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发过来消息,“那你说谎的时候真诚点吧,别让他看出来。”
周宴收起了手机,左边的牙真的很疼,也许是上火了。
不管订婚怎么样,课还是要上的。一大早黎楠匆匆忙忙下楼,念叨着说快迟到了,路过客厅,他忽然停了下来。
客厅的红木茶几四个角都包上了棉布,看上去格外的难看。黎楠大叫:“这是谁弄的?!”
林姨把三明治给他装进袋子里,道:“是昨天周宴让包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黎楠站在红木茶几前,气的浑身发抖。
因为红木茶几的事,黎楠拒绝跟周宴坐同一辆车,他自己骑着山地车去学校,结果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倒霉事情年年有,唯独今年特别多。
黎楠拖着步子走到座位上,目不斜视,半点眼光都不分给周宴。周宴看着书,不选在这个时候去触黎楠的霉头。
于泉和江奇逸对视一眼,凑到黎楠跟前,“你们俩吵架了?”
黎楠冷笑一声,“从今天起,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要再让我听见他的名字!”
周宴没说话,淡定的翻了一页书。
江奇逸看了看周宴,又看了看黎楠,道:“你发-情期到了,我闻到味道了。”
黎楠嗅了嗅,道:“带抑制剂了吗?”
江奇逸从书包里翻出来一小盒药,黎楠掰了两片就着热水吃了,一下课,他就跟着补觉大军一块倒下了。
上课铃声响起,黎楠迷迷糊糊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吹了冷风的缘故,黎楠这一觉睡的很难受,感觉四面八方的风都往自己身上吹,睡了比不睡还累。
黎楠打开杯子,里面的热水还冒着热气,他喝了一口,发觉嘴里泛着苦味,像是喉咙里面种着黄连。黎楠把水杯放下了,他打开习题册,看着上面的题,看了很久也没提笔写上一个字。
周宴撑着头,眉头皱的死紧。他左边的牙很疼,昨天只是隐隐的疼,今天早上疼的更严重了,牵着这一面的神经都在疼,太阳穴突突的跳,像是刀子伸进去搅。他从包里找出来止疼药,也不用热水,直接吞了下去。药片喇着嗓子,又疼又涩。
天阴阴的,说不好要下雨还是刮风,兴许下雪也说不定。
午饭周宴和黎楠都没去吃,各自趴在桌子上休息,连生气都没什么心力。于泉和江奇逸给他们带了饭,黎楠嘴里发苦,一口都不吃。周宴牙还疼着呢,喝了两口汤,也搁在了哪里。
气氛前所未有的冷淡。
午后竟然真的下了雪,整个校区都有些轰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见雪总是这么激动,兴许是今年的雪下的太早了。
学生们去外头玩雪回来,前后门口都是湿的。黎楠懒得动,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妄图抵抗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
雪越下越大,一开始只是飘飘悠悠几个雪粒子,到后来开始变成了鹅毛大雪。雪天路滑,走读生提前放学,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就可以回家了。校区内外都是愉悦的气氛。
除了黎楠和周宴。
周宴敲了敲黎楠的桌子,“回家了。”
“我不跟你一起走。”黎楠脑袋背对着他。
周宴皱着眉,疼痛不停的折磨着他的理智。
“你觉得我有错吗?”周宴忽然道,“我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黎楠冷笑一声,“你当然不觉得,被人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的人又不是你!”
周宴捏着手指,“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长辈们私交很好,从我们分化的那个时候起,你跟我的婚约,基本上就定下来了。现在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结果都是一样的。”
黎楠看着他,“周大少爷,收收你的傲慢,我不是你的项目,不是按部就班达成目标就行了的。我他妈是个人,不能步步按照你的想法走!”
周宴面色沉沉的看着黎楠,半晌,他越过黎楠离开了。
黎楠被他气的头疼,离开教室的时候把书包甩的啪啪响。
大雪下了厚厚的一层,马路上的雪被碾过,变成了滑溜溜的冰层。黎楠索性不骑车了,顶着漫天大雪晃晃悠悠的走。
羽绒服带着帽子,风毛快要把他的脸给埋起来了。黎楠背着书包,双手揣进口袋里,在人行道上慢慢晃悠。天色昏暗,马路上的车走得很慢,偶尔有个路段有积水,雪就跟泥一块混成了泥浆。
黎楠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过去,道:“出来!”
一个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人走了出来,他把帽子摘下来,看着黎楠笑,“还记得我吗?”
黎楠微微眯了眯眼,“你不去跟下水道的老鼠作伴,回来干什么?”
那人笑了笑,眼里满是贪婪恶心的光,“我还没有得到你,我不甘心啊。”
黎楠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找死。”
黎楠一脚把他踹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蒋胜,上一回你在整个学校面前丢人没丢够是不是!”
蒋胜倒在墙边,依旧在笑,“就是因为你,我即使逃离了A市也逃不开别人的耻笑和蔑视,我不好过,怎么能让你好过。”
黎楠嗤笑一声,“你这样的人,根本连上大学的资格都没有!”
蒋胜就是那个蓄意强迫Omega**的Alpha,他被学校开除之后参加了成人高考,考去了一个离A市很远的很好的学校。
他依旧在笑,笑的黎楠恶心,黎楠伸手去拽他的衣领子,想再打他一顿,却不妨他忽然伸出手向黎楠喷了什么东西。
黎楠手上松了力气,眼前一片晕眩,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蒋胜慢慢爬起来,他冲着黎楠狞笑,“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等我把你标记了,你还不是要跟条狗一样求我-操-你!”
黎楠狠掐了自己一把,面前的蒋胜依旧是影影重重好几个人影。蒋胜越来越近,他越靠近黎楠就越兴奋,黎楠是他最喜欢的Omega,他不像别的Omega那样柔弱,可以想象,这样一个人雌伏在自己身下,会获得多大的满足感。
在蒋胜快要碰到黎楠的时候,他忽然被人踹开了,来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脚把蒋胜踹到了墙边,好半晌没有缓过来。
昏迷之际,黎楠看见了周宴,他用毛衣裹着手,从地下拾起了一个棍子,再之后就是蒋胜的惨叫声。
黎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周宴背上,周宴背着他,雪还在下,脚下的路是回家的路。
“醒了?”周宴问道。
“嗯。”黎楠趴在周宴肩膀上不是很想动弹。
“他给你喷的是乙醚,”周宴道:“很微量,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哦。”黎楠应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周宴道:“对不起,我为我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