上流动的都是黑色的气息,那些家具等物上更是像是死物一般,一点能量都没有,他便看不见了,成了彻底的黑。
“呀!仙尊您醒了?”一个女声似乎很是欣喜。
君尚清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桌子旁有个黑色的身影,这个声音他听过,应该是和叶欢他们在一起的那个魔族女子。
心中升起一丝庆幸,毕竟在没有前因后果时突然有了这样的一段记忆,实在让君尚清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叶欢。
可在这庆幸过去之后,心底又泛起了淡淡失落。
男人左手手指微微曲起,只有他知道,那掌心里刻着那个女孩的名字。
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那该是多么刻骨的爱意才能让他为了她试图逆天改命。
晴雪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一言不发,惊觉对方是个盲人,急忙自我介绍道:“我是响水城城主的女儿,我叫晴雪,和叶欢他们一起来着。”
君尚清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您在圣城的时候晕倒了,还记得吗?”晴雪问道:“我是大夫,给您熬了点药,虽然不比仙界的灵丹妙药,好歹能补气养血。”
君尚清点了点头,坐起身接过碗一口喝下,终于开口问道:“欢……叶欢怎么样了?”
“她没事,圣器的神力已经将她的脊椎修复了,”晴雪高高兴兴的说道:“她正在房间里休息呢!”
君尚清又一次点了点头,随后便安静的躺下,闭上了眼。
晴雪以为他休息了,便将药碗端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从记忆里的种种看来,他之前应该是爱极了对方才是,可偏偏他将记忆都给了那个化身,此刻的他一点都不记得。
不过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了,叶欢口口声声要找的那个师父就是他用双眼化作的化身无疑。
那人似乎叫——君无涯。
他特意打探过这个人,事实证明他在人界里无论是修为、心性还是容貌、气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甚至还凭借凡人的一己之力补了天裂。唯一被人诟病的就是和自己的徒弟乱伦……
君尚清的脸突然烧了起来,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猛地想起之前叶欢提到的那些事情,炉鼎、双修、乱伦!
一时间君尚清只觉浑身不自在,脸越来越红,甚至连身体都烫了起来,他急忙伸手胡乱的摸了被子直接将自己裹住,虽然有效,但是不得不说这招有些掩耳盗铃,实在不像是堂堂仙尊能做出来的事情。
第四卷魔界16
这次新伤加旧伤,着实让君尚清吃了些苦头,待他能够下地行走时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他忍着胸中的闷疼准备走出去活动活动,谁知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那个熟悉的娇嫩声音嚷嚷道:“不对,不对,带云纹的那条腰带好看!”
即便看不到她的模样,君尚清也知道她此刻定然是一副明艳活泼的样子,心头莫名一暖,脚下不自觉的循着那个声音走去。
不大的小院里此时满是人,中间的石桌旁以叶欢为首坐着一圈人,驰槊和凤青言在叶欢的一左一右,再外面是白泽和影娆,这几个人正在各抒己见、指手画脚。
他们对面是围着拾壹来回忙活的一圈內侍,以及负责礼制等事宜的魔族长老,在这两圈的外面是手持托盘的一圈侍女,托盘上是各式的服饰。
而拾壹作为在场的主角,却是如同木偶一般被人摆弄着,满脸的生无可恋。
凤青言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我觉得刚才兽头的那条好看!魔王嘛,要威武一些。”
“我和姐姐一个看法!云纹的。”白泽笑眯眯的将剥好的瓜子仁装在小碟子里,推到叶欢面前,讨喜的道:“姐姐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老东西,少装嫩!”驰槊对此嗤之以鼻,一拍桌子道:“兽头的!”
“我乐意,你想装还装不了呢!”白泽也不气,眨巴着他那双葡萄眼,一挑眉道:“就是云纹的好看!”
叶欢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习惯了这几个人的互相拆台,悠闲的抓起瓜子仁,问影娆:“影娆姐,你觉得哪个好看?”
眼见对方是家族内部斗争,她作为现场的“外人”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正好余光看到了走来的君尚清,急忙扯开话题,无比热情的打招呼道:“哎呦,仙尊大人您怎么来了!”
众人纷纷转头去看君尚清,一时间院子里竟然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出来走走!”君尚清淡淡的回答道。
随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没办法,现场都是和仙界不对付的,无论是从天地之初就和仙界互相看不对眼的魔界,还是一直被仙界算计欺压的妖界,再来和仙界有血海深仇的幽冥城,以及被仙界打瘫痪的叶欢,各个对仙界都是厌恶至极,如今能压着火气不骂人,已经是顾忌君尚清在圣城的所作所为了。
对此,君尚清又何尝不知。
他礼貌的提了下嘴角,道:“感谢诸位这些日子的照顾,君某如今已经大好,也该告辞了。”
他不是死皮赖脸的人,既然这里已经无事,他也该离开了。
“等一下!”叶欢却开口道:“明天就是拾壹的继位大典了,来都来了,凑个热闹吧!”
