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属性也能开得了口恭维，

    “是的，这都是公司的栽培，您和王哥也一直对我提点有加，我很感谢。”

    “嗯，所以呢，我们建议你经营一个人设，这样更有利于你的吸粉和成长。”

    “这个人设是我们结合你在直播间展露的，比较讨人喜欢的特点设立的，你以后就照着人设去经营。”

    一下子就越过她的意见给她做了决定，倪妮一脸茫然的懵态，

    “是、是什么人设？”

    “这个王绩会跟你细说，我还有个会。”他合上他的笔记本。

    倪妮眸底一抹寒意滑过。

    这就是第二版里，原身直播惨遭滑铁卢、一塌糊涂，被骂跟个神经病一样的原因吗？

    “可是，我做不……不好怎么办？这是演一个人设……”

    倪妮没有跟着站起来，脸上却露了忧色。改人设是他决定的，什么人设、怎么经营却是小喽啰和她这个小虾米接手，怎么都沾不到他身上。

    “熟能生巧嘛，都是这么过来的。好了，你去找王绩吧，他都懂的。”

    他只能赶人了，拿笔记本磕了磕桌面。

    ……

    原身是个慧黠，又因后知后觉而显得迷糊可爱的女孩。

    第一版她放大了这种小女孩儿的迷糊可爱，却又在反应过来后狡黠聪慧、机敏过人，从而大热大火，完全满足了男人对完美女友的想像——

    迷糊可爱，能揉成一团来欺负宠溺；机敏狡黠，能让他心折服得神魂颠倒。

    可成功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从来都是她揉碎了时间，一点一滴走出来的，最后才留下了一路的璀璨珠光。

    她现在的处境是什么呢——白天，盯着医学器皿检验各种指标，晚上，熬夜直播开嗓卖痴。

    生活的重压、亲人的骤然长逝和病痛折磨，在路障突然冒出时，她狠狠摔了一下，尽管很快站起来，可在虚拟的慰藉温暖也狠狠撞倒她后，她也只剩被生活逼出来的虚假、沉沦……这就是她的第二版结局。

    ……

    “大大咧咧？放得开？”

    王绩点头，

    “对，《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有印象吧？你就学她，力度要收，你噪音清甜，做好了，效果出来反而像野蛮女友却又娇甜清俏……”

    漂亮的杏眼溢满了茫然的无辜，脸都是木的，眼动了一下，她“啪”地拍了一巴掌桌子，人也骤然站起来，怒瞪双眼，

    “你！……啊，好疼，嘶～”

    手弹收回来，脸上虚张声势的怒气弱下去，可爱地皱成了一团，含着泪光看向他，声音还有点儿吸气地说，

    “刚才不算，重来。”

    王绩捂了捂心脏，心都被萌化了。

    烟熏妆，小脸精致漂亮，气鼓鼓站起来时，小唇抿起，两颊跟苍鼠似的微微鼓起粉白、好像会滚动的颊肉，笔挺的山根边儿，杏眼圆瞪，忐忑的怒气虚飘在水润润的晶眸中……

    “呃……不用，这样就好……”王绩突然下定决心一般，认真盯着她的眼睛，

    “你自由发挥吧，这个人设你运用的挺好！”

    倪妮弯唇一笑，眼神明亮干净，似无所觉。这是个聪明人，也是趋利避害的聪明人。

    沐程程发现她还是火了起来，甚至比前世快更多。

    不是要改人设吗？为什么没改反而增加了让直播间里的她形象更丰满了？

    看着狂刷弹幕的“小狐狸”“小迷糊”“超可爱”“机敏过人”和满屏炫目的礼物，沐程程一颗心像被放在火上烤，焦灼、炙热、不安！

    五点五十，运营组组长秦猛一如既往以超高效率完成了当日数据统计分析，自信飞扬地给部长送去。

    在茶水间走廊就偶遇了沐程程，他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地迎上去，

    “程程，你来了？”

    沐程程弯唇一笑

    “嗯，也快到我开播了，这是今天的数据？”

    秦猛也看向手里的报表，笑得克制，

    “嗯是啊，凌晨档和白天档的，最近有几个新人表现不错，其中呃……”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尴尬停下了，又见她一直盈盈明媚如春光地看着他，脑子一热，叫她跟来了办公室，

    “当初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跟你人设相近，我就让一个新人改人设了，可她和她的运营没处理好，人设没改成还火起来了，你以后可能会遇到她。”

    他惭愧自责，

    “要不要我买一些粉去她直播间刷另一个人设？每个人都有不同解读，看谁压倒谁了，只是营销手段而已。我帮你，这本来就是我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