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小瓶子。
那是林疏秋的信息素提纯气体。
甜甜的,软软的,跟他的酒窝一样可爱,让人想亲又想咬。分明林疏秋跟他走得越来越近,越来越不吝啬对他露出笑容,但君就觉得自己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林疏秋的造访能够填补这份空洞,但在他离开之后,那份空洞便会再次出现,甚至悄无声息地扩大一些。
该怎么填补这份空洞?
他眸色深深,抚摸着奶白色的小瓶子,声音温柔,“明天就能见到你的主人了……”
明天就能见到你了,秋秋。
明天快点到来吧,他把小瓶子摆在枕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君就当然会见到信息素的主人,也见到了某个差点被他忘在脑后的人。
安初白。
君就看着他一脸期待地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心情有点微妙的不爽。
但安初白不知道林疏秋现在是从后门进了,为了要触碰他。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有好了点,不紧不慢地打开书本,开始默背单词,时不时不着痕迹地看一眼手表。
林疏秋踩着预备铃进教室,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他在梦里做了一晚上的物理题,醒来的时候头突突地疼。
“林疏秋!”这精神十足的声音在林疏秋混沌的脑海里炸开,林疏秋一点准备都没有,被吓得一颤。
神也回来了,转过头一看,安初白在前门口对他欣喜招手,笑意盈盈。
林疏秋看着他圆润的下巴,想着他在家过得还挺滋润,想来那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小了很多。
他干脆利落地对安初白点了点头,余光看见君就的身影。
君就靠着墙侧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对着他笑。
林疏秋也勾了勾唇,进了门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早。”
君就看着安初白看向这边的眼神,笑的更加愉快,握住了林疏秋要收回的手,好玩似地晃了晃再松开,“今天早餐也是在家里吃的吗?”
林疏秋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坐到位置上,“是啊,吃的面包,你呢?”
“我也吃的面包。”
林疏秋一边拿牛奶一边问,“你一般什么时候来学校?我总觉得你来的很早。”
“也不早的,只是提前十分钟左右。”他回答着林疏秋的话,又微皱着眉头打量他,“昨晚没睡好吗?”
“你怎么知道的?”
君就抬手,虚虚地抚着他眼下,“眼底青了,很晚睡吗?”
林疏秋抿了抿唇,长睫颤了颤,他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咻奶,不去看君就,“和以前一样,就是做了梦,”他说着神情变得有些哀怨,“梦里都是物理题。”
君就笑他的可爱。
“那你想好要不要在我这里补课吗?”
“想好了,为了躲避物理题的追杀,我决定邀请君老师给我开小灶了。”
君就满意地笑了。
安初白看着这个装好样的大尾巴狼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天选之夫哄骗得团团转,憋着火起捏紧了手上的小册子。
君就!我安初白今天就向你宣战,势必要赢得林疏秋的心!
他在心里气势磅礴地排练着台词,眼眸粘林疏秋身上,丝毫不加掩饰。
被他注视的男生干净清隽,侧脸安静又认真,长睫都能引得蝴蝶驻足。
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男生呢?安初白在内心感慨,看起来就很有气场,生人勿进的样子,对自己熟悉的人又那么好,多少人喜欢这种反差哦。
成绩又好又善良,还那么能打,安全感简直爆棚!
更不要说第一次也是林疏秋救了他,这简直是偶像剧一样的情节,还有谁跟他一样的经历?
还有谁?!
安初白在心路叉腰长笑,什么叫天作之合?这就是天作之合!
再加上他爸爸妈妈对林疏秋也超级满意,很喜欢他,甩支票这样的情节一定就不会出现了。
他们的未来,是一条康庄大道!
桌子被同桌扣了扣,安初白回神,看见老沈进来了,他连忙中止幻想,收敛神色,一秒从恋爱脑切换到好学生模式,在晦涩的文言文里徜徉。
早读课下课,安初白第一时间看过去,林疏秋正弯下身子拿着什么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抖着腿,就等老沈一走就冲到林疏秋面前跟他说话。
老沈慢悠悠地拿着保温杯走了,安初白迅速地站起身往左望去,林疏秋已经趴在桌子上了,看样子是准备补眠。
安初白怏怏地坐下,不想去打扰他睡觉,只能不甘心地看了他一会。
发现长得帅的人连后脑勺都是帅的。
上午自习课,安初白在写题的间隙里偷偷观察林疏秋,看见他一脸认真地写题,时不时回头跟君就探讨题目,他在心里酸唧唧地诅咒某个人这次考试滑铁卢。
不过现在林疏秋看起来超精神,等下课了就去跟他说话!
下课铃一打,安初白迫不及待地看过去,林疏秋又趴下了。
通往爱情的路就是这么艰难险阻。安初白安慰着自己,中午总是有时间的吧,那么长时间,他不信林疏秋都用来睡觉!
放学铃一打,安初白瞬间从听课的好学生转换成为爱奔波的可爱Omega,眼巴巴地看向林疏秋,发现他站起身拖朋带友一行四个人从后门出去了,看样子是要去吃午饭。
这就不太好打扰了,毕竟他和林疏秋确实不怎么熟,和不熟的人同桌吃饭难免不自在,要是换做之前,他肯定贴上去了。
但是Omega小少爷第一次真的对一个人有了朦胧的好感,敏感多思,很在意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看法,以至于有些畏缩。
他趴在桌子上,很快司机给他送来了安母的爱心午餐。
安初白磨磨蹭蹭兴致不太高地吃完午饭后没多久,季跃影和章明镜进来了,安初白往门口看,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到自己的天选之夫,他走到季跃影跟前问他,“林疏秋没跟你们一起过来吗?”
季跃影被数学题杀得片甲不留苟延残喘,一门心思都在上面,闻言头也没抬,随意地回他,“他去就哥寝室了。”
安初白心里的小剧本被撕得粉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座位,心里疯狂扎小人。
君就!这个狗男人!
季跃影没注意看他的反应,他专心致志地解着一道数学题,错了一遍又一遍,心态已经在将崩未崩的边缘了,这时候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按着桌沿,声音很轻,“要我帮忙吗?”
季跃影抬眼一看,看到了章明镜身上学神的光芒,干脆利索地把书往外一推,“要!”
安初白气咻咻地趴在桌子上,转头就看见季跃影和章明镜亲亲密密地挨着头,这个场景让他回想起不太好的记忆,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把头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