下一秒,在场所有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向叶欢。
魔王继位邀请仙尊到场!
这事别说办不办的成,就是这个想法也是旷古绝今。
显然就连君尚清也被这个提议弄得愣了一下,随即他轻声道:“还是算了吧!”
叶欢丝毫不觉得尴尬,笑道:“没事,你若是觉得闹腾就算了!你救过我两次,这次我双腿能痊愈也是有你帮忙,还有在仙界时你对我的照顾,这些我都记得。”
叶欢说着缓缓站起,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稳,却已经看出大好。
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凤青言站起身伸手扶住她。
谁知叶欢突然脸色一变,道:“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这人恩怨分明。仙界算计欺压妖界害死老妖王,背信弃义屠杀九溪全族,以及将我重伤这些帐我也不会忘。”
“我不能,也不会劝白泽和驰槊放下仇恨,血债就该血偿。”她说完,对着君尚清施了一礼,道:“他日战场相见,你若出手要我性命,我绝不还手,但是对仙界其他人,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些话,君尚清心中不这为何居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茫然感,一瞬间他突然很想问,若是自己不是仙尊,她是不是就不会用这么绝情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了。
可这句询问终究还是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他有些贪婪的看了眼那抹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赤金身影,微微颔首,忍着胸口的闷疼,平静的迈步走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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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主城阎摩城的正中是一座高耸的典礼台,这里平日不许人上来,只有在魔王继位时才允许使用。
叶欢等人作为嘉宾坐在典礼台的右边,左边则是代理魔王和魔族的一众长老并左右丞王,典礼台的下面则是黑压压的一众观礼魔族。
典礼台附近不许飞行,他们纵使有翅膀,也只能仰着脖子看向高高的台上。
魔族的继位大典同其他族没什么区别,祭天、祷文、列队。
叶欢刚开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伸头去看,到后来无聊的几乎要睡着了。驰槊更夸张,大大咧咧的靠着椅背打起了呼噜。
叶欢扯了扯一旁昏昏欲睡的白泽,道:“这大典什么时候能结束,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停过,也没吃东西,我快饿死了。”
白泽小声道:“没办法,这都是规矩。这还算好的呢!听说当年我父亲继位,大典足足办了三天,一套仪式下来,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个个都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三天不吃饭!”叶欢震撼了,偷偷摸摸站起来,转身想溜,凤青言皱眉扯住她:“你干嘛?”
叶欢嗫嚅道:“那个我悄悄离开一小会,去弄点吃的……”
“胡闹!”凤青言沉着脸硬是把她刚离开的屁股按得坐下,却偷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点心塞进叶欢的手心里,道:“哪有参加仪式中途离开的道理!”
叶欢立刻贼溜溜的看向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她,便将点心迅速塞进嘴里。
嚼着点心,叶欢心里一阵偷笑,同时看向典礼台上,眼见拾壹身着黑袍,笔直的站在上面,却是毫无倦色,不由得佩服万分。
“好啦,马上就要结束了!”白泽在一旁不知从哪变出一杯牛乳茶递给叶欢,道:“等下他现个真身吼两嗓子就完结了,我们没理由放着庆典的美食不吃啊!”
话音刚落,果然听典礼台上突然间钟鼓齐鸣,叶欢急忙去看。只见拾壹脱下上身地黑袍,跟着是中衣。
叶欢不由转头问白泽,道:“他不是穿着衣服也能变吗?为什么要脱了?”
“魔族男子以力量为美,”这次解释的却是驰槊,他抹了一把脸,道:“在典礼上赤裸上身是一种力量的展示。”
叶欢眼见着典礼台上拾壹一件件把上衣脱掉,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身体和满身的伤疤,旁边有人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液体过来,用某种枝叶沾了往拾壹身上洒。
叶欢好奇的瞧着,心却渐渐烫热起来。
四周跳动的火光下,男人宽阔的后背洇着热气,水滴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滑落,淌到腰窝里,蜿蜒到紧实的腰线下……
这让她不由得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不由自主的想起男人在自己身上时那有力的冲撞。
这时,一阵狂风挂过,拾壹摇身一变,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地窜上半空,冲着众人怒吼一声。
拾壹顺利又威武地完成了这个大典,台上台下传来一阵阵巨浪滔天的欢呼声,众魔齐齐下跪,正式接受他为魔界新魔王。
好容易挨到大典结束,叶欢见到酒席就像饿死鬼一样,什么形象也顾不得,抓起一只兔子腿就朝嘴里塞,另一手还忙着倒着果子酒,差点把自己噎着。
拾壹身为魔王,自然不能和他们同桌,远远地和长老们坐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回头朝这里看。
驰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瞥了一眼埋头吃得正欢是女人,之见她吃的满嘴流油,满心满眼都是食物。
“瞧你那点出息!”驰槊嘴上说着,却笑呵呵的给她夹菜倒酒。
影娆在一旁揶揄,道:“城主大人,你嘴上嫌弃,心里是不是正美着呢?”
