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着了凉了还是受了热。
梁鹿眼热头胀,一会冷得发抖,一会又热得恨不得埋进冰里,看人都费力,只半睁着眼,虚弱道:“不知道……窗户没关睡着了,吹风了。”
这个天气的风,那就是风寒了。
“家里有没有温度计?放在哪?”
“温度计?在客厅吧……”梁鹿说着又卷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开始泛冷了。
李成楠帮她把被子掖好,去找温度计,最后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找到,转身往床边走,却看见茶几上的药品包装袋,袋子上写着“清热解毒颗粒”,显然是治疗风热的药,已经是拆开空掉的状态。
他登时就黑了脸,正准备找梁鹿说教,门铃却突然响起。
李成楠疑惑,这个时候了,谁找她?可等他开了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却更疑惑了。
“肖总?”李成楠惊讶,挑眉。
门外的男人没有回声,只是盯着他,瞳孔微缩,散发出戾气,一身黑衣,几乎隐匿在阴影里。
“你找……梁鹿?”李成楠不确定道,察觉出眼下这气氛是说不出的诡异。
“嗯。”肖钦沉声道,不请自入。他摘了手套和大衣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动作自如,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李成楠敛住眼里的打量,脑子飞快地转着,猜测两人的关系。
“她人呢?”肖钦问。
“在床上躺着。”李成楠指一指卧室,故意模棱两可道,在看到对面的男人瞬间沉了脸,眼神不善时,心下了然,才接着道:“发烧了,还吃错了药。”
肖钦冰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抬腿向卧室走去,在经过李成楠身边时,看到他手上握着的温度计,又停下来,问:“测过了?”
周身的气压仿佛都随着他的移动变低,李成楠反应过来,耸肩道:“还没。”
肖钦接过温度计,又看了李成楠一眼,才转身向床边走去。李成楠松一口气也跟过去,就见肖钦已经坐在床边,抬了梁鹿的胳膊,捏了温度计要往她衣领里放。
梁鹿似乎有些烧迷糊了,眼睛都没睁,也不知道是谁在碰自己,有些抗拒,扭着身子不配合,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是我,听话,别乱动,给你测体温。”肖钦耐心哄道。
梁鹿果然乖下来,不再动弹,皱着脸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又昏睡过去。
肖钦将温度计置好,空气便沉寂下来。
李成楠先开口:“原来是你。”
“怪不得她最近一直不对劲。不是捏着手机发呆就是拼了命地工作,好像有人拿刀赶着一样。你们闹矛盾了?”他问道,语气却是肯定,声音是后知后觉的明了。
是吗?原来她过得不好。肖钦心里仿佛被重锤,看着梁鹿苍白的脸沉默许久,只是表情依然未变,甚至毫无波澜,最后道:“跟你没有关系。”
他冷漠的表情刺激到了李成楠,只见他冷哼一声:“跟我没关系?那跟肖二少又是什么关系?”
他语气讽刺,话里似有深意。肖钦终于侧目看向他。
他却神色反倒轻松下来,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与肖钦对视,嘴角甚至挂着笑意,缓缓道:“听说肖老爷子有意与建安国际联姻,而有人已经碰到了肖二少和建安国际的千金李佳私会。我还听说……肖二少有个在外娇养了多年的女朋友最近也回国了……”
“你想说什么。”肖钦冷声打断李成楠,眼神像夹了冰渍的刀片一样射去,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李成楠却并不在意,接着道:“我想说什么,想必肖二少比我清楚。我只是好奇,梁鹿又算你的什么人?你要怎么对待她?”说到梁鹿,他不再冷静,声音开始夹着怒气。
肖钦却依旧不解释,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最后是电子温度计的提示音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肖钦回神,很快又冷静下来,取出温度计,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拧了眉头,站起身将梁鹿抱起,在经过李成楠的时候却停下,亲手将那副纤弱的身躯交到他手里,复杂道:“你不懂。”
“已经烧到40度了,送她去医院。”
“还有……李成楠,那你和李佳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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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写得有点复杂了?
另外,大家放心,肖二少的虐也是不会少的(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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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ph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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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成楠惊愕,这下他是真的不懂了,有许多疑问卡在喉咙里,却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走吧,不能再拖了。”肖钦催促,已经率先走到门口,按开了电梯。
怀里的人打着颤在呓语,情况紧急,李成楠咽回所有问题,快步走进电梯。
门口的肖钦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静静看着躺在李成楠臂弯的梁鹿,直到电梯门合上。
下了楼,李成楠将梁鹿放在后座,火速往医院赶。
肖钦则转身回了梁鹿的屋子,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香烟。
其实他现在不常抽烟。前几年成诺刚死的时候,他消沉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抽得很凶。后来他生了一次病,肺部出现感染,便不得不戒掉。他自制力一向好,戒掉后就很久没再碰烟草。而之后再破戒,也是因为梁鹿。就是那次在外市出差,在酒店她中了药的时候。他把她绑在浴缸里,逃也似的避到客厅,顺手拆了酒店自备的香烟,试图压下躁动的欲望和心思。
当时与梁鹿发生关系,他只觉得是情况特殊,迫不得已,现在想来未必如此。那晚刚开始的一再逃避不是他坐怀不乱,而是他心里有鬼,因为那具衣衫凌乱的身体带给他的震撼只有他自己清楚,分明是他怕自己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住心底如洪水猛兽般的渴望。
否则他怎么会与她纠缠不休到现在。
静止了许久的烟灰无声地掉落在地上,肖钦眼底是淡淡的嘲讽。原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与成诺多年的感情永远也不会淡,可是现在,他在干什么?成诺才死了几年?她可是因为自己而死,而当初自己走上现在这条路也是因为成诺。可笑。当年失去她时痛地有多深,现在打在脸上的耳光就有多响亮。
肖钦烦躁地掐灭烟头,不愿再想。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拿了几件东西才离开梁鹿的公寓下楼。
其实他今天去集团接成语的时候看到梁鹿了。她离得很远,他坐在车里,原本是注意不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