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翘了。”君就回答他,手指成梳轻轻地理顺他的乱发。
林疏秋放慢步子往前走,捏着耳垂说,“我睡姿不好,头发老是会这样。”
安初白直到下午的大课间才逮到机会跟林疏秋说话。
他特意等在洗手间附近等着林疏秋。
眼下看见人从洗手间出来,也顾不得周围有那么多人了,先把人叫住再说,“林疏秋!”
林疏秋正擦这手,闻言看去,安初白在墙角向他招手,他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怎么了?”
安初白都不敢仔细看他的脸,越看脸越红,心脏也不听使唤地怦怦直跳,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压在心里百转千回就是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扭扭捏捏来了一句,“我能和你说说话吗?”
林疏秋看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可以,换个地方吧。”
他们漫步在林荫道上,安初白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预先想好的台词争前恐后地冒出来,都想成为第一个被说出口的。
是林疏秋先问了,“最近还好吗?”
上蹿下跳的台词这才消停,由安初白自由发挥,“挺好的,”他说,“就是有时候还会做噩梦,但我妈妈这段时间一直陪在我身边,夜里醒来看到她也不害怕了。”
“嗯,那就好,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去那些有潜在危险的地方。”
这是关心吧,安初白抿着自己的笑意,雀跃地掂了掂脚,“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不是你第一次救我了。”
林疏秋讶异地看向他,“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不是,”安初白摇头,“和这次一样,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是那次你和君就一起夜巡在巷子里见到了一个结合热的Omega。”
他的话唤起了林疏秋的回忆,他恍然,“是你呀,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安初白被他说得有些窘迫,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那什么,”他站定在林疏秋面前,脸色通红又认真,即使害羞仍旧仰着头看着他,“你救了我两次,每次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林疏秋察觉到了他要说什么,他没有阻止,安静地听了下去。
安初白用力地揪着衣角,维持着自己的勇气,“我……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但是我现在一看到你就脸红,一想起你心就怦怦直跳……这是喜欢吧。一句老话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他说完,衣角都被手心的汗染潮,他紧紧抿着唇,眼眸亮得惊人,满脸期待,却也发现林疏秋的脸色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平常那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谢谢你,”他开口了,声音很温柔,安初白吸了吸鼻子,睁大了眼睛,把瞬间升腾起的泪意压了回去,他听见林疏秋说,“但我不喜欢你,抱歉。”
安初白是想很帅气地平平静静地跟林疏秋说话,但是一开口,声线就是颤抖的,“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不喜欢我……”他吸了吸鼻子,“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等的。”
林疏秋浅浅地皱了皱眉,安初白一颗心都在往下掉,“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几乎是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林疏秋下意识想起某个身影,转瞬即逝,他没抓住那一瞬间升腾起的感觉,但显然让安初白死心地说法就是就是认下这个问题。
“有,我有喜欢的人了。”
安初白憋不住眼泪了,他咬着唇遏制住自己的哭声,林疏秋体贴地递给他纸。
这么好的alpha啊!安初白越想越气,眼泪也流得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还是有些抽噎,“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安初白保证着,转而又扛起了他的锄头,“但你要是不喜欢他了就来找我,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他雄赳赳地说完台词,眼眶又红了,急匆匆地离开了。
林疏秋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风轻轻地掠过,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隐秘地谈论着带着少年人懵懂的情愫。
第27章
林疏秋回来坐下就趴在桌子上犯懒,对于一个懒得走动的人来说,大课间的散步消耗无异于刚跑了五百米,安初白还没有回来,也许是去僻静的地方舒缓心情了。
身边的章明镜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君就的位置也空了。
都去哪里了?
他无意识地注视着君就的桌子,男生的桌面上非常整洁,也很注意整齐,即使是课间离开,也把原本摊开的习题册收了起来,放进了靠窗摆放的书立里。
笔是挂在书立上的,三支一模一样的黑色水笔和同款的红色水笔整整齐齐地挂在书立上安家落户。
书立是纯黑的,整个桌面都透着一种冰冷严谨的意味,和林疏秋记忆里的人联系不到一起去。
他转过身,手肘撑在君就桌面上,戳着他的笔,把它们戳得东倒西歪哼哼唧唧又赶紧做贼心虚地摆回来。
他看过每一本书的书脊,想找到一星半点课外书的痕迹,但是没有,全是各科资料和试卷,最厚的一本是古诗词赏析。
林疏秋一看到这个就头痛,这种专题练习他也做了不少,但还是拿不到多少分。
古诗词简直不是人做的题,他带着点气戳了戳这本书,没成想把它戳了出去,还翻下桌面掉在地上了。
林疏秋赶紧绕到君就座位上,蹲下身去捡,地上没有水迹和脏污,书平安无事,林疏秋松了口气,抬起头目光扫过君就的桌肚。
整齐摆放的书里放着一个他熟悉的东西。
蓝白色的小盒子,绘制着憨态可掬的猫咪图案。
那是他每天早上都会喝的牛奶。
此时它静静地立在桌子里,还没有开封的痕迹。
一个很朦胧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怔了怔,而后自嘲地笑了笑,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他拍了拍书,按着书立把它放了回去。他注视着君就的桌面,这个视角有些新奇,让他忍不住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头脑发热地埋下头嗅了嗅。
有浅淡的柠檬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候,林疏秋猛地坐直,欲盖弥彰地把原本整洁的桌面象征性地收拾了一下,而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耳根还是热的,林疏秋捏着耳根想转移注意力,四下张望了一会,视线掠过隔壁的时候顿了顿,确认般地眯了眯,“镜子?”
忙于传道受业解惑的章明镜捕捉到了林疏秋的声音,和季跃影一起看过去,“秋秋。”
林疏秋懒懒地撑起脸,良好的视力让他看见了桌子上摊开的数学习题,“你们在讲数学吗?”
季跃影兴冲冲豪迈万分地拍了拍数学题,“正是,小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