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最大的不同,大概是徐自强不再叫她“汪小姐”,而是“谭太太。”一开始汪清弦还不太适应,久了,似乎也听习惯了。
这天,她正在厨房里给欢欢做辅食,电话响了。
“今晚有个应酬,你能不能陪我去?”
“一定……要我去吗?”她放下半截胡萝卜,换了只手拿手机。
“最好是你。”谭见闻说:“只是个慈善晚会,进去露个面就行。”
“那好吧。”
谭见闻不喜欢出席这些场合,汪清弦是知道的,之前也陪他去过,进去逛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
她以为这次也是这样,然而当她挽着他进入会场,成群的记者围了上来对着他们拍。
汪清弦被他搂在怀里,一个又一个问题如洪水般朝她袭来。
“谭先生,请问这就是您女儿的生母吗?”
“谭先生,听说汪女士是您之前的秘书,这是真的吗?”
“谭先生,据说汪女士的前夫曾是您下属……”
……
这些问题尖锐犀利,看来个个都是有备而来。汪清弦在他怀里煞白了脸,她实在没遇到过这种场合。
主办方也不知道为何一时之间多了这么多娱乐记者,连忙叫了保安把他们赶出去,又招呼谭见闻和汪清弦到休息室里休息片刻。
休息室里,谭见闻绷着脸正在给于明明打电话:“我给你半小时,解决这件事。”
汪清弦坐在沙发上,抚着赤裸的手臂,双目失神。
“别怕,跟我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搂住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带着她从后门走,徐自强已经候在那里,利索地打开车门。
“您市区的公寓围了很多记者,现在是回梅苑还是?”徐自强等着他下令。
“不能回梅苑。”欢欢还在那儿,他不想把孩子曝光。
谭见闻想了片刻,报了个地点,徐自强点了点头。
汪清弦躺在他怀里,六神无主。他们领证没多久,怎么记者就全都知道了?是谭见闻放风出去的吗?看着不大像,他从刚刚上车就一直在打电话,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听到他多次强调“保护孩子”。
“我们……去哪里?”她问。
他低下头看她,在她额上亲了亲:“没那么快到,你先闭上眼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汪清弦轻轻点头,今晚这事完全在她能力之外。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轻轻拍醒:“到了。”
她睁开眼,看着窗外,一栋不起眼的平房。下了车,凉风袭来,他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几天了。”他牵着她的手,说道。
“欢欢怎么办?”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没有人会找到梅苑去。”
她这才安心了些。
门突然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闻闻,房间我打扫好了,东西也准备好了。”
“辛苦你了,李奶奶。”谭见闻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
“这就是你媳妇儿?”
他点头:“今晚太晚了,明天再给你们介绍。”
“好好好……”那李奶奶瞧着汪清弦,笑道:“真俊,真俊。”
待老人家走后,徐自强也离开了,汪清弦打量着屋子,这儿比他以往任何一套房子都小。
“怎么只有一间房?”她把房子逛了个遍,确定真的只有一间房时,皱眉问道。
“之前都是我一个人住。”
“你之前在这儿住过?”
“嗯,一年会来个两三次。”
真不像是他会住的地方,简直比李姐的民宿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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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还有人看嘛?
90.能干
90.能干
汪清弦洗好澡出来,见他站在阳台打电话,眉头拧紧,来回踱步,颇不耐烦的样子。
她走近,听到他说:“你没机会了,庄铭,老头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他迅速挂下电话,转过身,看到她,他神情一变,满脸戾气褪去,柔声问道:“洗完澡了?要不要出来吹吹风?”
她走了出去,借着灯光往下望,这才发现底下是一片花田,夜色昏暗,她看不清是什么花。汪清弦向四周张望,远处高山巍峨,他们所处的地方估计是山腰,花田就在山底。
这样的地方,竟然盖了一栋小房子,他还经常来?
山风寒凉,她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
身子突然一暖,他靠近她,手环上她的手臂:“冷?”又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他拉着她进屋,又拿了电吹风,把她按在椅子上,热风从头顶吹来,汪清弦感觉好受了些。
房间很简朴,但是很干净,该有的东西一点也不缺,甚至他换洗的衣服也整整齐齐叠放在衣柜里。
“那李奶奶是什么人?”她问。
“房子的主人。”
一想到那老人家叫他闻闻,汪清弦就想笑,她也真的笑出来了。
“笑什么?”
“你跟她很熟吗?”
“认识很多年了。”
“那奶奶住哪里?”
“离我们这儿不远还有一栋房子。”
她点点头,又问:“我们怎么吃饭?”这房子里可没厨房。
“到她那儿去吃,你不想去的话,让她送来也行。”
她没再说话,吹干了头发,汪清弦捏着脖子,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
“今晚怎么睡?”她看着他,神情戒备,像极了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鸡,满腔的话等着羞辱他,只要他敢提出一起睡,她一定会开口羞辱他。
“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听到他的话后,她又像只突然被放了气的气球,有些措手不及:“行。”
他从柜子中拿出被子枕头,铺在床尾处。汪清弦躺在床上,有意无意地往他那边看,待他也躺下了,她“啪”一声关了灯,闭上眼。
睡到半夜,她醒来,想去厕所,迷迷糊糊差点从他身上踩过去,幸好及时收回脚,借着月光,她盯着他,被子不够长,盖不住他的脚踝,估计是太冷了,他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蹲下,摸了摸被子,有点薄,这儿风大,他这样明天肯定得感冒。
“起来。”她轻轻拍他的肩。
谭见闻睡得不熟,她一下床他其实就醒了。
“嗯?”
“到床上去睡。”她说完,头也不回进了厕所。
谭见闻抹了把脸,手托着下巴看向厕所的方向,半晌,轻轻笑了起来。
她钻进被窝,这才发现床不够大,多了他一个,两人势必有些肢体接触。她往旁边挪了挪,背对着他。
谭见闻盯着她的后脑勺,沉声道:“你这样肯定睡不好,我还不如继续睡地板。”
她缓缓躺平,不耐烦道:“睡吧睡吧。”
这后半夜,汪清弦睡得不太熟,只因为那男人越蹭越过,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一晚上没离开过。
早上从他怀里醒来,见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们多久没同床了……”他声音沙哑,眼里带着欲望,汪清弦被这深不见底的欲望吓得一个激灵。
“你别想太多,我是不想你感冒了回去传染给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