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两人用的一个身体。国家法律不认可双重人格那套解释,他们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死俱死,一伤俱伤。
她不想再去监狱探望。
不想再看到他戴着手铐脚链,落魄得不像他。
不想看到人们讨论他,用那种鄙夷的口气。
她的少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天才。
男生关了电视,拍拍她的脸,“你说他之前去过工厂,还和陶云在一起?”
“……对。”
季嘉言穿上衣服,“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她爬过去拉他,颤道,“工业区现在很危险,我看主持人直播都断联了,求求你,现在就别去了好吗?”
男生望她一眼,还是要走。
林稚心都凉了。
好在林家夫妇上门,看到季嘉言要出去。
赶忙劝住。
又说他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让他不要担心。
等大火完全扑灭,已经是两天后的事。
季嘉言去了工厂。
而林稚则找到陶云,约出来见面。
这是一家很小的咖啡厅,除了咖啡甜点,还有简餐。
林稚坐在里面的位置,玩着叉子,面前的慕斯蛋糕丁点未动。她搅了搅咖啡,陶云出现了。对方眉眼间还有些惊惶,望到她,勉强笑一笑。
“我这两天可真是吓坏了……你找我什么事?”
林稚斟酌着,是该叫阿姨还是叫姐。
陶云看起来太年轻了,而她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又大出不少。
沉默一下会儿,女孩把蛋糕推过去,“吃么?”
女人笑笑,靠近眉骨的痣动一动,很奇怪的艳丽。同样生得不突出,她就没有这样点睛的痣来吸引人。林稚放下叉子,问道,“季嘉言前段时间去厂里,找你干嘛?”
“来看机器,就是他改进的那一套。”
林稚心中疑惑,又问他有没有做别的事。
女人想了想,脸有点红。
“没什么,嘉言长大了越来越像个男子汉。”
林稚真想把叉子刺到那家伙身上,虽然陶云和他妈妈只是远房亲戚,但还是亲戚啊,前世还是他后妈。他怎么连自家人都不放过,人形打桩机吗?
又想季嘉言那方面的需求确实不太正常。
白瞎一张清冷矜贵的脸。
再想他爸季建林也不是个东西,老婆刚没了就娶,简直上梁不正下梁歪。
遗传性渣男。
她气得脑壳胀,面上却还是沉默羞涩的,只是狠狠握着叉子。
眉间有点紧。
陶云坐一会儿,结账。
坚持要送她回家。
何娟平时挺和善的,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烦心事多,看到林稚回来,只说让她写作业去。也没和陶云客套,直接关门送客。
还泼杯水出去。
她爬回房间,翻出素描本。
脑子里浮现出女人眉间的痣,还有锁骨上方的玫瑰。
他们这样的国家,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论男女,纹身都是少数。
她觉得这玫瑰很漂亮,又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干脆丢开去。
晚上。
季嘉言回来了。
满身的脏污,手臂还烫伤了,就这么站在外面喊她名字。林稚披上衣服赶紧下去,男生眼睛发红,唇边的弧度有点像笑,但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
她拍拍他的衣服,拉着人到屋里。
爸妈出去办事,很可能半夜才回来。
他们让她好好看着季嘉言,别让他乱跑出事。这几天不知怎的,两人一个劲往出事的化工厂跑。他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混着擦不干净的油污,像是从科幻电影里的机械城逃出的落魄工匠。
“差点我们就死了,妞妞。”
男生握住她的手。
“他疯了!”
季嘉言改进的那套机器,技术上特别容易复制。他在设计初期就使用了一项不太厚道的“防盗”技术,能保证工厂安全生产,又让其他人不至于照搬过去。
两年时间,同地的竞争对手买通了他们的员工,拿到图纸。
他们成功了。
也成功爆了。
而α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到自家工厂动了手脚,并且嘱咐等季家夫妇考察回来,到就让陶云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他不仅想要杀你,林稚,他还要我父母去死!”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她从没见过如此暴躁的季嘉言。
像条被踩到尾巴的猫,炸成一团狂乱舞动的像素。
如果α现在出现,而他也有意识,估计会自己把自己干死。
林稚蹲在地上捧他的脸,亲那些脏污的油,最后吻了吻男生的手指,眷念道,“嘉言哥哥,只有你能救我和叔叔阿姨,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小瞧他。”
她垂着眸子,眼里有不敢当着季嘉言面流露的哀伤,“……他根本就不想活的。”
也不想让别人活。
从地狱来的人永远携带着地狱。
不想要救赎。
只想要毁灭。
就像一盏已经熄灭的灯,再次点亮,只为照亮通往地狱的路。
他站在彼岸等她。
已经等了很久了。
36、像一个错过的,不可能的梦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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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像一个错过的,不可能的梦
她有一本书,曾经反复读。
后来不知扔到哪,但却总记得一句话。
那句话最近常冒出来。
“罗娜小姐说:获得幸福的唯一方式,就是要有勇气被完全剖开。”
季家夫妇回来。
季嘉言申请住校。
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