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她，坑坑洼洼的苹果丑的要死，卫唯一接了过来，放在嘴里啃咬，果肉就剩下那么多，不到五口便咬干净。
“还吃吗？”
“吃。”
一连削了三个，她一边吃柳昱一边削，急得额头上的汗都要出来了，脚边落满了大块的果肉，怎么都掌握不好削皮的技巧。
卫唯一眯起了眼睛，眼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动作，手中的苹果用力啃咬下，尖锐的刀刃划过苹果，掀开果肉，掉落在地上，重复的动作，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抖动起来。
苹果剩了个果壳，扔在地上对他说道，“还要吃。”
“等等，我正在削，你吃慢点！”
柳昱越来越着急，好不容易削完一个给她，又急忙拿起一个接着来，袋子里的苹果只剩下一个了。
时间不多了。
牙齿咬着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汁水多嫩的咀嚼在嘴中，清甜味道蔓延开。
一口，两口……
柳昱正在集中注意力拿着水果刀，一片一片的将果皮剥离下去。
卫唯一扔下苹果，瞪大双眼突然冲上前来，拉过他的手将水果刀握住，没有一丝犹豫，狠狠地将刀尖扎入他的大腿中。
“啊！”
柳昱脸色刹那惊恐的变为愤怒，他怎么可能预料到，卫唯一将刀子拔了出来，刺目鲜红的血液染上刀尖，再一次往的大腿上扎去。
刀子刺入大腿，没有任何的声音，里面血液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她红了眼睛，柳昱疼的嘴巴张大，钳住她的手腕，甚至要往她脸上扇去。
卫唯一发狠的往他手背上一咬，将刀子刺入他另一个大腿中。
“啊！卫唯一！”
粗鲁的吼声几乎震破耳膜，她害怕的牙齿都直打哆嗦，再一次将刀子拔出，双手用力推着他，两条腿都被刀子扎的满目伤痕，他疼得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撕扯的疼痛，全身都在愤怒地颤抖，眼睁睁的看着大腿，往外不停冒出的血液染湿地面，黑色的裤子竟被染红，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火辣辣的刺痛，竟然从他脸上第一次看到了那种恐惧。
卫唯一手中拿着刀子，突然笑了起来，坐在床上发出极为瘆人的笑声，她也在害怕，可他倒在地上的感觉是那么爽，看他痛苦的嚎叫着，捂住大腿不知所措，愤怒的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贱人！你他妈敢拿刀子捅我，我弄死你啊！”
刀尖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着，卫唯一歪了头，嘴角几乎快要裂到了耳后根。
“弄死我？你准备怎么弄死我啊？不怕我先弄死你吗，信不信我杀了你！”
额头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抖动着痛苦的身子，他竟然一步都不敢动。
“卫唯一……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要弄死你，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一天不死，我就把你折磨到哭着求饶！”
她不是不害怕，反而害怕的要死，可她还是紧紧攥着刀子，这是她仅有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他痛的在地上挣扎，卫唯一用胳膊撑着身子，翻身到另一侧下床，胳膊支撑着慢慢往前爬，眼看她就要爬去门口，柳昱怒吼着。
“不准出去，你不准给我出去！站住，我让你给我站住啊！”
后面的吼声，让她爬着的速度更快了，坚硬的地面硌的胳膊好痛，抓住沙发上的手机，刀子颤抖的扔下，急促的喘着气，手抖的连三个按键都点不下去，拨打了120。
“喂您好……”
刹那间她憋不住的眼泪狂哭出来，“救命，快点，救救我，我的腿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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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门从外面推开，迈着长腿稳健的步伐，男人双手插兜，掠过几个医生往里面走去，大手一挥，掀开最里面的一个窗帘，看到正坐在病床上包扎的人。
“老子的儿子，就这么窝囊？”
柳昱沉着呼吸，粗鲁的喘气声像一头发怒的犀牛，低着头绷着唇，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给他包扎的医生走开了，提醒他最近不要下床活动。
柳季川走过去，重新将窗帘拉上，站到他的面前，他低着头，眼前出现的是一条笔直的长腿。
头发猛然被抓住抬起头，他仍一副倔犟怒气冲冲的表情，额前的刘海被他抓在手中，头皮拉扯，绷着嘴怒目而视，柳季川看着他这副样子，嗤笑。
“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东西吗？跟个废物一样！”
两人几乎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眼型，眼尾略长，看起来人总是锋利的冰冷。
柳昱拍开他的手，“滚！”
“老子有教过你跟我这么说话吗！”
训斥厉声，刹那间让整个急诊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又是这种感觉，压抑的让他喘不上气，过够了这样生活，凭什么到头来还要听他命令。
“死老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她不敢从我身边离开，全都是因为你插了一脚，凭什么！”
他眯起了眼睛，足以让人敬畏。
“才出去一年多，就忘了怎么跟老子敬称，现在是在医院，你要逼我动手也能给你抢救回来。”
柳昱突然可笑的哼了一声，“你打了一辈子的人，连你老婆都不放过，现在还想打你儿子，你才是个废物。”
柳季川非但没生气，还低下头来，问他。
“那么这么说，你没打过那姑娘？”
他突然屏住呼吸。
“瞧瞧，要不是这方面性子像，我还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儿子，那姑娘听说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接腿呢，一句话的事，就能让她的腿废掉，你想不想把她腿给断了？”
柳季川掐着他的下巴，“嗯？告诉我，这样她可就再也离不开你了，身为我儿子，我可以帮你把她的腿给废了，让她以后不敢违抗你，否则就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