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看似说话很小声,但是每一句话都传到了乔绒耳朵里。
乔绒能感觉到她们散发出来的恶意。
顾昭听到她们的话,怒声道:“你们胡说什么呢,这是大学课堂,能容许你们随便瞎造谣的吗?”
她很生气,她也相信,乔绒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就她跟乔绒接触了这么久,乔绒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佛系,每天就上上课课,脚踏实地,下完课就回家,也不跟谁闹绯闻,看到自己有点名气,还会想澄清。
这样的女孩,多老实呀,哪里跟她们说的那么不堪。
“顾昭,你看那些新闻就知道了啊,难道那种大媒体还会骗我们?”其中一个女生道。
乔绒看向她,笑了笑:“看来大学生还这么不明辨是非,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小学生呢。”
她现在心情就很不好了,还随便一个路人都欺负上来,真当她会继续忍受吗?
被乔绒这么一怼,女生脸红了红,但她还是嘴硬:“乔绒,你就装吧,我看你可以装多久。”
此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她们也就停止了争论,但乔绒第二天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消息。
在大大的关于乔家的报导的板块中,藏着写她的一个小片段:“乔氏集团的千金乔绒被同学质疑后嘴硬,公然在课堂上骂同学,十分没有礼义廉耻。”
看到这行字,乔绒噗嗤笑了。
看着如今乔家铺天盖地的传闻,事情愈演愈烈,颇有一种墙倒众人推,一群人都想趁机想乔家踩在脚下的感觉。
但是乔绒知道,这背后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此时,他一定躲在后面看好戏吧。
乔绒想,就这么让他在旁边白白看戏,不太好,所以她打了个电话过去给沈宴时。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沈先生。”乔绒当先打了一声招呼。
电话那头,女孩子甜而软的声音,让沈宴时愣了一下,在记忆深处里,这个声音,他倒是没有忘记。
是那个外表跟内心年龄不符合的女孩啊。
“你是……”哪怕沈宴时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此时,还是想装一装。
却没想到,乔绒开门见山:“你不知道我是谁?不应该吧,你之前不是处心积虑的想接近我?这么快就忘记了?”
女孩子那讽刺语气十足的话,让沈宴时莫名的不爽,薄唇抿的紧紧的,他还挺想立马掐死她的。
本来,她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谁知道阴差阳错,让她活了下来呢。
活下来就活下来吧,他倒是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沈宴时冷笑,就算学习成绩好,上了个不错的大学,但是,从小被宠到大,真的有应付这种场面的能力吗?
“原来是乔小姐,我想起来了。”沈宴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不想起来,我都以为你得了老年痴呆症了。”乔绒还是继续讽刺沈宴时。
隔着电话,沈宴时都脸色铁青,恨不得现在就去黎城弄死她。
“所以,我们家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乔小姐,说话做事没有依据可不行啊,随便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你们家出这种事情,是你们自己就没有管理好,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乔绒哦了声:“那沈先生,原来是我冤枉你啦。”
听到她那恍然大悟的样子,沈宴时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行啦,原来是我冤枉了你,我就说嘛,谁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呢,我爸已经查到了那个分公司的经理手里面有各种转账记录了,我还以为是沈先生做的呢。”
沈宴时否认:“不是我。”
是他指使的,可他根本不会承认的。
“沈先生别生气呀,我也就是来打探一下消息而已,既然如此,没什么事情,那就先这样了。”乔绒道。
沈宴时刚想挂断电话,又听到乔绒道:“等等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家出这么大的事情,是个人都知道。”
“诶,不对吧,我们家也就在黎城好一点,报导的也基本是本地媒体。”
“你还在怀疑我?”
“不敢不敢,我哪敢怀疑您呀。”
沈宴时的脸色已经阴沉到要杀人了。
如果乔绒此时就在他面前,他绝对要将她丢进海里面去喂鲨鱼。
一边说不怀疑,但是那种语气,却又像是怀疑,但是他一质问,她又说不怀疑。
她到底知不知道,阴阳怪气真的很恶心人。
其实乔绒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去恶心他的。
最后,她笑着说:“沈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呢,就是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姓乔,是黎城乔家的人呢?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说不是你干的,但是,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说完,不等沈宴时回复,她就将电话挂断了。
挂断以后,乔绒心想,百分之九十九是沈宴时做的了。
其实,如果没有看原著,她是绝对怀疑不到沈宴时身上的,他实在是太悄无声息了,而且在北城。
还好她记得书里面写到了沈家跟傅北峻合作的,对付了乔家。
今天她也是实在忍受不住,才打电话给沈宴时,挑明自己知道他做的那些破事了。
说这些也不为了什么,只是,她知道是时候需要反击他了。
不然总让他一副端坐在高处免费看戏的样子,太不爽了。
沈宴时挂断电话以后,都没有回过神来。
乔绒最后那句话,就这么让他破功了。
是的,他竟然忘记了,如果他只是在云城认识乔绒的,根本就不会认识到她。
不知道她名字,不知道她家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
但是他刚刚竟然这么顺畅的喊了她乔小姐,知道她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真没想到,二十五年的人生,在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孩面前,破功了。
他想,他是低估了她呀。
接下来,他就知道,自己怎样低估了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