一旁的晴雪有幸和他们一桌,此时小心翼翼的问叶欢道:“我看他们都去给殿下敬酒,我一个人不敢过去,你什么时候去啊?我们一起吧!”
叶欢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摇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不去了,我晚上给他单独庆祝。”
晴雪瞬间脸颊一红,狠狠的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干嘛想要和这丫头凑一起,人家可是小夫妻。
谁知只听一声脆响,一旁正给叶欢夹菜的驰槊已经将手里的筷子狠狠的捏断了。
凤青言立刻斜着眼睛调侃:“哎呦!这就受不了了?那还是赶紧抽身而退吧!毕竟日子还长着呢,把自己气死了不值当!”
“我走不走关你屁事?”驰槊重新拿了一副筷子,闷头自己吃。
“没关系,”白泽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喝着,道:“魔族分裂了那么多年,百废待兴,他如今刚刚上任,就是捋清各方关系就要很久,到时候自然无暇陪伴欢儿了!”
驰槊不屑的切了一声,狠狠翻了个白眼,吃东西的速度却慢了下来,竟然觉得白泽这话很有道理。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主位上突然一阵杂乱,就见刚才还被众星捧月的拾壹已经站了起来,迈着大步往这边走。
就在众人以为他是来敬酒的时候,却见拾壹一身黑袍径直走到叶欢面前,一撩衣摆居然单膝跪了下来。
偌大的宴会一时间鸦雀无声。
男人清冷的眸子看着叶欢,用不大,却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鬿炎愿自贬为将,奉叶欢为魔界女王。”
第四卷魔界17
拾壹的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巨浪拍得在场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各个都像是定格了一般呆在了当场。
白泽第一个反应过来,挑眉一笑,道:“有趣!”
凤青言皮笑肉不笑,道:“哎呦!”
驰槊手里的筷子在一次被硬生生掰折,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找打!”
叶欢只觉得现场最尴尬的人莫过于自己,如今她吃的满嘴都是油,却一下成了全场焦点,虽然知道拾壹试好意,但是,她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想要把对方按地上狠狠揍一通的冲动。
不过这世道就是这样,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叶欢强撑着要揍人的冲动用手背抹干净了嘴上的油花,然后毫无形象的用桌布擦了擦手,将拾壹拉了起来,道:“你说把王位给我?我当女王?”
拾壹点头,伸手将她脸蛋上的一点汤汁擦干,安慰道:“别怕,我护着你。”
叶欢顿时觉得无比头疼,这不是护不护着的问题,她只觉得周围的眼神此刻都在控诉她,仿佛她是个谄媚惑主的祸水一般。
果然,一名长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倒,道:“不可呀!王上。”
拾壹皱眉,道:“你们刚说可以禅让。”
那名长老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刚才众人在聊天时,拾壹似乎状似无意的问过,若他不想做这个王了,那王位该如何处理,几个长老于是告诉他,魔族大典里有规定,若是魔王因为身体或者其他原因无法执政的,可以禅让与他人。
此刻,一众长老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回溯到刚才把自己的嘴给缝上。
另一名长老也急忙跑过来跪下,道:“王上,您这刚刚才当上魔王就禅让?这不合规矩啊!”
拾壹面露不快,道:“你们没说时间。”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急忙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是个黑胖子,名字叫析木,估计他大概是活了这么久没见过刚继位就要禅让的王,一时有点蒙,开口道:“可就算是能禅让,这也要禅让给直系亲人啊,比如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最差、最差也得是夫妻呀!”
拾壹拉着叶欢的手,坚定的说道:“欢儿是我妻子。”
驰槊:“呸!”
凤青言:“切!”
白泽:“呦!”
大长老尴尬的看着拾壹认真的脸,道:“这个……您说她是您的妻子,但是,你们两个毕竟没有举行过婚礼啊。”
拾壹看着大长老,眼神里居然有点孩子一般的稚气,问道:“婚礼?”
大长老急忙点头如捣蒜,道:“对啊,不举行婚礼又怎么证明你们两个是夫妻呢?”
拾壹义正言辞的道:“我们交配过。”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咳嗽声。
叶欢更是伸手捂脸,即便是她被这么当中说“交配”也着实是尴尬的无以复加。
大长老的舌头直接打结,道:“这、这、这个不能算。”
拾壹不解的问道:“为何?”
