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她说今天起床后人不太舒服,想休息几天……”黄小雯顿了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近宫欣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老板好像今年身体不太好?已经请假好几次了……”
宫欣把演唱会票交给黄小雯,走出琴行后给李蕴然拨了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不停鼓噪的知了,升至高空的夏日,无人接通的电话,都让宫欣再次感受到昨夜脱序的心跳。
她往停在百米之外的车子走去,第三次拨打李蕴然的号码。
解锁,开车门,上车,绑安全带,启动。
宫欣打算直接开去李蕴然家。
“……喂……”
宫欣猛踩下刹车,刚开出几米的车子顿停,她被安全带勒了一下。
“然然?你还好吧?是不是病了?”
虽然李蕴然平时说话轻声细语,但今天也太过有气无力了,而且声音就像漏了气的手风琴,呼啦呼啦的,嘶哑难听。
“……我没事,我已经吃了药了……可能是昨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了……咳、咳……”
“那我过来带你去医院吧。”宫欣还是觉得要去她家看看她。
“别、咳咳、不用了……咳咳……”
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沉闷雜音,像被什么捂住了话筒,等再有声音传来时,女人绵延不绝的咳嗽声已经小声了许多。
“喂?宫欣啊,我是春明。”一把清朗的男人声音传来。
宫欣无论几时听到杜春明的声音,后颈都会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
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看似暖煦,可她总能感觉到一丝埋藏在底子里的违和感。
对上杜春明,宫欣语气就没那么随和了,“杜春明,怎么回事啊?你老婆病成这样,你带她去医院看过了吗?”
“有,昨晚我就带她去啦,医生说就是有一点感冒了,喉咙也有点炎症。开了药,让这几天在家休息着。”
男人的答复让她揪不到小辫子,昨晚的睡眠不足也似乎影响了她思考能力,又问了几句李蕴然目前的状况,宫欣让杜春明把手机还给他老婆。
“然然,你如果还是很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诉我啊,知道了吗?”
“知道啦,你真的很啰嗦啊宫欣,当了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李蕴然还懂得调侃她,宫欣也安心了一点,“对了,我把sammi的票放在你前台了,你这些天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宫姐姐带你去香港吃香喝辣啊。”
“好啊宫姐姐。”
宫欣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后,只剩下「嘟——嘟——」声。
半响,李蕴然才机械地缓缓放下手机。
变了黑的手机屏幕上爬满蛛网般的可怖裂纹,她看着黑镜里被裂纹分割成碎片的自己,心理向大脑反馈了想哭的情绪,可生理上却不允许。
她的眼睛早已哭得红肿,眼角被泪水浸得酸痛。
她今早还没有去照过镜子,便透过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
杜春明一般不打她脸,可昨晚她反击了,被暴怒的杜春明掐了有一会儿脖子,应该留下淤痕了,喉咙灼烧着,痛到吞口水都难受。
她正麻木着思考起自己有没有能遮挡脖子的夏季衣服,这时一双长臂如毒蛇盘上她,把她禁锢在带些湿冷的胸膛前。
李蕴然的大脑和身体都疲惫无比,可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自动颤抖了起来。
“老婆,我知道错了……真的……”
“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打我好不好?狠狠打我一顿!”
“过几天你要和宫欣去玩对不对?你去买几个包好不好?还是车要不要换台新的?”
“老婆……”
李蕴然其实一句都听不进去,而且杜春明从第一次打她之后的台词都一个样,她也听腻了。
宫欣,你说我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可现在的我,不希望你是另一个我。
宫欣,我真的很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所畏惧的模样。
宫欣,我好累。
————作者的废话————
本应打九九九可以求助
无奈你不是像持刀伤害我
我最多,把躯壳暂时就当不属我
麻木去受你,最后重击一趟
《伤追人》@古巨基
下周的话,是老萧主线,走点甜的吧。
再次愿每个女孩,都能自由自在。
?
25.涟漪<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PO18臉紅心跳
25.涟漪
宫欣从二十二度的车内刚邁出一条腿,已经萌生了“要不别去了吧”的念头。
热浪由地面蒸腾而上,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被晒得滚烫,她觉得出门刚喷的防晒喷雾在这么强烈的紫外线之下毫无作用。
比热更可怕的,是带着潮湿的热。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刚走进天华中学的校门,宫欣已经想着找个洗手间洗洗手擦擦脸,她浑身上下黏糊得难受。
还好进了大门后,有一段茂密的树荫挡住了阳光。
习习夏风拂过,重重树影沙沙。
温热的气流吹起了镂空雕花的白色裙摆,同色系的低跟皮拖踏着水泥地面的细碎光斑,宫欣凭着十来年前的记忆走向礼堂。
接近礼堂大门时已经能感受到空调带来的凉意,宫欣在签到册上匆匆签上自己的名字,快步躲进了室内。
很快宫欣找到了自己入读年份的区块,06-10年的坐在同一片。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她从白棕拼色的风琴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细汗。
舒适感上升,宫欣开始观察起这变了大模样的礼堂。
礼堂内内外外都焕然一新。
以前早已斑驳褪色的墨绿塑料座椅,已经都换成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酒红布面座椅,天花板保留着少量旧时原建筑的历史痕迹,加装了现代感的吊顶,射灯和灯带散发柔和的光,六层台阶之上的舞台中央摆放了演讲台,被暖白的光线笼罩着。
陆陆续续身前身后都坐下来人。
她的高中已经过去太久,再加上高三时她忙着艺考,文化班里同学的名字她基本都忘得七七八八了,隐约只记得刚毕业的时候班里有组过一个QQ班群,后来见也没什么人在里头说话,她便退了群。
如果现在有人跳出来拍她的肩膀,问她“宫欣你还记得我吗”,她一定会尴尬到爆炸。
她环顾四周的青年男女,也没认出哪位有少年时的模样。
现在想想,似乎她的高中就只剩萧琮这么一个闪光记忆点。
宫欣撇了撇嘴。
这么看来,萧琮和自己都算保养得不错吧?至少多年之后的重逢里都还能认出彼此。
手机微信「叮咚」「叮咚」接连不断响起。
按开一看,是「快乐老宫家」群里一秒一条信息。
都是宫白羽的相片,撸猫的,吃饭的,在洱海边看海的,在院子里踢球的,事无巨细。
昨天是暑假第一天,宫二生和唐咏诗就带着白羽回云南了,宫欣放大了相片,看着白羽在蓝天下的笑脸,也跟着笑了笑。
紧跟着云南小分队的刷屏,去了上海开签售会的宫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