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的未来少夫人。
她小心翼翼的举起胳膊,将星之佑抱给她看。
藤原低下头,包在被子里的小小的孩子像是好奇,睁着黑亮的眼睛回视。
婴儿的瞳孔亮的惊人,瞳仁雪白,仔细看去,甚至还泛着纯净的蓝。
他不知世事,像打量刚才的腊梅,漂亮的花那样的打量她。
然后,突然笑起来。
柔软嫣红的唇扯开,像开口的菱角露出里面粉嫩的牙龈,一包晶莹剔透的涎水流下来,淌过肥嫩白软嘟起的脸颊,漏进了衣领里。
他也许察觉到了难受,细细的眉毛拧了一下,黝黑浓密如蒲扇的睫毛眨了眨,像是疑惑。
却没有哭。
女仆心疼坏了,掏出手绢轻轻的擦着他幼嫩的脖颈。
藤原一直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突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给我抱抱。”
刚满月的孩子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藤原蓿搂他在怀里,下意识的弓起了背。
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掉下去一样。
她想着。
可这感觉是很新奇的,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
星之佑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看了她一眼,然后咋吧了下嘴,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真像个雏人偶啊!
怀里突然空了,藤原蓿抬起头。
叶竹明将孩子抱在手里,眼神回视她,实在是称不上友善。
“小公子睡着了就快点抱回去,不要吹到风。”
女仆毕恭毕敬的接过孩子,不敢看她,行了个礼,便快速和同伴退了下去。
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
“不愧是管家的儿子啊,伺候主人很细心呀!”
叶竹明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她的挑衅。
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他只是一个华族管家的儿子,他需要怕她。
可是现在,他笑了笑,眼神撇过她的腹部。
那样的视线,仿佛被蛇冷腻的爬过,藤原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却突然发现这举止太过突兀,又松开了手。
然而,在下一刻,叶竹明的一句话,却令她狠狠打了个寒战。
“石头。”
她突然抬起头,男人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石……头。”他又重复了一遍,轻轻的慢慢的,到最后还拖出点尾音。然后,又看了一眼她的腹部。
“你什么意思?”
石头和腹部,两者联系在一起,这暗示指向她最恐惧的秘密,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惊恐。
叶竹明不说话,却看了眼站在三米外的仆人们。
“你们都下去。”她挥退了下人们。
这下,院子里只剩下她俩了。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对比藤原有些失控的气急败坏,叶竹明却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他走到一株开的十分茂盛的白梅树下,指尖捻了朵梅花。
欣赏够了,才开口:”石女呀!”
叶竹明凝视着藤原蓿惨白的脸,
”藤原小姐无法生育,却还是保守着这个秘密要嫁入管将家,真的是很坏啊!早知道,晖君可是大人的独生子啊。”
“我不是石女,我是被人害的。”
心底里最大的秘密被最讨厌的人戳破了,她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踩到了地上摩擦。
藤原吼出来,却在看见对方波澜不兴的表情后,像是极速降温的水冷静了下来。
他根本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天生石女还是后天遭人陷害,因为他和她一样,都是那么的讨厌对方,七年前,那件事情,已经将最后一层社交的虚伪面纱撕碎的彻底。
他恨她!
“你怎么知道的?”
她抬起头颅,高傲的质问他。
………………
明天捉个虫。
我要揭秘啦!
石女
生长在温室里的骄傲贵族小姐,其实只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叶竹明淡淡的笑着,稍稍后仰靠在了老梅的粗干上,不答反问。
“藤原大人和须贺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告诉我,怎么知道的。”
愚蠢的女人。
叶竹明心底嗤笑。
“那这件事情就是只有藤原小姐自己知道了咯,真奇怪啊!那么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藤原蓿有一瞬间的恼火,觉得他在逗弄自己。她抬起脚想走,又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我可以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如果还有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让你知道藤原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叶竹明有一瞬间差点难以控制平和的表像。眼前这个高傲目中无人的年轻女人和七年前骄矜的少女形象重叠。
他握紧了双手,又缓缓的松开。
“如果你不是管将家未来的少夫人,藤原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藤原啊!蓿子小姐。”
小姐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像是嘲笑。
藤原蓿却没有发怒,她毕竟不是一个真正无知的单纯少女,见识到了这男人成年后的精明厉害,回味过来,觉得自己有些失策。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知道这件事情,你这么讨厌我,不是应该等我和管将快要结婚,甚至在我婚后说,不是更好吗?”
“管将和谁结婚,我并不关心。只不过我看你是嫁不成了?”
“藤原和管将家的联姻不是你能左右的。。”
叶竹明笑着点点头,却没挪动,靠在树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是纯男性的研判目光,让藤原有种被冒犯的不适。
“你觉得自己和周小姐比起来,如何?”
她心里咯噔一下,“我代表的是近江藤原氏。她周遗光算什么?”
“哦,可惜晖君并不看重这些。我是男人,又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他。他有能力又独立,少年时候就留学平等自由的欧洲,受西方文化影响。被父母强迫娶一个自己不喜欢却背景强大的女人,和一个自己喜欢又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你觉得他更倾向谁?”
“更何况……”
“你觉得当今炙手可热的管将家在天皇的心里,比不过古老的藤原氏吗?”
藤原蓿张口欲要反驳,却忍不住想起父亲的感慨。
藤原的荣光像西山上的暮光。
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叶竹明如何看不出她的外强中干,却微笑着又继续补刀。
“哎,最可怕的是蓿子小姐你现在还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周遗光可是生下了晖君的长男呀!星之佑又如此健硕可爱。到时候,就算你嫁入管将家,又怎么去争夺晖君的心呢?”
这句话仿若一记重击,令她猛然想起那些生病日子里的身体折磨,比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