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谁知木樨却是往哥哥身后躲,摆明了避开贺青峰。
贺老爷子当众被一个小辈叫板,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指着木湮道:哪里来的小鬼,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木湮略微仰头,笑得意气风发,上前一步,在老头子耳边一字字说道:老人家,我劝您还是早作打算,如今的贺家,可不比往日了。
说完,不顾老头子目眦欲裂的表情,带着木樨离开了。
贺青峰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眼睛,眼角划过一丝算计。被气得才缓过神来的老爷子立马那贺青峰开刀,怒道:孽障,畜生!你怎么敢……这么对待我!
贺青峰毫不留情地回击:爷爷,人老了就要认,现在可不是你当家作主的时候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保证,你引以为傲的贺家,将会在一夜之间,化为飞灰。
老爷子呆呆地望着贺青峰,眼前的男人让他感到陌生……和惧怕。他以为贺青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小打小闹,开几个公司,和沾点黑道买卖,不痛不痒。可他发现自己错了,贺青峰身上的气势甚至强过了当年的贺青城——从烽火线上下来的特种兵。而且,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贺青城是作为军人的正义凛然,霸气威严。而贺青峰……则是残忍和嗜血,狠如厉鬼。
老爷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会真看上那个演员了吧?
贺青峰也不看他,淡淡说道:是又如何?
说罢,再不理会其他,大步离去。
再说木家兄弟两个,木樨还沉浸在方才和贺青峰的接触中没回过神来。那个男人,是本身就和爷爷有仇怨,还是为他出手的?他是念在两人之间的露水情缘吗,最好也不过如此了罢,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那么冷淡,而且没有一丝怜惜和尊重。到底还是不看重他,否则怎么会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不深入了解就给他盖棺定论呢?
木湮目前也没心思化解小弟的情商,他在想该如何处置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贺老爷子看着就是个能发疯的主儿,可别被刺激大发了,真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伤害木樨的事情。想了想,木湮开口道:小樨,这段时间你先回家去住,没事不要外出,我怕那贺老头对付你。
木樨本不愿回家,多年独居他早已不习惯面对别人,哪怕是亲人,而且家里的情况……想想就让人头疼,大哥也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但一想方才贺老爷子的举动,下手不留情,怕是真的恨极了他,又因为他被大哥威胁,想必是咽不下去那口气。木樨不想让大哥担心,同时更是不想卷入贺家内部的斗争。哪怕贺青峰对他有一点理解和真心,他都愿意拼尽全力去帮他,哪怕被他利用,承受他家人的鄙夷和伤害。可是贺青峰对他无心,他以什么立场去掺和呢,躲得远点是唯一能保住尊严的办法了罢……
见木樨点头答应,木湮才算放心,虽然家里的状况非常诡异,但以小弟的乖巧安静,应该不会惹到那个小疯子吧,安全最重要。
木湮还有公务,便半途下车,换木樨亲自开车往家走。久不回大宅,木樨心里竟有几分忐忑,不晓得那对大忙人父母在不在家,不在的话他还能好过一些。
木樨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开回了家,也怪他警惕性太低,竟一直没发现身后有车在跟踪。毫无知觉地把车开进自家的地下车库,木樨开门锁车,准备回家。
一束强光突然打过来,炫目的光照得木樨眼晕,赶紧抬高胳膊挡住。恍惚看去,竟有辆黑色的吉普朝着他冲过来,车速很快。
木樨都来不及反应,车已经到了眼前,就差一步撞到他,然后骤停。木樨被吓得心碰碰跳,差点没摊在地上,心说这是谁啊,他家也就小疯子做事这么不要命,可小疯子一般不出门啊。
车里下来的人着实让木樨一惊,贺青峰,他怎么在这里?
把自己吓得半死的人居然是贺青峰,木樨心中冰凉,果然方才的想法都是他的奢望,贺青峰怎么会对他有不舍,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先不说他会不会被吓到,万一他往前挪一步呢,就会死在贺青峰的车轮下……
贺青峰却根本没意识到他的举动会把木樨吓成那样,他玩赛车玩了好多年,对距离的控制堪称炉火纯青,所以方才怒火攻心就直接一个大甩尾开过来了。
贺青峰接收到的只是木樨看到他时那如同见了鬼的表情,哼,这么怕看到他吗,怕他说破自己和他的奸情?
贺青峰把木樨逼到车前盖处,冷声问:你那个姘头呢,刚才不还说你是他的人么,怎么这一会儿就把你甩啦?找到下家了么,还是从来都不缺下家啊?
又是这些话,贺青峰从未想过去了解他的遭遇,没想过相信他包容他。在他最脆弱最无助,最渴望一个怀抱的时候,贺青峰给他的,永远是冷言冷语,是对他的侮辱践踏。
木樨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一个强奸了他,不断用言语暴力欺压他,罔顾他性命的男人。就因为他被乞丐侮辱后,那一夜的柔情安慰吗?可谁能保证那次贺青峰就是真心的呢,只是玩弄而已,是他太傻……
木樨忍住眼里的泪水,尽量平静地说道:我和谁一起,和谁上床,与你有关系吗?
贺青峰被木樨的冷淡激怒,压住他就开始暴力地撕咬,不是亲吻,只是如同野兽般的撕咬,仿佛在发泄什么,须臾便弄得木樨露在外面的皮肤泛起血丝。
木樨也不推拒,不叫喊,一副死人样任他蹂躏,贺青峰也觉得心惊,松开了钳制木樨的手。
木樨望着漆黑的棚顶,声音飘渺地问:够了吗,这样够了吗,你发泄玩了吗?我承认对你有过不该有的心思,是我犯傻犯贱不自量力行吗,我已经决议与你从此陌路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从此陌路?贺青峰被这四个字狠狠击中了心脏,在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木樨的过去之时,对方跟他说从此陌路?他们到底谁比较亏,木樨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凭什么,他要开始的时候没人能说结束。
贺青峰恶狠狠地笑道:放过你……怎么可能,你说不喜欢了就算完了?被你这么下贱淫荡的人喜欢过老子都觉得恶心,你让我膈应,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木樨几乎忘了呼吸,他今天才知道,言语能有多伤人,见血封喉,不留活路。非要弄到玉石俱焚的地步吗,一定要逼死他吗?
木樨崩溃地大笑,泪水伴着笑声滑落,笑完了,他指着贺青峰,一字字道:滚,你滚……
贺青峰却是逼近他,冷笑:你让我滚?真有胆子啊。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