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没吃，虞景俞也是，接到乔帆电话时他正烧水下饺子，乔帆的电话一打来他就干脆利落关了火，把饺子重新塞进了冰箱，这会儿两人肚子都饿了。
两人去附近转了转，这附近有一条小吃街，现在正好是饭点，摊主们都陆续出摊，开始做起了生意。
乔帆和虞景俞慢悠悠的走在路边，乔帆三不五时就会低头瞅瞅自己，如果此时有人朝他迎面走来，还盯着他看了两眼，乔帆更是会下意识耸肩含腰。
等人走后，他又会开始往胸口瞅，光瞅还不够，还要上手扯开领子往里瞧，最后再用爪子拍拍，确认胸前是扁平的他才松一口气。
虞景俞：“……”
虞景俞拉着乔帆的手跟他换了个位置，让他走里边，“我看你这爪子欠收拾得很。”
乔帆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是你不懂。”
两人找了家龙虾店吃小龙虾，他们进去的时候有几桌已经开吃了，热火朝天的，满屋子都是香味。
乔帆避开过往的行人，时不时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穿了一段时间的Bra突然不穿，感觉空荡荡的，很没安全感。
对面的的虞景俞注意到了，他站起身，走过去，“你坐进去点。”
“为什么呀？”乔帆嘴里问着，屁股已经挪到了里边。
虞景俞直接往乔帆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稍稍侧身就能将乔帆整个人都包围在自己的羽翼下。
乔帆也终于舒坦了，含胸驼背挺累的。
这家小龙虾上得很快，十分钟的功夫两大盘小龙虾就上了桌，其中一盘是麻辣味的，一盘是蒜蓉味的，虾里还有黄瓜土豆等配菜，闻起来就香得要命。
乔帆见其他人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要了一瓶酒。
虞景俞看着那瓶酒，想起乔帆喝醉后的样子，再扫一眼四周吵吵嚷嚷的人，“你还喝酒啊？”
“对！”乔帆给两个酒杯各倒了小半杯，他将其中一杯推给他，举杯道：“庆祝我恢复男儿身！”
虞景俞噗呲一下笑了，他碰杯：“恭喜！”
乔帆笑得很开心，“谢谢！”
虞景俞对两人的酒量心知肚明，所以酒只喝了小半杯就没让乔帆再碰。
乔帆不怎么会剥虾，一只虾剥半天不说，肉还不是一整块的。
他放弃了小龙虾，转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片放进嘴里，“小龙虾挺好吃的，就是难剥，肉还少，我哥就不爱吃小龙虾，但是他超会剥，剥起来超快，每次我一只还没剥好呢，碗里就有一小堆了……”
虞景俞：“张嘴。”
吧吧个没完的乔帆张开嘴巴：“啊——”
虞景俞把虾肉塞进去，乔帆舌头一卷，卷走了。
虞景俞动作一顿，“好吃么？”
乔帆点头：“好吃！”
龙虾店的气氛很好，其中一桌有二十多人的中年人在这聚会，他们有男有女，年龄相仿，吃着吃着还唱起了《青春舞曲》。
乔帆听了一耳朵，知道这是高中同学聚会，一伙人边吃边喝，从学生时代干的蠢事一直聊到工作、子女，有很多心酸，也有很多幸福的瞬间。
乔帆默默听着，忽然也很想尝尝成年人的酒是不是都这么五味杂陈。
坐在乔帆旁边的虞景俞瞧着乔帆越来越红的脸颊，疑惑道：“怎么了，脸这么红，热么？”
乔帆看向他，脑子像是卡了一下，停了两秒才回答：“是，我热。”
说着就伸手抓住衣领打算脱衣服。
虞景俞吓了一跳，忙制止他，乔帆哼哼唧唧的不愿意，温热的气息喷在虞景俞脸上，他这下发现这人身上居然都是酒气。
虞景俞端起乔帆的杯子嗅了一下，一股酒精味，杯子里的是酒，而不是后来点的汽水。
再看眼酒瓶，得，已经空了。
虞景俞无奈：“小朋友，我就低头剥虾的功夫，你就给自己灌酒，这么放心我？”
乔帆斜眼看他，突然大嗓门喊：“放心，我可是从小被我哥用酒灌大的，千杯不醉！”
乔帆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吸引了不少众人的注意力，少年人手舞足蹈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虞景俞捏住乔帆的鼻子，“你怎么还记得这句呢？早露馅了。”
“才没有早呢......”
乔帆低下头，眼里慢慢蕴上水气。
虞景俞惊了，“怎么了帆儿，哪不舒服？”
乔帆扁嘴，眼泪巴巴，“我心里难过......好难过呀，我感觉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乔帆说着又要去扯衣领，虞景俞反手抓着他两只爪子，另一只手给他整理宽松的衣领，他知道他父母的事在他这还没过，安慰道：“帆儿只是太伤心了，慢慢都会好的。”
乔帆摇头，“好不了了，他们不要我了，他们有了别的小公主！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谁说的。”虞景俞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乔帆一脸不可置信，学着虞景俞凑过去小声说话：“我有男朋友了？”
虞景俞：“是啊。”
乔帆：“谁？”
虞景俞指指自己，“我。”
乔帆看着虞景俞，虞景俞被乔帆认真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虚，结果乔帆却忽然捂着脸，嘿嘿嘿傻乐了起来。
虞景俞也被逗乐了，心里冒着丝丝甜意。
—乔帆。
—你露馅了。
乔帆乐完，坐直身子说：“我要打电话......”
虞景俞：“打给谁？”
“乔绅宇，祁海灵，还有乔琛！”
乔帆报完名字又发了会儿呆，跟没缓过来劲儿似的，过了半晌忽然开始掉金豆：“可我把他们拉黑了呜呜......我把他们拉黑了！”
“不哭不哭，我把他们拉出来好不好？”虞景俞半抱着乔帆，哄他，四周的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虞景俞用乔帆的手指头给手机解锁，翻开通讯录里的黑名单，看到黑名单里的四个号码，一个“爸”，一个“妈”，一个“乔家大哥”，还有一个“讨厌的人”。
虞景俞猜乔帆刚说到的三个人就是前面三个，便把“爸”“妈”拉出来给乔帆看，“你看，没拉黑。”
乔帆瞬间遗忘拉黑的事，霸气一指手机，“打！”
虞景俞打了备注“妈妈”的号码。
电话拨通，没响两声很快就被对方接听。
对面响起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你在哪？”
虞景俞微微蹙眉。
乔帆伸长脖子，冲着手机喊：“哥？”
乔琛：“嗯。”
乔帆又喊：“乔琛！”
乔琛察觉出异样，“你喝醉了？”
乔帆瞬间眼红，“哥呀！我喝醉了呀你在哪啊！？爸爸妈妈为什么也不在我身边？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乔帆抱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