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萧让早就吩咐好了的!
男人是存了心思对她避而不见!
可顾熙言思前想后,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一世重生以来,她从来没有和史敬原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之所以接他递进侯府的信件,也不过是想防着他构陷顾家而已。
可偏偏她和史敬原有过前缘的事儿又铁证如山——确实是上一世的她亲身犯下的过错。
这些日子,她和萧让彼此心意相通,如胶似漆,伉俪情深。然而,越是用情至深,越是眼里揉不得一丝一毫的沙子。
这次,她定是狠狠伤到他了。
一连几日,顾熙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本就体虚气弱,如此一来,竟是气血郁结,高烧不退,彻彻底底的病倒了。
……
近日,成安帝的风寒之症愈加严重,太医院几番会诊,换遍了手头上能用的所有药方,甚至还加大了药物的剂量,谁料成安帝竟是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这两天,成安帝每日卧床不起,精神大不如从前,勉强撑着才能上完早朝。
演武堂。
淮南王合上茶盏,皱眉道,“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太医院一院的国医圣手,一夜之间竟全变成了庸才不成?”
“这几日早朝,皇上连咳带喘,止都止不住,看样子并不像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啊。”骠骑将军郑益摇了摇头。
上首的萧让神色淡淡,“圣上正是知道自己的龙体欠安,一时半会难以痊愈,所以才有意叫东宫太子代理国政。”
淮南王冷笑一声,“皇上素来偏袒东宫,那些人本就眼红已久,若是太子一朝监国,那些红眼病之人岂不是病入膏肓,一发不可收拾了?”
中郎将苏检一脸忧虑,扶额道:“不怕有人红眼病,就怕拼死一搏不要命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深思不语,阴云笼面。
那厢,侍卫流云进门来报,“秉侯爷,主母正在在演武堂外等候。”
萧让闻言,当即皱了浓眉,“就说本候公务繁忙,差人送主母回凝园。”
演武堂内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一言不敢发。
萧让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如同大雨将至。
不料在这等节骨眼上,恰好有两个不长眼的下属犯了错,那真真是撞到刀口上寻死一般,据说萧让雷霆震怒,严厉非常,当场问责之后,便把两人扔到了边疆军队里守国门去了。
故而这几日,一干人等除了必要的商谈公务之外,皆是对萧让避之不及,不敢轻易招惹他。
侍卫流云闻言,不禁面露难色,终是应了一声,方退出了门外。
等议事完毕,已经是夜色沉沉,一众人走出演武堂,抬眼便看见院中那丛翠竹之下,有一主一仆,正挑着一盏暖黄的灯笼静静伫立。
傍晚时分,顾熙言便带着一食盒的吃食来到了演武堂门外。听了侍卫流云和昨日一模一样的搪塞之语,顾熙言心中登时来了气,任凭几个侍卫怎么劝都不肯离去。
谁知这么一等,便等到了月上柳梢头时分。
因身在病中,顾熙言今日没花什么心思打扮,只穿了条绣着芝兰香草的月白色长褙子,发髻上简单簪了两朵淡雅的芙蓉花。
如此朦胧月色,清丽佳人站在那丛翠竹之下,真真是亭亭玉立,娴雅非常。
淮南王、郑益、苏检几人皆见过顾熙言的面,故而此时抬眼一看,皆是满面和气地拱手和顾熙言见礼。
等顾熙言一一回了礼,抬了美目,那厢萧让已经行至跟前。
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常服,更显宽肩窄腰,高大俊朗。只是那俊朗的面容上阴阴沉沉,写满了情绪。
等人走到跟前,竟是对她视而不见一般,步子不停,长腿一迈,径直便走了过去。
顾熙言从未受过这般冷遇,心中一急,伸手便拉住了男人的广袖,“侯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热乎,刚写出来的章节,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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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酒盈樽
那淮南王、郑益、苏检几人皆有家室,此时见了两人这般赌气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皆是拱手道了声“先行告退”,便忙不迭地往侯府大门走去,逃离了这对冒着火星子的夫妇。
待人走出了演武堂,萧让才冷冷出声,“放开。”
听着这等冷漠疏离的话,顾熙言眼眶一红,一双玉臂抱着萧让的臂膀不撒手,“妾身不放!侯爷一连几日都避而不见妾身,是打算和妾身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男人并不言语,伸手便要硬掰开握着自己胳膊的一双柔夷。
顾熙言见状抱得更紧,小脸绯红,声音里带了哭腔,“侯爷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妾身。”
萧让闻言,不禁冷笑,“打你骂你?本侯会打你骂你吗?顾熙言,你打定主意本侯不会这样,所以一次次有恃无恐!”
顾熙言听着这呵斥之语,心头一窒,身形竟是突然晃了两晃。
萧让一伸长臂,眼疾手快地把人抱在怀中,定睛一看,才猛然发觉见美人儿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男人当即伸手在她额头一探——竟是触手滚烫。
萧让被气得不轻,把人儿抱在怀里,怒道,“请郎中来!”
就这么一路抱着人儿急匆匆地到了凝园正房,萧让一脚踹开房门,屋中的丫鬟婆子皆是一惊,当即迎了上来。
……
内室里。
大丫鬟红翡道,“回侯爷的话,主母这几日高烧不退,婢子们劝主母不要出门吹风,奈何主母想见侯爷心切,婢子们实在是劝不住。主母这几日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今日也只用了一碗清粥,想来是因为身子虚,才会晕倒……”
重重纱幔被挽起,萧让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美人儿,斥道,“好一屋子尽心尽力的忠仆!”
那靛玉、红翡、王妈妈、桂妈妈等人见主子发怒,皆是跪了一地,连连告罪。
听着这一室声响,顾熙言悠悠转醒,待看清了床边的男人,忙拥着锦被半坐起来,伸手扯住男人的衣袖,喃喃道,“是妾身要去等侯爷的,不管她们的事儿。”
萧让被气笑了,狠狠盯着那床上的病美人,“烧成这样,还在外面站着吹冷风?顾熙言,你长没长心?”
顾熙言听着这指名道姓的问责,咬了粉唇道,“妾身叫侯爷担心了。”
那厢,丫鬟彩屏打帘子进来,捧上一碗汤药来,“秉侯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