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业务也慢慢增加,我在想等十一假期结束之后,回来再招些人。文员岗、业务岗包括财务岗,都可以再招人,招到人之后你可以专心负责财务这一块的工作。”
她转了转眼睛,如果由身兼多职变为只做会计工作,那么她的工资会因此下调吗?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工资先保持现状,后面假如公司业务好转,再给你调一调。”
她的心微微放下:“确定招人吗?”看他点头,“那是不是可以招一个管人事的同事?”
他审视她的表情:“可以啊,假如招回来了,你只需要负责财务工作。”他给她的杯里添了一点茶,“你不想管人事?”
“我不想,也不懂。人少的时候还好协调,要是人多了,也许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她低头啜茶。
他知道她想到了陈寄然:“同事之间,总有和你个性投契和不投契的,对于老板来说,其实并不关注你们私下能不能成为多好的朋友,只需要你们各司其职,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无论小梁也好,寄然也好,或者以后更多的其他同事也好,都一样。”
她放下茶杯,看他:“我和寄然姐只是一时之间的情绪问题,并没有影响工作。”
“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他本想摸出烟盒,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进行第二次戒烟——希望这次不要再失败,“是我的问题。工作岗位不清晰,所以你和她都没有太分清楚彼此的职责,工作有时可能重合了,又或者,比如说你多做了一些......”
“我没有介意工作,只是上次因为高总结婚的事情——”
他看着她像个努力解释争取认同的孩子,目光温柔:“所以上次是怎么了?”
她叹口气:“算了,都过去了,不要说了。”她看着服务员开始上菜,先上了汤,他把汤盅往她的方向挪:“小心烫。”
他转移了话题:“你买了什么礼物给老高?”
她低头把汤舀到汤碗:“一对娃娃。”
“娃娃?”这个名词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什么娃娃?”直觉想到了春节大红大绿的年画娃娃,那确实喜庆——过分喜庆。
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他看她手机拍的照片:“这样的。”
他看着那对晶莹剔透的小人偶:“你喜欢这样的东西?”
“不好看吗?”她看了看手机,收了起来,“我觉得很漂亮。”因为要送出去,自己先拍了几张照片存着。
他艰难地想了一句话:“范姜云应该会很喜欢。”
她抬头瞟他一眼:“可能是大家审美不同。”
他忽然想起那惨被退货的链子:“那个,那条链子得罪了你的审美?”
她闻言又看他:“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条链子?”
他把那盘酿豆腐递到她面前:“可以。下次我会学会投其所好。”但他真的不知道,那条链子到底为什么入不了她的法眼。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也并不讨厌他。明明东西也收了,为什么还有退货一说?
一顿饭吃到快8点,罗关北和王秋晨才在饭馆里离开。
车子在小巷口停下,罗关北借着朦胧夜色开口:“要送你上去吗?”
她正在拿她的背包和便当袋,侧身看他:“不用。”
他看了看四周:“这地方,太旧了,你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在这边走动。”他看回她身上,穿着白色衬衫过膝的灰裙,“你还是找个离公司近点的地方住吧,安全一些。”
“没有,这里治安很好的。都是一些老人和上班族在这里住。”
他想起她包里的武器:“你包里的喷雾还真是为我准备的?”
她被噎住:“——”
他开口消除她的尴尬:“开玩笑的,快上去吧。”
她拿起包,想了想:“谢谢你请我吃饭、送我回家。”
他看不得她还故意装作和他无事一般的礼貌、周到:“怎么谢?”
她又是一愣:“那——”
“先想想,以后再说。”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他想了想,也下了车,她讷讷:“你干什么?”
“没事,陪你走走。”他走到她身边,“放心,我不上去。”
“你的车子呢?”
“没事,就停一会儿。”
她只好缓缓往里走,他跟在她身后,有意放慢了脚步。他记得那一晚,他就是这样在车里看着她一步步往里走的,风很轻,她的发尾微乱,看起来却那么美好:“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去老高的婚礼?”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坐车过去。”
“你能找到地方吗?”
“我导航过了,应该不会找错地方吧。”
两人在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她不看他,只是盯着楼下的老式花坛:“我上去了。”
他半真半假:“我有点口渴,可以上去喝杯水吗?”
她又用她那大而明亮的眼睛瞪他:“你去外面路口的小卖部买。”
他笑,为自己龌龊的小心思感到好笑,她当然不会同意他上去:“好好,那你快上去吧。”
她很快往楼上走,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他愣了一会儿,缓缓转身。她跑得那么快是对的。如果再迟三秒,也许他会忍不住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好久没有过这样心动的感觉了。
(033)
王秋晨站在小小的穿衣镜前审视自己,左挑右选之后,最后还是拣定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颜色并不高调,参加婚礼也合适。
这是她第一次穿着正装以外的服装去见北朗的人——尤其是见罗关北。
她坐下,仔细地化了一个淡妆。以前在中凯,公司的其中一个规矩是女员工一律要化淡妆,去了北朗之后,她几乎没有化过妆了。她很小心地把握涂抹的分寸,努力避免和平时产生太大的外貌差距。
她把头发扎起,又放下,想了想,又扎起。折腾了一番以后,还是放了下来。她再看了一下自己,衣着得体,妆容清淡,高跟鞋也擦得一尘不染,一切都很好。她想,自己会不会太隆而重之;又想,大概不会,即使不为任何人,参加婚礼总是要打扮得漂亮些才算大方得体吧。
看看时间已经快3点,她最怕迟到的窘迫,宁愿早到,也不能陷入急急忙忙的慌乱。她背上小包,拿上礼盒,转身拉上门,走了出去。
她的微信里有罗关北早上给她发的酒店定位。她导航了一下,坐公交再转地铁,出了地铁还要走将近2公里,前后要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