大长老看着拾壹那纯净的眸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好在一旁的以为长老轻咳一声,道:“呃……人与动物是有区别的,所以呢……要有一个仪式才能证明是夫妻关系。”
拾壹顿时明白,点头道:“好!现在办。”
众长老几乎集体吐血,左丞王这时蹭过来打圆场,道:“殿下啊!这刚办完王位继承仪式,怎么也得等我们准备准备,不能委屈了叶姑娘是不是?”
众人急忙点头。
拾壹皱眉想了下,似乎觉得不能委屈叶欢,于是道:“那尽快!”
众人一看他终于不坚持了急忙应声附和道:“好!好!好!”
拾壹面露愧色,持着叶欢的手,道:“欢儿,怪我没问清楚,再等等。”
叶欢急忙摇头,安慰道:“不急,不急!”
大长老看拾壹终于安静了下来,偷偷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道:这新任的王也太任性了,刚继位就要禅让的,怕是要永远记入魔族史册了。
反而在主席上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一边努力端正坐姿,另一边却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拾壹,眼神里居然满是崇拜。
他正是之前那个被左右丞王控制的代理魔王,拾壹的远方堂弟——琪洛。
而拾壹也没有回到主席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叶欢的身边,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管他这么做合不合规矩,毕竟只要他不突然闹出什么幺蛾子要禅位的,其他的事情长老们真的懒得去管了。
凤青言将手中折扇打的啪啪作响,道:“我说冰坨子,之前和你说继位事宜的时候,没见你有任何苗头,结果上来就演这么一出?玩心跳啊?”
一旁的白泽也开口问道:“你那日抱着魔族大典看了一天之后才答应,我以为你是觉得当魔王有诸多好处,没想到居然揣着这样的心思。”
驰槊将手里的断筷子扔了,拎起一壶酒,狠狠白了拾壹一眼,道:“虚伪!”
叶欢此时也没了胡吃海喝的心情,她放下筷子,道:“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拾壹夹了块鱼在自己碗里,小心剃去上面的刺,夹给叶欢,道:“我只是之前看了下魔族的大典,不敢确定,刚才我又问了一次。”
叶欢无语。
凤青言一挑眉,道:“果然你在答应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这么做了?”
驰槊没有说话,喝着酒若有所思。
白泽问道:“这个位置可是人人都抢掉了脑袋,你怎么说给就给了?”
拾壹眼睛都不抬,依旧乖乖的给叶欢夹菜,平静道:“这样她就不怕没有容身之地了,也不用再去担心连累谁,魔界随你调遣。”
其他三个男人顿时一愣。
叶欢的心头一热。
是啊!曾几何时,她做过感叹,纵有穿梭六界的宝物,可六界中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这句本来是自怨自艾的一句话,却没想到被拾壹听在了耳朵里,记在了心上。
她揉了下酸涩的鼻子,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兔肉给拾壹,心中的那一丝怨气也消失无踪。
一旁的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都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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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后拾壹就被长老们拉走了,说是有要事相商,拾壹本来不想去,最后不得不再叶欢的撺掇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终究魔王继位是魔界的大事,一众魔族依旧欢天喜地的庆祝着。
而王宫内城灯火通明的走廊尽头,一间小屋的门缝里挤出一串女人的惊呼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门框被撞得闷响……
驰槊将叶欢抱个满怀,急迫而粗鲁地亲吻怀里的女人。吻她的头发、额头、嘴唇、脖颈,撕扯着她的衣服。
叶欢气的直掐他,道:“带子!……带子让你扯断了!”
驰槊粗喘着:“给你买新的!”
他掐着女人的手腕按在门板上,近乎粗暴地啃叶欢的脖颈和肩膀,快要啃光一层皮,还嫌不解气,难消心头的欲火。低声骂道:“老子咬死你,让你看着冰坨子发骚!”
“我没有!”叶欢让驰槊推着,挤着,摁在门框上,身体不住的扭动着。
“没有个屁!我都看见了!”驰槊伸手强势地扼住叶欢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他的身子有那么好看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啊……”叶欢被他掐的痛吟一声,低声道:“你、你放开我!”
