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
她不情愿地吐掉被咬瘪的吸管,戴上口罩说:“我肚子饿。”
“让你睡懒觉。”他的声音透过口罩,又闷又沙,也有些困倦。
路雪只能看见他漆黑深邃的眼。
正柔柔地望着她,含笑的模样:“下次还闹不闹了?”
“我才没闹呢。”
路雪低着头,很小声地同他撒娇:“你去给我买小笼包吃好不好?”
乔野发觉很多人都在看他们。
眼神怪异。
毕竟路雪矮矮小小的一只,今天也穿着短短的碎花裙,腰间背了一只兔子胡萝卜包,像是个初中生。
“不行。”乔野斩钉截铁地拒绝。
趁路雪伤心前,他提议说:“我怕你乱跑,除非一起去。”
“好呀好呀,一起去!”
路雪立刻站起来,抓住乔野的手用力捏:“你说话总是这样,欺负人。”
“我说错了?”
乔野带路雪往楼梯走,他也捏紧她的手:“小孩子要跟紧大人,否则走丢了找不回来。”
路雪莫名脸红。
总有一种自己被叔叔带着看病的感觉。
小孩子总是不满足于一样东西。
小笼包还不够,路雪还去便利店买了香蕉牛奶。
她看中一个猫咪玩偶,做工很粗糙,鲜亮的粉色更是廉价。玩偶攥着一支彩虹色的波板糖,不单卖,路雪偏要。
“想要自己买。”乔野一脸嫌弃,宁可给她多买两盒牛奶。
“可我是小孩子,没有零花钱呀。”
路雪打开自己的兔子包包,里头只有一个手机:“除了你给我的这个,我什么都没有。”
这手机里还只存了乔野的号码。
乔野莫名心软,拿起公仔塞路雪怀里:“就这一回。”
路雪嘿嘿地笑,回去的路上,捏着猫耳朵嘀嘀咕咕。
乔野看她真像个小孩子,忍不住逗她:“玩具也给买你了,你是不是最幸福的小孩?以后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才不是呢!”
被乔野这副语重心长的语气逗得直笑,路雪撅起嘴说:“除非你再给我一个亲亲。”
乔野突然将路雪拽到一边。
伸手遮住她的眼,却不是亲她,而是让出急救通道。
路雪从乔野的指缝里,看见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孩,满头都是血,青紫斑驳的手臂。
校标和路雪之前的高中一样。
嘶嘶的呼救声格外刺耳。
路雪没见过这么惨的场面,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警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下来四个警察,事情很大的样子。
被盘问的中年男子说他是老师。
女孩今早突然从宿舍楼二楼往下跳,磕在草坪石头上,头破血流。身上的都是旧伤。
“绝对不是学校的原因!她和同学关系很好,从没动过手,是学校外留的伤!”老师匆忙解释,要警察作证:“这个学生在心理老师那求助过,说和父母关系不好,很可能是家庭暴力!但现在也联系不上他父母……”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出来,指明要监护人签字:“她怀孕了你知道吗?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多处器官破裂出血,签完字交费立刻进手术室!”
老师和警察都懵了。
一下要交几万块抢救费,老师立刻打电话给学校。
时间争分夺秒,路雪总觉得那女孩要死了。
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害怕地抬头看乔野。
乔野没看她。
他走过去,拍拍那老师的肩膀,对医生说:“费用我来垫付,你们先救人。”
51.才没有怀孕
这平白无故的,遇到大善人了?
老师嘀咕时,警察拍了拍乔野,大概是在劝他。
如果这怀孕的学生真的是家暴,这事情就复杂了。出了那么大的事家长都没有立刻赶来,看来也不上心,这钱很可能要不回来。
“小小年纪就怀孕了,家长不把她打死才怪。”警察说的很现实,“说不定这女儿也不要了。”
“没关系,先救人。”乔野直接去缴了费。
执法记录仪全程记录,乔野倒不是很担心。
回去时,路雪还呆呆地站在警察旁边。
乔野瞧瞧她的脑袋,示意她该走了。
魂不守舍地做完检查,医生说一切都好,可路雪却没有去游乐园的心思。
她一想起女生那浑身是血,摔得扭曲的手臂就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路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色苍白,捂着肚子不肯走。
路雪说自己没事,乔野蹙眉道:“我去挂个产科号。”
“什么?”路雪不太明白。
“可能是怀孕了。”乔野说的很小声,但很平静。
路雪一瞬间心惊肉跳,险些吐出来。
她想起从来没做的避孕措施,乔野也不用套,自己的例假似乎一直没来。
她怕得要死。
“我不要。”路雪一下就吓哭了,“你不要吓我,我就是难受,你不许吓我。”
想起急救室外大人们说的奚落言语,不断摇头:“你别胡说啊!”
“我做的事,我有分寸。”
乔野也很紧张,他知道路雪是不易怀孕的体质。他自己也有暗地里吃一些药,按理说不该有。
“先查查,保险一些。”
“我不,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去给我买瓶水,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路雪直接将乔野赶走了。
来复查的人不算多,路雪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楼梯口,与陆正阳撞个正着。
他搀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头发稀疏,脸上没什么神采。
“好巧啊。”
陆正阳对路雪笑了下:“你身体好了?什么时候来学校?”
“是你学生啊?怎么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
路妈妈松开陆正阳,柔声道:“我自己去看医生,你在这看着点学生。”
路雪急忙摇头,但路妈妈已经往前走了。
正尴尬地站在那儿,路雪忽然听见叫号声:15号张娟请到第一诊室。
本来是个司空见惯的大众名字,路雪却忽然回头,看见路妈妈拿着号往里走。
她惊讶地问:“张娟是老师妈妈的名字吗?”
“是啊,怎么了,和你亲戚是同名吗?”
陆正阳走过来扶路雪,路雪急忙拒绝,往后退开一步。
她心跳如雷,越想越慌。
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不太可能。
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正阳,总觉得两个人怎么也不像。
“我没亲戚。”
“对不起,忘记你是领养的了。”陆正阳抱歉说:“你很活泼,笑容很甜,是个幸福的小孩。你领养人对你很好吧?”
“如果老师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