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很快就到了。”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林疏秋只能厚着脸皮靠回去,“你今天没有坐车来吗?”
言下之意是可以用车送他回去,君就抿了抿唇,“你晕车。”
哦。林疏秋莫名有些脸烧,迷糊的大脑适时地想起正事,“你在巷子附近有没有碰到一个男生?就是我说的那个被挟持的……”
“碰见了,他是安初白,他们家司机已经把他送回去了。”君就想起他抱着林疏秋出来之后安初白如释重负又无比愧疚的眼神,要不是司机说老爷夫人担心得要命安初白能直接跟来。
“安初白?”林疏秋的意识慢慢地又有些恍惚,“安初白怎么会在那里?”
“谁知道。”君就轻声接着他的话,心里猜测安初白大概是为了堵林疏秋才躲在那里的。
几分钟后,他们到家了,君就接过保镖递过来的药箱,把人遣走了关上门。
林疏秋抬手开了灯,君就把人放到沙发上,林疏秋松了口气,“好了,辛苦你了,我也到家了,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不着急,”君就说着掀开他的衣服,“让我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林疏秋连忙按住他的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他对上君就看着他的眼眸,他不知道那双眼眸里的深意,但大脑已经本能地反应过来了,“我自己来不了,麻烦你了。”
“不客气。”
君就把林疏秋说痛的部位都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深,他身上没有什么外伤,都是青青紫紫的瘀痕,那□□拳拳到肉,要不是林疏秋有底子有经验,重则骨折。
“要上药把淤青揉开,不然之后会很痛。”他说着要拿药,被林疏秋轻轻挡住,小心翼翼地提要求,“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
“可以,你去洗吧。”
“要不你也洗一个吧,刚好有两个浴室。等我洗完澡有上完药,肯定很晚了,要不你今晚在我这里睡吧。”
说着他又解释了一下可行性,“我有内衣和睡衣给你换,校服放进洗衣机里烘干明天也可以穿,牙刷我也有备用的……你觉得可以吗?”
君就缓缓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可以。”
他简直受宠若惊。
见他答应,林疏秋带着笑给他找衣服去了,很快就把衣服毛巾给他找了出来,“玄关有拖鞋,你去换一下,浴室在那边,我也去洗澡了。”
“去吧。”
十来分钟之后,林疏秋穿着绿色小恐龙的睡衣,露着两条长腿,嘎叽嘎叽地踩着拖鞋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盒奶。
正襟危坐地等君就出来。
君就还没出来他就察觉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对劲,这是在他自己家,矜持个什么劲,他瞬间软下身子窝进沙发里,手上拿着药聚精会神地看说明书。
身边一重,软软的沙发陷落下去少许,林疏秋往旁边一看,穿着同一套大一号睡衣的君就正在擦头发,林疏秋没忍住笑了,“你穿着还蛮可爱的。”
君就看过来,“你也很可爱。”他们擦了头发,君就开始给他上药。
林疏秋知道被打的时候很痛,但没想淤青揉开的时候更痛,他龇牙咧嘴时常忍不住痛呼出声,在君就的“忍一忍,揉开了就好了”的轻声安慰中接着忍。
药油没有浓烈的味道,不知道君就哪里买来的,味道淡淡的,涂多了之后味道浓郁起来,是一种浅浅的说不出来的香味,还挺好闻。
身上的动作越来越轻,揉得越来越舒服了,林疏秋在药香中意识渐渐昏沉,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君就不是不喜欢跟人有接触的吗?
为什么……
君就合上盖子,抬眼一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颜安静又乖巧。他凑上前细细盯了一会儿,从安静下垂的睫毛到形状好看的浅红色的唇,从修长的脖颈到从拖鞋里钻出来的脚,他一寸一寸地注视过去,神情认真又严谨。
良久,他把人抱进卧室,打开空调,盖上被子,轻柔地拨了拨他的额发。
“晚安。”他无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就儿睡在哪里呀?
第20章
他站起身,没有出去,任由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全身,怀抱已经空空如也,但因为待在满是林疏秋气息的空间里,他拥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静静地伫立着,在微亮的月光中把这间卧室全方位地扫视了一遍。
他踱步到窗台边上的书桌前,打量着乱得超出了他认知极限的桌面,手指轻轻地触了上去,好像这里还残存着每晚用功写作业人的体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像着林疏秋写作业的样子。
他应该是懒散的,他在学校里写作业有时候都趴在桌子上写,在家里肯定会更加肆意,可能会懒懒地枕在手臂上,说不定还会边写边哼歌。
写到入神处他会转笔咬笔头吗?写到困难处他会烦躁地把草稿纸叠得乱七八糟吗?他做笔记的时候会露出不耐烦又妥协的神情吗?
他肆意想象着林疏秋的模样,心情更加愉快,他含着笑,无声地关上门离开了。
他在昏暗的月色里拜访这件屋子,用脚步,用眼睛,用耳朵历经每一个角落。
他拜访了没有多少使用痕迹多少厨房;拜访了客厅的飘窗,那上面还摆着一本看了一小半的书,吊椅看起来舒适极了;他正式拜访浴室,和有过一面之缘的浴缸小恐龙又打了个招呼。
他最后坐到沙发上,眼前的模样跟他上次来的时候别无二致,茶几上摆放着零食盒,已经有些空了,君就想给他添一点零食,回忆着放零食的位置,拉开了茶几下的置物屉。
几本书跃入眼帘,封面上“摘除腺体”四个字张牙舞爪,让他无声皱眉,他打开了茶几上的小灯,把这些书都拿了出来,一本一本地看了过去。
他的神色越来越沉凝。
静谧的清晨,音量开到最大的闹钟响了起来,轻而易举盖过了运行了一晚上的空调声,团成包子的被窝里伸出一只纤长的手,四下摸索,没在熟悉的地方摸到手机,那只手缩回了被窝,被窝窸窸窣窣鼓来鼓去,终于钻出一个林疏秋来。
林疏秋薅了把满头乱发,迷迷瞪瞪地四下看了看,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扰民的手机,把它摁掉了。
意识渐渐回笼,昨晚的记忆也渐渐苏醒,君就把他送回了家,他让君就在他家睡一晚,擦药的时候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应该是君就把他抱到了床上,那君就呢?
林疏秋看了看一人独占的被子,又想了想自己歪七扭八的睡姿,猛地往床下一看,他怀疑君就被自己踹下去了,不过幸好床底下没人。
那他去哪儿了?
林疏秋打开卧室的门,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