“放开你?想的美,你招惹了我,生生世世都别想让我放开!”驰槊说着用力撕扯开叶欢的衣服,滚烫的嘴唇啃咬对方娇嫩的唇瓣,尖利的牙很快磨破了女人的嘴角,一丝一丝血液从叶欢的唇角渗出,血液的腥甜更加刺激周温铭的神经,让他变本加厉。有力的舌头猛地攻进叶欢的牙关,在她的口腔内一片扫荡啃咬,勾出女人的舌头,重重吮吸后便用牙齿一把咬住。
“疼——”叶欢气的用膝盖撞他,却被男人粗壮的腿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无力感让叶欢从抵触渐渐过渡到了委屈,她鼻子一酸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女人的啜泣像一盆冷水浇熄了男人的怒火和欲火,驰槊粗喘着分开两人的唇,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慌乱和自责。
他伸臂将女人抱在怀里,笨拙的拍她的后背,无声的道歉。
他是真的气疯了,他前世是神族族长之子,骨子里就带着骄傲,虽然九溪被灭,自己也被打入九幽,却凭着一双手打出一片天,他从不屈服于任何人、任何事,直到这个女人出现,她的出现一次次打破他的底线,让他一次次退让再退让,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其实,从听说叶欢和拾壹在一起之后这股火他就一直压着,直到今天看到叶欢看拾壹的眼神时,他终于压不住了,可是他又舍不得放手,这才将人掳到了角落撒撒气。
同时,他也是真的怕了,当拾壹跪在地上将王位双手奉上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愧不如人的感觉,他也终于意识到,也许自己在沙场上所向披靡,但是在情商上要学的还有太多。
“你别怕!”驰槊小声的对叶欢说道:“我大概只是嫉妒了。”
第四卷魔界18h
听到驰槊这样说,叶欢微微一愣,哭声也一下收住了。
“对,我就是嫉妒了。叶欢,我活了这么久从未如此嫉妒一个人,也从未如此害怕过。”像是终于将自己的心刨开,驰槊反倒有种莫名的痛快,他抱着叶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下巴摩擦着对方的发顶,道:“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讨人欢心的个性,有时候明明心里不是那般想的,一生起气来,什么恶毒说什么。一直以来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自从遇到你,我怕了。我怕你会真的生气,又怕你会因为这个离开。”
叶欢眨了眨眼,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这可不像是堂堂冥主说出来的话。
驰槊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刚成年便遇到了家破人亡,后来就是混在一群妖魔鬼怪里面,没人教过我该如何和女人相处,不过为了你,我愿意用心学。”
说着,他掐着叶欢的小脸,道:“所以,你得陪我,监督我,不许不耐烦!不然我就把你变成怨魂,只能呆在幽冥城,哪里都去不了。”
叶欢狠狠拍掉男人的手,揉着脸想:能把告白说成这样,他驰槊大概是古今第一人了。
和驰槊闹腾了好一阵,叶欢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于是她整理好衣服,准备回寝殿找拾壹。
谁知她刚穿过一片小花园,正碰见迎面过来寻她的拾壹。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浑身发软,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回忆起白日里看到的那健壮的身体,以及之前她是如何在他身下迎合索欢,婉转求饶的。
“怎么回事?”拾壹剑眉皱起,捧着她的脸,心疼的抚摸着她脸颊处的青色手印。
叶欢看着他,直接回答道:“是驰槊。”
男人眼神一沉,叶欢随即又道:“大概是觉得我太喜欢你了,他嫉妒了。”
拾壹没说话,乌黑的眸子一亮,显然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家小黑居然把那么珍贵的王位拱手相让,他们肯定是怕我专宠你一个了!”叶欢笑着仰起头直视着男人,笑的灿烂如花。
是低下头贴近她,一双眼睛亮的可怕,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口鼻间,他沉声问道:“会吗?”
叶欢抬起清亮的笑眼看着对方,娇笑道:“那得看你表现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男人一下含住了嘴唇,重重吮吻。
他的唇舌带着灼热的温度侵袭而入,狂乱的勾缠她的舌尖,啃噬她粉色诱人的唇瓣,将她的挣扎,她的呻吟,连同口中的蜜液一起,全部吞进自己的口中。
叶欢只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被夺走,头脑越发昏沉,身体更加不由自主,等她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强行按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狠狠操干。
粗长的肉棒浅浅的退出,又深深的顶入,在女人的身体深处研磨,硕大的龟头次次都顶到子宫口,在敏感的软肉上疯狂捣弄,不断引出女人体内最深的酥痒感,小穴疯狂的收缩着,淫水不断的涌出,两人的交合处早就一片濡湿,粘腻的淫水如极细的银丝般挂下来,滴落到身下的泥土里。
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叶欢轻软的身子不禁一抖,穴肉一夹,甬道内壁急剧收拢,与肉棒严丝合缝,惹得拾壹猛地喘了一下。
“冷?”拾壹嘴上问着,身下仍然大开大合的抽插着,不断开拓着她敏感娇媚的身体。
叶欢面颊通红,生动明艳,不停喘息着,无力的摇头,她也不知如何回答,身上的确有些凉意,但身下私处却热烫似火,令她难耐不已。
她的一只白嫩乳房完全赤裸,其上红色的乳尖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挺立着。见她不答,拾壹张口就含住了奶尖,大力的吮吸着,以舌尖舔弄完,顺手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有些含糊道:“暖暖!”
