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后面一个女人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才打电话来的是陈经理是吗?”
“是……是的。”她仓促的点头,没睡醒的眼中带着朦胧。
对方愣了一下,“你是,老师?”
她经常会被误认成未成年,所以翻着口袋找到教师资格证给她看。
见她不出所料的瞪大眼睛,惊叹一声,“我去,还真是老师啊,你看起来像个未成年,能告诉我年轻的秘诀吗?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坐在熊谣隔壁的另一个短发女生拿着保温杯哈哈大笑,“行了啊你,人家打娘胎出来就这么年轻,基因好嘛,不行你得重回娘胎。”
“去去去,怎么跟师傅说话,没大没小的,熊谣,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她拿回证件,跟她们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她们是小学老师,趁着寒假放假来参加支教。
熊谣实在撑不住了,确认系上安全带后便躺下睡了。
登机的最后几分钟,纪承才匆忙赶上。
那短发女生拿着保温杯吹了吹,往嘴里抿了一口,抬眸看到一个带着黑色围巾,双腿修长的男人走了过来,左顾右盼,高挺鼻梁,薄唇淡红,完美的下颚弧度线,一双柳叶眼相当深情。
“好帅……”
忘了嘴里的水,猝不及防的吐了出来,她卧槽一声反应过来,急忙捂住嘴巴,谁知道那帅哥直接朝她走过来了。
卧槽卧槽卧槽!桃花——
“可以麻烦你跟我换个位置吗?”他说道。
个屁啊!
咕咚一声,嘴里的水咽下,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的‘未成年’,明白了。
“可可以。”
PO18嘘(1V1 H)妈呢
妈呢
一路上都好尴尬,熊谣宁愿一辈子都不想醒过来。
刚才跟她聊天的那两个老师好像把他们误认成情侣了,还特意坐到一起,时不时的上前分享一些她们的小零食,顺便八卦一下。
熊谣很想开口解释他们不是情侣,每一次纪承都比她先说话,接过零食道谢,根本不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
下了飞机地方寒冷,他自然的把围巾摘下来带给她,“感冒才好,复发很难治愈。”
熊谣的半张小脸都裹在了围巾里,上面全是来自他身上清香沐浴露的味道。
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闷着声音嘟囔道,“你能不能别把我们的关系说的这么暧昧,我们只是朋友。”
“走吧,先上大巴。”
他不对这个问题吭声,依然笑着,甚至想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熊谣拉着行李箱,边走边将围巾摘下,身后的人看的清楚,嘴角含着的笑意越发僵硬寒意。
大巴上,那两位老师也坐在他们的身后,交流着这次支教的任务。
地区偏远,地势太陡,导致让大山里面的那些孩子没办法出来接受好的义务教育,里面虽然有支教的老师们,但每年都会换一批,有些熬不住的就离开了。
现在山里的老师越来越少,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力所能及的去帮一些,长时间在那里驻留,倒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五个小时,转了三趟交通工具,最后坐上了村长派来的三轮车,才终于快到大山里面了。
在几座山的中间,他们得徒步攀山,三轮车也只能停在山脚下,大约有十个支教老师,互相扶持着上山。
纪承拿走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手毫不费力的拿着两个箱子,另一只手架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
“不是……你,你干什么!”
她抓着他的衣服踢腾双腿,“放我下来。”
“别动,前面路陡,掉下去可就是两条人命了。”
身后的一些老师发出笑声,她羞愤的捂住自己的脸。
纪承走在最前面,面前一个村长在带路,他说着不流利的普通话,口中满是方言,别扭的跟他聊着天。
得知他是大学教授后,目露出赞许的眼神,一直不知道该用普通话怎么表达,不停地伸出大拇指来。
他指着他肩膀上背着的人,哈哈一笑,吞吞吐吐的说着,“这是熊,熊老师!俺认识,连着,两,两年来俺们这了。”
“嗯,我知道。”
“山山里面,俺们好几个孩子,不会说话,都都是熊老师教的,现在俺们也学会手语了。”
他伸出大拇指弯曲,得意的说道,“这叫谢谢。”
纪承笑了笑,声音放慢语速的问,“山里面,有几个孩子?”
“二十,三个,不会说话得有七个。”
“为什么这么多不会说话的?”
那村长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反复问了好几遍。
熊谣在他肩膀上晃晃荡荡,声音不稳,“村里面医疗太差,有些孩子生下来就是脑瘫,他们流行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康,还一些父母是先天性聋哑人,也把这种病遗传给了孩子。”
身后的老师摇头可惜,“还是没接触好的教育,否则怎么会近亲结婚,真希望这些孩子以后都能走出大山。”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自始至终纪承都没把她放下来过,陡峭的下坡路终于走完,才隐约看到了里面的山庄,扎堆的屹立在中间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