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措不及防的闭上眼睛。
凉意的指尖擦过她眼角涌出来的泪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哭了出来。
钳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整个人带进了他的怀中,背上那只手轻拍着,鼻尖全是来自他身上的熟悉的沐浴味。
“熊熊,我没事,瞎担心什么呢。”
她咬着牙,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每说一句话都忍不住的哭腔。
“我以为……呜,呜啊我以为……”
“你以为我摔下去死了?”他笑着。
小手看起来没力气,结果抓着他的衣服使劲的都快要抠烂了,趴在他的胸前忍不住的哭着,她不敢放大声音,纪承摁住她的头紧靠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熊熊,我在这呢,没事了。”
那些来的老师们默契的没有打扰,扶着李晋他试了个眼色,纪承笑了笑。
前面那些老师走了,纪承低着头,擦干她脸上的眼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水润红涩的双眼。
“熊熊,要是我真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咬着下唇,呜呜的点头。
纪承抚摸着她的头,薄唇蓄着一抹肆意,深眸诡异。
“诚实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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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也是老一把的村医,特意带了一兜子的药箱,来宿舍给他看腿,应急处理的做的比较好,消毒包扎一下也就完事了,走路的话的确有点麻烦,不敢用力。
“还是要,好好休息啊才行啊。”
李晋在胳膊上打着纱布,回头一笑,“让熊老师来照顾你啊,这不就是机会吗?”
他挑了挑眉,自己这重量压下去,怕是会把那小东西压倒在地上。
“唉村长,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村子里有位姓何的画家资助是吗?”
他急急点头,不标准的普通话,“是,是啊,的确有这回事,三年了,连着三年资助,他是个画家,听说在泷市,泷市大学毕业的!那可是有名的艺术大学啊。”
李晋看了一眼纪承,见他看着腿上的纱布,问了一句,“纪教授是在哪个大学的?”
他抬起头。
“一样,也是泷市大学。”
“呦呵,那咱们可真算是聊对人了,村长,你见过那位姓何的画家吗?”
“没,没有!俺可没见过,他每年都把钱给慈善协会,送,送到俺们这里。”
纪承挑眉,“你这么关心他一个画家做什么?”
李晋咳了两声,低声掩唇,“实不相瞒,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个画家,真的,我太羡慕这种有艺术细胞的人了。”
“呵。”
“不是,你别不信啊,瞧不起我腿短也就算了,怎么也瞧不起我梦想啊,我长的就这么像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吗?”
他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你说的那个人,在我们大学里有着不好的传闻。”
纪承撑着桌子站起来,“还有啊,没有瞧不起你腿短。”
他用下巴指了指他的腿,慵懒似的轻巧一只眉,“说不定挺长呢。”
李晋皱着眉头,反应了好半天,才发觉过来,看着要出门的人唉唉大叫,“纪教授你看着一本正经的,黄色玩笑还给我开的这么溜!”
门口的人早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走路不稳,腿长的还这么帅,心里着实有点羡慕。
第二天中午上完课,纪承腿不方便,一直坐在教室,看着那些孩子练习本上的作业。
门口进来了端着饭的小男孩,那男孩一脸傲娇地朝他走过来,就是上次弄哭的那个孩子。
饭放在了他的面前,纪承笑,放下手中的本子,“是原谅我了吗?”
他一副不屑的别过头。
小孩子气的也怪可爱,“上次是我不对,既然这次来给我送饭,那就代表着原谅我了?”
他转过头,拿着一支笔,在一个本子的后面写下了一句话,小孩子的字,刚练得很整齐。
【如果不是熊老师哭,我才不会原谅你】
昨天他摔下去,熊谣二话不说的跑下去找人,他啊啊叫着拉住她,不让她下去,跑下去太危险。
熊谣揉着他的头,“你先跟别的老师呆在一块好不好?我真的很着急要下去找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呆在老师身边要听话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哽咽,扯开他的手往山下跑,抬起胳膊用力的擦着脸,她在半山腰大声叫着纪承,破啼的喊叫声,哭的上气不及下气,咳嗽的让人听着压抑。
她真以为他摔下去就会死掉。
傻得可爱。
待在这里的一个月,他依靠着腿伤从熊谣那里讨来了不少的好感,伤也不是白伤的,总算是让他觉得这疼有点价值了,倒觉得多来几次也无妨。
这边天气阴晴不定,隔三差五就下雨,潮湿的环境也让一部分的老师出现了身体不适,腰酸背痛,过敏。
一月下来都被这些环境给折磨得身心疲惫,难以想象,那些常年在这里助教的老师们,是怎么忍受这样的天气。
李晋在这里支教了一年,他说再过半年也准备从这里退休了,30多的人了,身体却因为这样的环境出了点毛病,酸疼的背一到深冬就疼的要命。
可舍不得这里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弥补就是每年捐钱,闲来无事坐在泉眼处就想,自己是自私下去还是无私奉献。
这样的决定对他很难,可他到底也是个人,还有家人,如果能帮这些孩子走出大山,再好不过。
他们离开的那天,一一拥抱了下,大概就是所有人一辈子唯一的相遇了。
“有机会再遇见好好聊啊各位,下次见。”
熊谣被那些孩子不断抓着衣角呀呀语着,反复答应他们,一定还会来的,拉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