叶欢被男人炙热的体温烫的一哆嗦,将环在他肩头的手臂紧了紧,微微睁开双眼,轻道:“好烫……”
男人喘着粗气压在叶欢身上,眼见娇小柔软的身体在他身下,俏丽欢愉的脸庞,下身的肉物明明被她夹得快要爆掉,可此刻却只想吻她。
“欢儿,你也好烫。”男人低吟一声,吻住叶欢喘息的唇,两手圈住她还在颤抖个不停的身子,听她呜咽的娇吟和求饶,胸前两团凝脂般的软肉抵着他,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在她体内顶弄研磨画圈。
“你……”叶欢全身痉挛了一下,被磨的弓了起来,睁大了眼,这带着点无辜和可爱的表情意外取悦了拾壹,他的回应是深深的一记猛入,直插得她绷紧了脚趾,小腹处的酸痒再也控制不住的朝四肢百骸蔓延。
“啊……太深了……不行了……啊……小黑……”她蹙起蛾眉媚叫起来,硕大的龟头正卡在她万般柔软的敏感处,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如上云端,身体深处大股的淫水涌出,又热又滑。
怎么会这么舒服……?
叶欢大脑逐渐空白,她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灼热,私处更是像快着火一样,又热又爽,手臂无力的搭在拾壹的肩头,急促的喘息,脸上升起淡粉的红晕,她难耐的摇摆着身体,似娇吟似乞求:“不要在这里……会有人……啊……太深了……”
拾壹乌黑的眸子深深看着她,下身开始往更深的地方钻,硕大的龟头毫不留情地破开喷水的子宫长驱直入,将怀中的人捅得阴户直哆嗦,酸酸涩涩的暴胀满的可怕,宫颈狂乱的吸夹,子宫口像个小圈紧紧吸住肉棒,绞得他神色一变,差一点就射了出来。
“啊……”强烈的刺激让叶欢挺直了腰不管不顾的吟叫出声,自己挺起胸,将双乳上的乳头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男人果然一口含住,他黑瞳半眯着,粗舌卷着乳头大力吸吮舔弄着,直到满足的松嘴时,珠粒已肿胀挺立,闪着水光。
“啊啊啊啊!你别突然……啊啊……太深了……别再进了!呜呜呜……”叶欢觉得男人的整个龟头顶进自己的宫腔后竟然还不断往里插,像是到不了尽头那般。她有爽又怕,本能的伸出手臂环住拾壹的肩头,朝身下看去,但见一根硕大粗长的紫黑肉棒,正来回进出着她粉嫩的小穴,棒身青筋纠结,被淫水浸得光亮。
叶欢经历了这么多次欢爱,可没有一次如此清晰的看着男人与自己的私处是怎生交合,看着男人的肉棒是如何插入自己的媚穴,来回律动的。
男人的毛发旺盛,阳物硕大,与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反差,淫糜无比。
“不要了……啊哈……小黑……求你……要插坏了……呜……不要再深了……”叶欢摇着头求男人放过自己。她总觉得本来对方的性器就比其他人要粗壮,普通的深入和抽插已经能让她爽得抽搐,像现在这样的深度,只是插入就有了要失禁的感觉,叶欢真的担心自己会被干死。
娇嫩的穴口却加快了收缩的频率,那里就像一张贪婪的小嘴一般含着男人尺寸惊人的肉棒,淫水更加疯狂的涌出,肉棒浅浅一退,再深深一入,她看见自己被他带出体外的媚肉,鲜艳生动,绞着他的粗长再进入甬道,每次都撞击到更深处。
“啊啊啊啊——!”叶欢被干得瞬间到了高潮,下体像是操坏了般根本收不住,一波波水液随着肉棒的抽出失控地往外泄,脸上的泪也淌了下来,“啊啊……小黑……呜呜……求求你……先停下……啊!”
