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知道萧途的病有多严重。

    那些医学名词岳小柔的确不懂，但是有一点她听明白了，“你是说萧途现在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吗？”

    “虽然并不是完全丧失视力，但也只有光感而已了。”连清俊美非凡的脸上表情有些沉重。

    岳小柔拿着病历夹的手抖了抖，一个不稳将手中的病历夹摔在了地上。她急忙弯腰捡起，却还是抖个不停。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可以……治好的对吧？”

    连清勉强点了点头，和她做了进一步的说明：“目前只能使用激素类的药物治疗。但即使治疗成功，也势必会造成原有视力的损伤。而且这个病和免疫系统有关，愈后很容易复发，需要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也许会出现免疫力和生育能力下降等严重的副作用。如果病情反复发作，就只能摘除掉他受过伤的右眼……”

    岳小柔听到这里膝盖一软，险些站不稳。摘除右眼？小兔子那么漂亮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也还是会注视着她的眼睛，怎么可以……

    连清赶紧扶着她坐下，无奈地说：“你先别怕，我只是说明一下最糟糕的情况。无论是萧途的眼球还是视力，我们都会尽力挽救的。”

    岳小柔低着头静静坐在那里，手指紧绞在一起，攥得关节都发白了。过了一会儿，她开始一遍遍地深呼吸，似乎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又过了半晌，她终于抬头看向连清，眼睛里没有泪水，而是没有一丝动摇的坚定，“我做好准备了，带我去见他吧。”

    60 我来找你了

    VIP病房果然和普通病房有着很大的区别。无论是环境还是氛围都明显高级了许多。但毕竟是病房，装潢得再温馨也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岳小柔跟在连清的身后，一进门就看到萧途独自靠坐在病床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双眼被白色的纱布覆盖，即使看不清楚表情也知道他在发呆。

    连清和萧途打声招呼，问了他一些“还会不会眼痛，是否流泪”之类的问题，然后拿着本子记录下萧途的回答。还不忘安慰他只要配合治疗，视力还是有很大几率可以恢复的。

    萧途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木讷地点头。然后问道：“今天祺哥会来吗？”

    “他最近有工作要忙，大概暂时没办法过来了。”连清的声音如同微风一般温柔，“不过会有其他人替他过来陪你。”

    萧途愣了一下。其他人？是宁宁吗？他有些头痛，前天萧宁宁才来过，看到他这幅模样之后就一直在哭，任谁也劝不住。这也是他不想告诉岳小柔的原因，他知道岳小柔一定会心疼的，但是他曾说过不会再让她哭了，他不能言而无信。

    “可以帮我个忙吗？我想发个微信，能帮我找到语音的按键在什么位置吗？”萧途再三犹豫，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再给岳小柔发个语音。因为他不敢接她的电话，自己一点都不擅长说谎，长时间对话肯定会穿帮。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但先稳住她的情绪，然后再慢慢跟她透露才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自己的眼睛说不定也能恢复一些，可以让她不至于那么难过。

    连清回头看了岳小柔一眼，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打算。摇了摇头不去猜测她到底想做什么，走过去帮萧途调好微信画面，然后握住他的手指放在语音按键的上方，“按下去说话，之后再放开就会自动发送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连医生。”

    连清轻声笑了笑，“你可以像叫萧祺那样叫我哥哥。”

    “呃……”萧途犯难了。他虽然知道萧祺的性向，但实际面对他的男性爱人时还是有些别扭的。

    连清又嘱咐萧途几句之后便对岳小柔挥了挥手离开了病房。然后直接打电话给正准备赶来的萧祺，告诉他最近不要过来打扰人家准夫妻恩爱了。

    萧途将手指按在屏幕上，感觉到一下振动之后便知道自己按对了。然后他稍微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对着手机说道：“小柔，我很好。但是现在依然不太方便用手机，只能偶尔这样发个留言给你。不过你放心，你发过来的微信我都有听，也有看……即使没办法全部都回复，我也不会忽略掉任何一条的。那个……还有就是……我想你了……”萧途在声音出现破绽之前急忙松开了手指，刚刚叹了口气的功夫就听到了一阵短暂的铃声。非常熟悉，却不是自己的。

    “谁在那里……”萧途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测，于是保险起见地又问了句：“连医生，你还在吗？”

    岳小柔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了他刚才发来的那条语音信息。刚才萧途说过的那些话又在有些空荡的病房中重复了一遍。

    “小柔……是你吗？”萧途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对着眼前的漆黑即担心又有些期待地问。

    岳小柔咬了咬下唇，两步就窜到病床旁边，趁他反应不及之时深深吻上他。并从他手中抽走了手机，“既然想我就当面和我说啊，什么破微信，以后不准再用了。”

    “你、你怎么来了？”萧途赶紧用手将眼睛上的纱布挡住，“这个……这个是……”

    她直接拨开他的手掌，怒道：“我都知道了。你小子可真行啊，病成这样了还要瞒着？每天就发一条语音糊弄我，我要是还能坐得住就不叫岳小柔！”

    “可是……我怕你会担心……”

    “见不到你我更担心！”岳小柔将萧途使劲抱在怀里，重获至宝一般不愿放开，“所以我来找你了，小兔子。”

    “呜哇……小柔、小柔……我好害怕，万一我的眼睛永远都治不好，以后就再也没办法画漫画，再也看不到你的样子了……”萧途趴在她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岳小柔轻拍着他的背，自己也红了眼眶，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一心安慰萧途，“有我陪着你，什么都别怕。你的眼睛一定可以治好的。想想我们结婚之后该去哪里度蜜月，还有很多风景等着我们去看呢。”

    连清刚才和她说过，萧途如果在发现左眼有异常时马上使用激素治疗，就不会让病情发展得这么快，以至于现在几乎丧失了全部视力。然而那样一来他就要被迫终止捐献，他是为了救那个孩子还拖延了自己的病情。

    这样温柔善良总是替别人考虑的小兔子，老天怎么能狠心再让他受苦啊。

    61 伤人的话

    岳小柔打电话和自己的父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萧途的病情，并告诉他们自己会留在B市照顾他，等他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去领证结婚，然后一起回老家商量办酒席的事。

    她的父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