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在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耳机就已经被身边的人戴上了。
“谢谢。”
空灵遥远的纯音乐在耳边响起,因雨声和喧哗所起的浮躁心绪渐渐被抚平,林疏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一切喧嚣都与他们隔绝开来。
雨到了快要下课的时候逐渐变小了,上课在即,大家陆陆续续地冒着淅沥小雨离开,“我们也走吧。”林疏秋收好零食摘下耳机站起身,君就却把手机递给他。
“怎么了?”林疏秋接过他的手机,有些疑惑,继而变得更加疑惑——君就在脱外套。
宽大的校服外套下,男孩身上的线条轮廓分明,“帮我拿着外套,你在这里等我一会。”他说着,看了一眼两手都拿满东西的林疏秋,似乎有些苦恼,拿着校服向前一步,一阵风声掠过,肩上添了轻微的重量——君就把宽大的校服外套披在了他身上,也不多加解释地冒雨离开了。
林疏秋一头雾水地坐在椅子上等人,期间季跃影他们来打招呼问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林疏秋摆手拒绝了。
他披着君就的外套,犹带着主人的体温,暖洋洋的,冷风席卷而来,冷意被隔绝出去。淡淡的柠檬气味充盈在他的鼻端,融进他的呼吸,君就很喜欢柠檬吧,他记得浴室里的洗手液也是柠檬味的。
耳机的纯音乐依旧在放着,林疏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这件衣服披了上去,后颈腺体的疼痛又变弱了。
他在音乐声中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耳边传来男生拔高的声音,“君神?!”
君就来了?林疏秋抬眼看去。
看台外,君就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了过来,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气定神闲,即使校服上有星星点点的被雨打湿的深色痕迹,也不显得他有半分狼狈。
他走到看台下,伞抬了起来,露出好看的脸庞。
身穿淡蓝色校服的男孩在伞下微笑,他的黑发微湿,有些凌乱,细细的雨丝在他眉眼间留下了些许痕迹,那双好看的黑曜石般的眼眸弯着,在暗淡的阴雨天里灿若星辰,他的身量高大修长,握着伞柄的手宽大有力,他微笑着,淡色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好看极了。
“下来吧。”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口啾啾给大小天使们~
第18章
林疏秋便下来了,周围的喧哗和耳边的纯音乐都变得空茫悠远,换成那句“过来吧。”在他的耳边回荡。
像是秘密的咒语,一遍又一遍。
林疏秋在一片喧哗中走进了伞里,两人一起往班上走去。
林疏秋回了神,无所事事地打量着这把伞,很结实,撑两个人也绰绰有余。通身漆黑,暗纹横生,唯有握柄处镶了一圈银边。
“你的伞吗?还挺好看的。”
“嗯,你很喜欢吗?”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无端让林疏秋耳根有点发麻,“唔,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他说着把耳机拿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毫无阻隔,伞外细雨成丝。
他们时不时交谈着,脸上都带着笑意,潮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步子由一开始的不太协调变得统一,柠檬浅淡的气味隐藏在伞面之下,缠绕在两个人身上。
到了教学楼下,林疏秋把手机和外套连着一起递给君就,却被他挡住,“帮我拿上去吧,我有事要找一下老师。”
闻言林疏秋把衣服抱在怀里,“那我先上去了。”
君就一如既往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继而转到无人至的侧墙,温和的表面渐渐剥落,露出掠夺的,贪婪的内里。
他回想着伞面下,林疏秋微红的耳根和颤动的睫毛,他的眼眸像是含着水,清凌凌地在他脸上一掠而过,呼吸掉落在雨里,潮湿又暧|昧。
秋秋啊,下次不要再露出这种想让人为所欲为的表情了。
他舔了舔锋利的犬齿,刺痛感让他慢慢披上伪装。
“你真的很喜欢林疏秋啊。”一句调笑似的话语响起,君就无意外之色地看过去,随即毫不在意地移开目光。
安初白哼笑一声,眸子里掠过稍纵即逝的怒意,还是坚持把自己写在小本子上背了很多遍的台词说完,“你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欢你的样子呢……”
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又诱惑,“那样不识好歹的人,又是个硬邦邦的alpha,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看看我?我还比不上他吗?”
“我记得之前你对我并不感兴趣。”君就把微湿的额发拨开,露出俊秀的眉眼。
安初白看得有些脸红,“你上一次夜巡的时候在巷子里救过一个Omega,还记得吗?”
那是他和林疏秋一起回去的晚上,抑制剂还是林疏秋给的,他想起来了,“是你。”
“是我啊,”安初白笑得有些羞赧,“那之后我就打听你的事情,也是为了你转到这个学校的。”
“那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我对任何人都会这样做。”
“不是的,我都打听过了,你可从来没有那么温柔地讲过话,还给我抑制剂。”君就愣了愣,那天他一言未发,所有的话都是林疏秋说的,显然这个Omega当时神志不清了,没有区别出来他和林疏秋。
“不是我说的。”
“你骗我干嘛,那天是你一个人夜巡,还能有谁?”
君就皱了皱眉,要是他把林疏秋说了出去,这个随随便便恋爱脑的Omega说不定会把目标定到林疏秋身上去。
因此他一言不发。
安初白见状站在他的身侧,吐息几乎要凑近他的脸,君就目光也不曾分他一毫,安初白咬了咬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逼你,我们迟早是要在一起的,没有人比我们更加相配,但你也要把握好分寸,不要逼我把林疏秋的存在告诉你的父母。”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目光,那目光却让他不寒而栗,耳边的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你似乎觉得我的父母可以掌控我。”
安初白忍着颤栗嗤笑一声,“不是吗?我可是听叔叔阿姨说你听话得不得了,从小到大只要是他们要求的事情你都会去做。”
君就怀起双臂,饶有兴致地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听话?”
安初白不知不觉被他牵着走,他是父母娇宠着长大的,说话也没有顾忌,“你想继承公司啊,我知道你爸爸不止你一个孩子,你很有危机感吧……”
他言之凿凿的话语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君就在笑,那不是嘲讽的笑意,而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显露出的笑意。
这种笑意让安初白觉得难堪,他正要质问君就却直起身,居高临下,那张脸上的笑意像是幻影一般消失不见,他的面部线条坚硬有森冷,眼眸像是藏着刀锋,直直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