可是拾壹并未停下来,反而加速抽送起来。
“啊……啊……啊——”高潮中的身子异常的敏感,叶欢受不住那持续的狂喜,挺直了腰身随着男人的猛烈抽插而急喘着尖叫,花穴痉挛着喷出了骚汁,再一次高潮了。
持续的高潮使密穴紧绞着铁棒,拾壹再也受不住那销魂感受,意识全由欲望撑控,放开身手全力抽送起来,身体相撞发出急速不断的“啪,啪,啪……”的声响。
叶欢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眼前阵阵白光,高潮的时候太敏感,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顶弄,可是男人却像听不见他的话那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猛烈的撞击把他刚下去的高潮又带了起来,下身是像失禁一样往外淌着水。
被这样的快感吓到的女人只想逃,可每一下动作都被男人死死地按回来,跌坐在铁棍一般的肉棒上,每次都深得好像捅到了肚子里,不断搅出更多的淫水。
“啊啊啊……好爽啊啊啊……又要……出水了……啊啊啊——!!”刚高潮的叶欢才没一会儿接着一波高潮。
拾壹狠狠的捣着子宫,只觉得里面就像是温泉,似乎很满意女人的反应,越来越快的狠狠抽插。
“啊啊啊……不要再深了……不行了!!要尿了啊啊啊!!”叶欢只感觉自己下面猛得泻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水,脑子一阵轰鸣,同时失禁了。
叶欢浑身颤抖着,那种一瞬间震颤周身的酸慰太可怕了,她再受不住那极致的狂喜,低头咬上他肌肉愤起的肩背,身体在高潮的喜悦中战栗着,花穴紧紧地收缩颤抖,泛滥的淫水从花心源源不断喷洒而出。
男人闷吼着疯狂冲刺,最后将女人的的臀紧压向自已,铁棒一个深插,直直捅入到宫腔,然后将又浓又烫的精水灌进其中,紧压着俏臀颤抖的身体久久才停下来。
第四卷魔界19(一更)
驰槊、凤青言和白泽昨夜在一起喝到了后半夜,各个喝的迷迷糊糊,也都是一觉睡到了中午,所以当他们被神采奕奕的叶欢一个个从被窝里拉出来时,几乎都是揉着头,满脸不解的看着拾壹,甚至神情中还有些意味不明的置疑。
拾壹对此视而不见,自顾自的给叶欢按摩着双腿。
叶欢则正色道:“我想和你们聊一聊。”
三人见她神色凝重,也都纷纷收起揶揄的眼神,认真的听叶欢讲。
叶欢抿了一下嘴唇,道:“虽然我也很讨厌仙界,也很想和仙界打一仗,更是想把那个戊戌子抽筋剥皮,可是我觉得,光是收拾一个戊戌子,不需要我们费太大的心力,反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更需要我们重视起来,这个可比仙界里的那几个杂碎可怕的多了。”
“你是说混沌之力?”白泽说完微微勾起唇角和凤青言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叶欢能想到的,他们自然早想到了。
叶欢点头道:“不错,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人界的天裂只是一次偶然,可是经历了这次魔界的事件之后,我突然之间觉得这一切并非如此。”
凤青言给自己和叶欢倒了杯茶,道:“说来听听!”
叶欢喝了一口茶,然后拿起桌面上的六个茶杯在桌子上摆好,又将自己手里的杯子当做北荒也放在里面,道:“我在尚清派的时候学过,六界是彼此独立却互相有衔接的,就像这六个杯子。而八荒则在六界之外,彼此独立,围绕着六界。”
随后,她一指杯壁挨着的地方道:“大家都知道,混沌碎片是被封印在北荒大泽的,如果说混沌碎片是通过结界的入口冲入各个世界的话,那么位置应该是在各界相接之处,可明显这两次的都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
叶欢又道:“如果只是泄露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有封印和阵眼这么一说?”
这时,影娆和晴雪端来了三碗醒酒汤放在桌子上,看叶欢的阵势,也坐下了跟着听了起来。
晴雪皱眉看着桌子上的杯子,道:“难道是当初是有人把混沌碎片分别封印在了六界吗?大块儿的封印在了神界,小块儿的就封印在其他几个界里面。”
“不对!”凤青言否定道:“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要分别封印?又不是什么藏宝图,要分散保存。”
驰槊一口将醒酒汤干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影娆问道:“可是我听说,这混沌碎片不是被封印在了神界了吗?”
叶欢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曾经一个小小的神界的圣地就可以封印下的混沌碎片,为什么到了如今,居然整个神界都容不下它,还要在六界里面的其他地方封印,这太不正常了。”
众人一阵沉默。
凤青言道:“欢儿,你想过没有,当初是谁告诉的申无为需要自爆毁了阵眼,引起天裂的?”
叶欢皱眉,道:“我一直以为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是封印的守护者,所以他知道是可能的。”
白泽却道:“那么,又是谁告诉了那个假的庆安,要过来自曝撕开这个封印,放出混沌的呢?还有,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只是要弄死君尚清或者我们,他大可不必如此费事。”
驰槊道:“对于六界之中的生灵来说,放出混沌碎片没有一点的好处。”
“不错,六界中人但凡遇到了混沌之力,都会如行尸走肉一般。”对此,晴雪算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道:“听你们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了。”
白泽收了笑容,正色道:“想必欢儿已经知道了,妖王寝殿的地脉里有混沌之力,我当初取王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于是只是拿了王杖旁边的那根父亲事先准备好的复制品,现在看来,那王杖就是混沌之力的封印。”
众人的心越说越沉,只觉得有一个惊天的阴谋似乎将六界都笼罩在内,似乎并不想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叶欢道:“所以说,人界的封印是阴阳珠,妖界的封印是王杖,魔界的封印是王刀。”
影娆好奇的道:“那么冥界的封印是什么呢?”
驰槊道:“应该是引魂灯。”
“引魂灯?”叶欢没听过这个名字,于是问道:“它是做什么的?很厉害吗?”
