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你自己说说能不能吃,说你两句脾气还那么大······”即使不在眼前,仿佛也能看到小孩儿丧眉耷拉眼的可怜样儿,心里又软下来,“好了,不许生气,也不许哭,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夏悯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抬腿踢了一脚那头的玩偶,语气还是闷闷的:“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呀?”原本是想说那些婴儿房里的东西送到了的,顺便借着这个电话撒撒娇什么的,结果开头就被训了,此刻就要撒些气。
陆凌恒在那头低低笑起来:“想我了?”
“不想,你不在家才好,还要管我吃零食,这不让做那不让做,你最烦——”说着怨人的话,语气却软绵绵的,说着说着真委屈上了,眨巴两下眼睛,觉得自己真可怜。
怀孕辛苦,他吃不下走不动,除了躺着就是躺着,却又整天莫名累得很,孕吐折磨的他不添斤两反倒还消瘦了,好不容易这两天好些了,有了些精神,思及此又觉得委屈。
陆凌恒知道他辛苦,心里烦躁,脾气也反复无常,没有其他的办法,便只能时刻哄着,冲他发火也伏低做小受着,只要他高兴。此刻听着电话那头的嗓音,也有些心疼,哄道:“开完这个会就回去陪你,乖一点,昨天不是还说想吃南瓜饼吗?去让文姨给你做,我马上就回去了,好不好?”
夏悯哼哼着:“又不想吃了······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好热、好烦,为什么还不到冬天······”楼下没开空调,客厅的玻璃门大敞着,后院的清风吹进来一点都不热,文姨时常说这风吹得她要穿件外套才行,可夏悯不知是怎么了,怀孕之后格外怕热,此刻只穿着短袖,下面仅着热裤也觉得热。
好说歹说哄了,电话挂断,陆凌恒回去开会,后半程心不在焉的,一结束就马不停蹄赶回家。
文姨去买菜了,马路对面这几年又搬来几所学校,如今已经是个大学城般的模样,规模逐渐扩大,人多了,也热闹起来,就连周边的商铺也多了。
轻手轻脚进来,客厅的纱帘被傍晚不小的风吹的在门边打着小转,沙发上躺着个人,抱着枕头睡得正香,许是梦里觉得冷,两脚缩着塞进沙发垫的缝隙里,好笑又可爱。
茶几上的那小半盒冰淇淋已经全化了,粉色的黏糊糊的半杯,被风吹倒了,一半倒在玻璃面上。
陆凌恒走近低头看他,夏悯睡得脸颊有些红,侧着身子,怀里抱着个小枕头,刘海上贴在额头上,撩开头发摸了摸,亲吻一下那张嘟着的嘴,然后拿过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
陆凌恒坐在一旁拿湿巾收拾茶几,拖出下面的垃圾桶,又看见里面团着几个薯片的包装袋,回头看着熟睡中的人无奈地摇摇头。
一觉睡到晚饭时光,文姨端着红烧排骨上桌了,睡梦里的人才哼唧着被香醒了,搓着眼睛想坐起来,发觉不对,看见男人正低头看他,顿时欣喜地咧嘴笑开了。
陆凌恒捏捏他的脸:“小猪。”
“才不是!”夏悯伸手抱他的腰,慢慢挪着坐起来,上半身又没力气似的挂到对方身上,搂着脖子不松开。
陆凌恒搂着他的腰,低头亲他的嘴唇,轻声问:“睡得舒服吗?梦见什么了?”刚刚睡到一半这人嘟嚷着说梦话,听动静像是又在梦里发脾气了。
“梦见冰淇淋刚吃了一口就掉地上了······”夏悯愣愣地应着,嘟着嘴靠在怀里撒娇,随后反应过来似的,又抬头打了一下陆凌恒的肩膀,“都怪你!是你不让我吃的!所以它就掉了——”
陆凌恒笑着骂他:“我不让你吃你就不吃了吗?”说着拖出茶几下的垃圾桶,零食包装袋被草莓冰淇淋沾染上了,一片狼藉,还能闻见空气里油炸膨化食品的味道,“你看看——”说还不够,像是怕他不够害羞似的,将他抱到外面来一点看那个垃圾桶,“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啊?”
夏悯躲在他怀里笑,埋着脸羞红了耳朵:“我才不看······不是我吃的······”
“那是谁吃的?小猪吃的——”陆凌恒将他抱到腿上坐着,点点他的脸皮,笑话他,“羞不羞?都要生宝宝了自己还是小宝宝吗?”
夏悯顺势蹭他的脖颈撒娇:“那就是宝宝吃的,这个宝宝——”说着将男人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白T鼓起一个轮廓,小包子在父亲掌中显得那么小,但却又被那么珍重的对待。陆凌恒轻轻摸了摸,亲夏悯的嘴唇,两人低头看着那里,都笑,一个温柔,一个害羞。
布料轻轻掀开来,可爱的肚脐眼有些变了形状,这会儿成了圆圆的小坑,夏悯拿手抠,就是好奇,跟个孩子似的,被另一只手及时制止。
“别乱弄,不舒服吗?晚上用棉签给你弄。”陆凌恒比他还紧张。
“没有,就是奇怪,它以前不长这样好像······”夏悯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又伸手摸了摸,“你觉得他长大了吗?”
“当然,每一天都在长大,所以悯悯也要好好吃饭,不然宝宝哪里来的营养呢?”
夏悯噘噘嘴,将衣服放下来盖住,转头要亲亲,贴着嘴唇哼:“我闻到了排骨的味道,饿了。”
正说着,餐厅里文姨喊开饭了。
“自己走还是要抱?”陆凌恒亲亲他的脸问。
“抱——”
作者有话说:
番外2系列基本就是怀孕生子,不喜欢请在这里暂停哦。
番外2.2·你一点都不老,对不起
八个月的时候,夏悯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很吃力,夜里脚踝时常肿得老高。陆凌恒在后面看他挪着小八字走路慢腾腾的模样,心里又愧疚又心疼。
这人此刻被裹成了一个球,厚厚的羊绒围巾将小半张脸都藏起来,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眨巴两下,他问:“干嘛啊,穿这么多我走得更累了······”抱怨,皱着眉,一脚踩上了对方的膝盖。
陆凌恒蹲着在给他穿鞋子,羊毛袜,雪地靴,套好了才站起来,从架子上给他又拿了个帽子戴上,这下连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不许脱掉。”夏悯嫌手套太厚,身子笨重,拽了拽围巾想把手套摘掉,又被骂了,“感冒了怎么办?”陆凌恒虎着脸,怪叫人害怕的。
那张嘴在围巾下瘪了瘪,夏悯理亏,不敢折腾自己了。
昨天半夜醒来口渴,大冬天的莫名想吃冰的东西,悄悄摸摸溜到厨房去翻冰箱,翻出来吃剩的半个奶油蛋糕,站在冰箱口就开吃,就着一杯水壶里的冷水,被陆凌恒抓了个正着,大半夜的把孩子骂了一顿,结果被训的那个没多会儿就睡着了,训人的倒是自己又舍不得了,摸到被窝里给按摩那只有些肿的脚丫子,熬到凌晨才睡下。
前几天下了雪,今天出了太阳,地上湿漉漉的,到处都照着阳光,但冰雪消融时的冷却依然叫人有些抵挡不住,出门被太阳刺了一下眼睛,夏悯眯了眯眼,脸上遮下一片阴影。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