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拔一片指甲一千块
乔野难得睡个好觉。
早晨突然被湿漉漉的吻吵醒,起床气特别大。
偏生贼胆包天,扰他清梦的小姑娘怂了,一见他睁眼,立刻缩到一边悻悻地笑。
嫩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唇,紧张得牙齿打颤:“你醒啦?”
“你说呢?”乔野挑眉。
路雪当即低下脑袋,等着挨揍。
谁让她色令智昏,睁开眼看见乔野的睡颜,是没人见过的温和舒展。一只手臂还圈着她的腰。
迷糊间只有一个想法:不亲一口太亏了。
乔野抬到一半的手倏然收力,见她怕成这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打你。”
细软的发自指尖穿过,绵滑悦手,乔野不禁勾了一缕在掌心。
他忽然有些理解她收集头发的癖好。
“你还是打我吧。”
头发被扯了,路雪委屈难受得要疯:“别碰我头发,我会变秃的。”
对呢。小姑娘最宝贝她的长头发了。
青丝三千,长发及腰。回过身看他时杏眼儿泛着水波。
如诗如画的小可人。
乔野指尖用力,拔下两根收在掌心:“许你吃早餐了。”
路雪狐疑地看乔野。
他是被自己的两根头发收买了?
不对。
乔野又不是她,才没有奇怪的癖好。她的头发也不是宝贝。
啊,懂了懂了。
乔野是大变态。动不动就把挡他路的人卸胳膊断腿。
她身上的肉都是乔野养嫩的,卸了太亏,但头发勉强可以!
“那你拔!你把我拔秃噜!”路雪将自己脑袋送到乔野手里,“拔完你可要记得我的学费噢。”
乔野眉头拧紧,真想把她天灵盖掀开看看里头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头发不够的话……”路雪怯怯地伸出手,“那你拔我指甲?”
乔野明白了。
她把他当虐待狂。
她的小手白软,十指葱白如玉。从小没干过一点活,娇滴滴的嫩白色,圆润的指甲盖粉粉的。
拔下来……?
似乎很有趣。
“好啊,拔一片一千块。”
乔野捏住路雪的手,微笑道:“两万块学费是吗?手指甲和脚指甲正好,现在就拔。”
乔野真的捏住她的指甲往外拔。
路雪吓疯了,像是炸毛了的猫。
从床边滚下去,逃跑时还跌了一脚扭了脚。
“怎么不跑了。”
乔野憋着笑,脸上仍是阴沉不爽的愠怒,蹲在路雪身前瞥她:“不是鬼点子很多吗?继续跑啊。”
他握住路雪的脚踝。
扭得不狠,没肿,只是微微发红。
还想仔细看时,路雪灵活扭了个身,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奔出门了。
“……”
扭身时还不忘记踹他手一脚。
乔野怀疑自己十五年养了一条狗。
……
路雪没敢吃早餐。
乔野说到做到,现在被她睡了之后已经丧心病狂了。
他说不定真会拔她指甲。
那她还怎么弹琴?
“哦对,我还可以卖艺!”
路雪去三楼的练习室,找到被闲置一年的乐器。
其实乔野陪她的时间很少。他工作忙,她要上学,做完作业后有许多辅导班。
乐器就学了五六样,都不精,勉强像个样子,能讨乔野喜欢。
乔野看她弹钢琴最多。
但三角钢琴又搬不出去。
路雪灵光一闪,挑定乐器,下楼问乔野能不能跟他去公司。
麻烦乔野把总部园区里的音乐喷泉打开,她要当街卖艺换钱。
乔野没立刻回答。
他知道路雪的性子,太内向了。许是被他带的,不喜欢陌生人,没个好脾气像个刺猬。
街头演奏倒不失为优秀的暑假体验,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你确定?”乔野提醒:“今天下午公司例行晚半小时上班,休息时间人很多,不安全。”
“嗯!”路雪点头:“你怕我走丢啊?没事的啦,反正你就在附近不是么?”
12.在他户口本的后一页(200收加更)
“不行。”
冷冰冰的两个字,乔野不再解释,让路雪过来喝粥。
“为什么不行?又不会影响你工作!”路雪小小声念叨他小心眼,欺负她,大坏蛋。
乔野瞥路雪一眼,她急忙收声,低头喝粥被烫了一嘴。
难受呀。
乔野微不可闻地叹气,揉了揉眉心说:“你再跑怎么办?”
路雪正灌了一大口牛奶,腮帮子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看他,唔唔叫几声。
眼里全是无辜和委屈。
好像在埋怨他怎么又旧事重提。
……
乔野进了办公室,才知道自己有了个新秘书。
他姨妈大力推荐,直接空降。
履历上,工作经历写的很满,压根看不清。倒是29岁,未婚那一栏格外醒目。
庄丹阳端了手磨咖啡进来。
乔野端起咖啡啜了半口,毫不留情地吐掉:“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们讲工作。”
“我今天有三个会,电视台会来东区采访,几位猎头挖来的人我要亲自见,这是公事。私事方面,我每天下午需要休息半小时,今天要提前一小时离开公司。”
乔野发现新秘书满脸震惊迷茫,挑眉:“听清楚了?”
庄丹阳面如死灰地点头。
“错误一次扣当月奖金,两次扣一月工资,三次开除。”乔野面不改色地说完:“你可以出去了。”
快两点时,乔野停下工作,才发现今天的午餐没送过来。
他打电话给秘书,庄丹阳刚和人力部协调完,饿得发昏,正在填自己肚子。
乔野那份午餐都凉透了。
“你奖金没了。”乔野挂断电话,下楼喝杯咖啡,正好解决午餐。
咖啡厅里,乔野还没打开家里监控看路雪,听见隔壁桌聊天。
“喷泉那儿有个小妹妹在拉二胡换学费,拉得可惨了!要不是我老婆管我零花钱,我都想给钱了。”
“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学费哎,家里人不可能不出吧。”
“怕不是神经病想搞个大新闻。真要卖艺,天桥不好吗,我们这可是集团工作园区!我听说安保已经过去赶人了!”
乔野点的餐也不要了。拿起咖啡往外走。
果不其然,无法无天的小姑娘正在喷泉池边拉二胡。
二胡盒子敞开在地上,写了个求学费的纸条。
没有二维码,里头只有零星一点钱。
唯一的红票子很显眼,快被风吹跑了。
但路雪拉完一曲,搓搓手没有收钱,在众人的目光中又拉下一曲。
乔野站得很远,一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