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瞪眼:“他不是男妓还能是什么?”
凌云昭收敛笑容,语气渐渐冰冷下来:“叶公子是程少庄主的朋友,还望你不要恶意诋毁他。”
语毕他也转身离开。
宇文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小楼,不禁生出一股恼羞成怒的意味。
沈九晔回到房中,先清理了身上的污秽。之前程子庭已经帮他掏出体内大半精液,但有些被锁在子宫里很难弄出来,他只能蹲在夜壶上方,用手指撑大屄口,等待残余精液慢慢流出。
一想到宇文倾那自以为是的嘴脸,他就气得想要砸东西。那混蛋小子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自己要不要先拿他开刀出出气?但一想到自己手头没有任何可以出气的工具和武器,这里又是卿悦庄,事情闹大了对自己可不好,只好劝自己忍耐,攒着将来再一起报仇。
距离程庄主的寿宴仅剩四日,沈九晔担心再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干脆待在房中闭门不出。第一日他站在窗口向下看,还能看到宇文倾在楼下徘徊。第二日再看,那人是坐在廊檐下抬头向上看,脸上似乎透着青白的病容。到了第三日,就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沈九晔觉得这人应该是死心了,晚间铺被准备睡觉时,窗户忽然被敲响。他心中一惊,能爬上二楼敲窗的人,大概是有些身手,但这里是少庄主的住所,应该不会有蟊贼之类。他随手拿起一块镇纸,轻轻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只见凌云昭的脸出现在窗外,他对沈九晔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一个小酒坛和两个酒盅:“你总也不出门,我怕你寂寞,带了点酒来。”
沈九晔看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只猪爬上了二楼,充满了惊愕和怀疑。
凌云昭见他不说话,径自跳进屋内。沈九晔这才冷声道:“你出去!”
凌云昭也不答话,把手中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掀开酒坛盖子:“这是你最喜欢的竹叶青,尝尝吗?”
沈九晔走过去,尚未弯腰便已嗅到坛中飘出的阵阵香气,他沉默一瞬,把镇纸放到桌上道:“酒留下,你出去。”
凌云昭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如此美酒怎可一人独饮,我陪你。”
沈九晔皱了皱眉,忽然发现这人的脸皮在几天中莫名厚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也坐下来,拿起酒坛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见确实是好酒,也没有混合其它药剂的异味。他向两个酒盅中分别倒了一点,对凌云昭一仰下巴:“你先喝。”
凌云昭无奈地笑了一下,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不禁吸气:“味道果然不错。”
他对沈九晔面前的酒盅一指:“现在相信我了?”
哪知沈九晔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酒盅,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盅盖好酒坛抱在怀里,面无表情道:“谢谢,你可以走了。”
凌云昭显得有些尴尬,只好道:“其实我来还有别的事情。”
“快说。”
“我帮你教训了宇文倾。”
“什么?”
“我给他下了毒。”
沈九晔想起之前看到宇文倾一脸菜色,原来是中毒了吗?
“你为何要给他下毒。”
“因为他欺负你。”
沈九晔站起身,在地上踱了几步,忽然问:“他会死吗?”
凌云昭盯着他的脸,语气很轻松:“你希望他死吗?”
沈九晔想了想:“我要亲手杀他。”
凌云昭点了点头:“明白。”
二人又沉默下来,刚才的对话仿佛回到在摄月教的时光,让沈九晔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半晌之后,他再次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走吧。”
凌云昭这次依言站起身,来到窗口后又忽然转了回来:“别贪杯。”
沈九晔抱着酒坛背对他挥了一下袖子,凌云昭弯了一下嘴角,飞身跳上窗户走了。
沈九晔再迟钝也明白这是凌云昭在向他表示愧疚和示好,但他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他坐在桌边,自斟自饮地喝了几杯,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唯独喜爱美食和美酒,落难期间他光想着怎样逃避追捕和忍受身体上的伤痛,几乎没碰过酒,如今忽然开了斋,竟有些收不住的感觉。他不敢再喝,把它包好藏在床里,打算离开时一同带上。
寿宴当天,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卿悦庄,沈九晔在小楼里也能听见前院的喧闹声。等到宴会进行到中午时分,他提着自己的小包袱,悄悄走出房门。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轻松地穿过月亮门,迎面正遇上不知已在这里等了多久的宇文倾。
宇文倾的穿着依旧华丽体面,但脸上透着大病初愈的苍白,阴森森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沈九晔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后退一步:“与你何干?”
宇文倾向他逼近一步,瞟着他背后的包袱:“又要逃跑了?你真是吃完一家就跑啊。”
沈九晔皱眉怒道:“你够了!我不是你说的男妓!你休要再侮辱我!”
宇文倾从腰间扯下一块悬挂着的玉佩举在他眼前:“你不是男妓,那这东西你怎么解释?”
沈九晔定睛一看,这玉佩是个奇怪的月牙形,下方还拴着鲜红的穗头,越看越觉眼熟,看到最后他忽然想起来历,红着脸道:“你、你怎么还留着这么污秽的东西!”
宇文倾把玩着这块玉,好似想起以前时光般笑了笑:“每次把它拿在手里,我都能想起你那时有多骚多饥渴,大腿夹着我的腰扭得多浪。”
沈九晔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攥紧拳头厉声道:“闭嘴!不要再说了!都是你强迫我的!我不是男妓,我不是!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的手下,那两个姓张的混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宇文倾一怔:“哪两个姓张的?张如龙张如虎?”
“没错,他们是出了名的采花贼,你竟然纵容他们在手下做事!这东西就是他们放进我身体里的!”
宇文倾半信半疑地拧起眉:“他们是采花贼?这事我并不知晓,然后呢?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沈九晔想起自己被抓进贼窝里的耻辱遭遇,恨得眼圈都红了,那些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我不想再提!”
他想要绕过宇文倾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抱住。
“别走。”宇文倾的双臂抱得很紧,语气却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