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无法思考了。
眼前变得昏暗。
我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状况下,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意识尚存的部分,就到这裡为止了。
30
我做了很可怕的梦。
只是想起便让人反胃的、噩梦。
“要乖乖的哦。妈妈要去工作了”
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目送着这麽说着,摸摸我的头便出门了的母亲。
为什麽,要走呢?
为什麽?
比起我来说“工作”更重要吗?
不要,不要丢下我。
那是从几年前开始就重複梦到过很多次的梦。
孤独一人的夜晚,暴风雨的夜晚一定会做的梦。
但是,醒来的时候绝对会忘记的梦。
醒来的我,已经忘却的梦。
一直,被封印的记忆。
但是……
不要,不要走。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不在了的话,那个人就会来的。
拜託了,不要走!
没有说出口的话。
因为如果说了,妈妈会露出悲伤的表情的。
所以,没有能说出口。
我只是默默地忍受了那一切。
想起来了。
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的高烧,将尘封的记忆的抽屉拉开了一条缝。
这、不是梦。
是事实的记忆。
母亲不在的夜晚,进了我房间的男人。
如果仅仅是个梦,那该有多好。
但是那确实,现实中发生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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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炫目的光线,我刚睁开眼便又紧紧闭上了。
眼泪渗了出来。
然后我再一次,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阳光洒进房间。
公美背着光,盯着我的脸。
担心的表情,一瞬间浮现出安心的神色,然后又变成了稍显生气的样子。
“……公美”
“吓死我了。你要来的话,为什麽不先打电话说一声呢。再说了,昨晚那种天气你居然发着烧还出门!”
公美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然后将嘴唇轻轻压在了同样的位置。
“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
感觉到嘴唇的凉意,大约是因为我还在发烧吧。
“把这个喝了。虽然还不太能摄取食物,但至少也要补充水分和营养”
公美把袋装的运动饮料递给我。由于高烧而失去了大量水分的身体,因口中流入的冰凉液体而感到非常惬意。
我喝完一袋运动饮料后,公美把额头贴过来,微微笑了起来。
“烧好像稍微退了一些了呢”
“嗯……可能是”
确实,虽然身体仍然感觉很法力,但比起昨晚要舒服多了。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退烧了呢,还是因为见到了想见的人的缘故呢。
我是在公美的床上睡的。湿透的衣服被脱掉,换上了公美宽大的睡衣——当然,只有上衣。
“果然,退烧药起作用了?坐药可是见效最快的呢”
“坐……坐药?”
我的脸变得通红,并不是因为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高烧的原因。那就是说公美对失去了意识的我的后面,那个……就是说,做了很多……就是说做了那样的事情。
“再睡一会吧。晚点我送你回家”
“……嗯”
“但是、啊。……为什麽?不管怎麽说也不用在发高烧的时候,而且是昨天那种天气过来吧”
“……”
我哑口无言。
一瞬间,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那个梦的记忆甦醒过来。
“……我好害怕”
“哎?”
“我好怕,自己一个人。不想孤独一身。因为……因为……”
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明明在温暖的床上,却感到逼人的寒气。
“美鸠……”
一隻手轻轻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公美的手上。
“呐,闭上眼睛。再睡一觉比较好哦”
“……不要,我不想睡”
“美鸠?”
公美惊讶地问。
“……那个”
视线被公美的手遮挡,我就那麽说了下去。
“……那个啊”
“嗯?”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明明想要永远忘掉的。我……”
大概,看着公美的脸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我,一定已经不是处女了”
“……”
我感到公美的手稍微动了一下。
“……美鸠”
“我……小学的时候,被爸爸……”
“美鸠!”
稍显狼狈的声音。摀住我眼睛的手,稍稍增加了力道。
“……妈妈是知道的。从以前开始,那个人就会对我恶作剧。但即使是这样妈妈也没有说什麽。她没有保护我。所以,那个人得逞了……那天晚上……”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
眼皮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被紧紧拥抱住了。
公美的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脸上。
“已经够了。那种事情,就忘掉吧。用开心的事情填补回忆就好了”
“但是……”
接下来的话却什麽也说不出了。
因为,公美用嘴唇塞住了我的嘴。
“嗯、嗯……”
比起平常稍微有些粗鲁的吻。抱得我几乎有些无法呼吸。
那是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长长的吻。
嘴唇的柔软和甘甜,将我紧绷的心一点点融化了。
“讨厌的事情,忘掉就好了。我会为你做很多开心舒服的事情的”
“但是啊……”
我无法坦率地接受她的好意。
“没关係吗……?我喜欢的是圣。对于公美……可能也稍微有点喜欢。不过……”
不过。
“……因为我,对于男性是从生理上排斥吧?所以这样的话,对对方不是很失礼吗……?”
“笨~蛋”
公美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
“怎麽会有那种事情啊。美鸠只是单纯为我的魅力折服了而已。只是这样哦”
“……自信过剩”
有点无语,但也有点高兴。
我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到底是不是真的,要不要现在就在这裡证明给你看?美鸠的身体已经不能没有我了”
公美鬆开了搂着我的胳膊,把手放在了我的胸前。隔着睡衣包覆住胸部揉捏着。
“等……等一下!”
我连忙按住了她解釦子的手。
“那样、太突然了……”
“不~行,今天我可不会等”
公美的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笑容。
“我也不能哦那个是忍耐啊。呐美鸠,你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
“哎?”
“在这麽脆弱的时候来见我。依赖我。而且还把那麽毫无防备的样子展现在我面前……不就好像在说‘请享用吧’一样麽”
“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谎”
睡衣的前面被解开,露出了胸部。公美的嘴唇压了上来。
“你在想,就这样成为我的东西也无所谓了,对吧?”
“那、那种事情……”
我想要反驳,声音却那麽无力。
公美的话,大概,在某种程度上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