貌似王杖和王刀都是两界里最厉害的法器,想必引魂灯也如此。
驰槊点头道:“这引魂灯就像是人界海边的灯塔,是引领各个魂魄准确去往地府的指路灯。”
叶欢拖着下巴道:“神界的肯定是没了,不然也不会被混沌之力侵染,现在就剩下是仙界的了。”
凤青言皱眉道:“仙界厉害的法宝太多了,我也想不到底什么东西才能是仙界的那个封印。”
“按照这个说法,六界当中最厉害的法器都用来封印了,那么应该有共通之处,”白泽一边喝着解酒汤一边道:“王杖和王刀都是那一界里至尊王者才能动的东西,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易主。而冥界的引魂灯听起来和尚清派大殿上用来引导灵气的阴阳珠很是相似。都是那种布置好了就永远不会被动的法器。那么仙界的封印也一定有这两个特征中的一个。”
一直一言不发的拾壹突然开口,道:“昊天塔和太虚印”
“不错!”白泽道:“昊天塔虽体型巨大,但毕竟是上古神器,若是用它来当封印的阵眼估计没人能动的了。”
凤青言接过白泽的话头,道:“太虚印乃是仙尊的印信,用它可以号令群仙莫敢不从,地位相当于王刀和王杖。”
“喂!你们管仙界的封印是什么?”一旁的影娆不干了,道:“我们为什么要顾忌仙界那些人的死活?”
“影娆姐,”叶欢道:“我也恨极了仙界那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比对付仙界更迫切。”
白泽点头道:“不错,至少我们知道在仙界里我们的敌人是谁,可是那个引导了申无为和假庆安的人或者组织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明处的敌人固然危险,但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却会致命。”
“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影娆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先收拾了仙界的那群杂碎,然后在研究这个吗?毕竟敌人这东西解决一个少一个啊!”
“未必!”凤青言道:“假庆安临死的时候说他们苟延残喘了千年,可是别忘了,君尚清在刚继任的时候可是搞过大清洗的,当时仙界可比现在团结一心,所以那次清洗的范围之大,牵连之广,实属罕见,甚至覆盖了除了神界之外的五界。如此大规模的清洗,这些人一定是有一个不被仙界查的到的安全地方。”
他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了驰槊,毕竟目前为止,只有驰槊的幽冥城有这样的本事。
驰槊一一瞪回去,开口道:“你们说的那次什么大清洗我也知道,不过那时我刚从九幽爬上来,幽冥城才有个雏形,虽然有几个堕仙跟着我……”
他的话突然顿住,猛地睁大了眼睛。
众人纷纷看向他,却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站了起来,一拳狠狠砸在了石桌上,道:“莫非是他?”
“谁啊?北山王?”影娆不解的看着驰槊,她算是最早跟着驰槊的一批人,想来想去当时比较厉害的堕仙也就只有一个北山王了。
“跟他比起来北山王算个屁!”驰槊皱眉道:“当初我被锁在九幽里,五感都被封死了,突然有一天一个人来到我面前将绑着我的荆棘打碎,然后恢复了我的五感,可是因为被封印久了一时恢复不了那么快,我只模糊看到他的一个影子,但是我记得,他的额头上有堕仙的标志,而那标志与其他堕仙火焰形状的不同,是一朵六瓣的黑色莲花。”
“然后呢?”叶欢急忙的问道。
驰槊摇了摇头,道:“然后他就走了,等我所有的感觉都恢复了,就看到地上的弑神枪。”
“所以说,弑神枪是他给你的?”白泽皱眉道。
驰槊点头,不得不说,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人是他的恩人,毕竟若是没有这个人将他的五感恢复,并给他弑神枪,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九幽里逃脱,更别提成立幽冥城了。
“九幽可是关押和封印堕仙的地方,”凤青言惊讶的道:“这人居然能在九幽自由出入?修为之高简直不可想象!”
“那你除了他额头上的莲花,还记得什么细节吗?”白泽问道。
驰槊皱眉仔细的想了想,道:“他肯定是个男的,个子很高,身材修长,对了,他的半边身上全是血,好像是什么迸溅上去的,还有他的右手好像也全是血。”
这些信息实在是没什么实际意义。
白泽道:“我觉得不是他,如果这个人这么厉害,没必要缩了这么多年,还要躲在那些没用的小喽啰身后畏首畏尾的。”
听到白泽这句话,驰槊似乎放下了心,重新坐了下来。
就听叶欢道:“既然魔化的那些妖兽是从人界开始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些事情都是从人界开始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人界,从一开始的地方查起。”
“说的不错,”凤青言点头将手里最后一口解酒汤干了,道:“欢儿的伤还没好利索,就继续在这养着。冰坨子刚继位现在是肯定走不了,妖界那头白泽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天了,也要回去处理事情。至于驰槊我觉得你最好去一趟地府,看看到底冥界的阵眼是不是引魂灯,人界这边就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