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了吧？吓成这样？”
柯娅楠大大咧咧地笑，又拍路雪的背，在她耳边嘀咕：“喂，你该不会在想我表哥吧？做坏事被发现了哟？”
“你别胡说八道！”路雪急忙去捂脖子，生怕昨天乔野亲的地方有印子。
柯娅楠反而无辜解释：“你吼我干嘛？难道我表哥快生日了，你都不想送什么礼物吗？不想这个，你拿银行卡看什么，你想败家啊？我告诉你路雪，我表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敢乱花，我第一个揍你！”
哦对，乔野快生日了。就在月末。
路雪已经很久没给乔野过生日了。因为乔野说感觉怪怪的，好像他很老似的。
“呐，你想好送什么礼物没有？”
“没。乔野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都没意思。”路雪恹恹地闭上眼，“手工贺卡什么的小时候送过了，怪幼稚的，还麻烦他扔掉。”
柯娅楠表示同意，乔野是效率至上，实用当先。买没用的东西回去，会被嫌弃。
虽然生活精致，但他的审美格调太高，喜欢孤傲清冷的极简主义。太难买了。
“我表哥就缺一个老婆了啊，我真想送他一个表嫂。”
柯娅楠替乔野操心：“你说我表哥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没女人喜欢呢？再不结婚，家里都要翻天了。你……”
柯娅楠又要怪路雪，但她最近被母亲提点过，发觉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你也不劝劝他？”
“我怎么劝？当然有……有劝过他结婚啊……”路雪脸蛋绯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哎，那这是为什么呢？”柯娅楠忽然受到惊吓，险些破音：“该不会我表哥喜欢男人吧？他其实是，同性恋？喜欢……喜欢操屁股？”
59.很感动，不行吗
路雪一度怀疑，今天是雷阵雨。
因为有一道闪电，切切实实地劈在她脑袋上。
“你……你又胡说八道！你平时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难怪姨妈要你好好学习！”
路雪羞得快红了，浑身和煮熟的虾子一样。
柯娅楠赶紧捂嘴，甚至没注意到路雪突然改变的称呼，心虚地解释：“怎么了嘛？还不准人看点消遣？都怪我表哥长得太好，我都看不上别的男人了……”
路雪没见过甩锅甩那么快的，睁大眼睛，犹若身受重伤：“你再这么想乔野，我生气了！把你从楼梯上踹下去！”
“来呀来呀，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我把你踹下去还差不多！我可不是我表哥，处处惯着你……哎哟！”
没等柯娅楠说完，路雪就上手了。
女孩子打架，无外乎拽头发挠脸。
路雪不一样，直接对着柯娅楠胸口就是一巴掌。
柯娅楠大喊路雪心机婊，要把她打成平胸，也往回打。
胸没打到，又开始挠痒痒肉。
两个人闹成一团，最终被老师拎到办公室里挨批。
柯娅楠早习惯了，嬉皮笑脸地对路正阳说：“我们俩是好朋友，还是亲戚呢，闹着玩的。老师你还管学生家事啊？”
路雪自知自己动手不对，闷声点头，让柯娅楠先走了。
“她是你亲戚？乔野那边的亲戚么。”
关上门，路正阳担心地给路雪倒水，让她伸出手来看受伤没有：“平时总欺负你了是不是？”
“还好……”
路雪鼻子有些酸。
她从小就不爱告状的。以前柯娅楠的确骂过她难听话，但其实说的也没错。
乔野十八岁起养她，是真的苦。她寄人篱下，挨白眼都是轻的。
“好了好了，没事了她再欺负你，我给你作证去找教导主任。家里有钱不算什么，你自己有本事，比这些二世祖好太多了。”路正阳拍拍路雪的肩膀：“难受就在我这待会，下节课就在我办公室自习。正好老师们都开会了，你去教室也是自己做卷子。”
“开会？你不去吗？”
“嗯，我请假去医院。我母亲的事，很着急，收拾完这些东西就走。”路正阳收拾试卷和教案，对路雪抱歉说：“没法陪你了。”
“没事。”路雪有些好奇。
她想忍，但忍不住，问：“医院那边，是阿姨的事吗？”
“是……是有了新的配型，医生说，可以再移植，但风险很大。”
路正阳好像说故事似的，浑然像个看客：“我正要去和医生商量，不知道告不告诉我母亲。”
“为什么不告诉？能活下去，为什么要死
？”路雪大声质问。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阿姨还想多活几天，看路正阳娶妻生子才放心。
路正阳更为难了：“因为种种原因。怎么说呢，实在是没有钱了。路雪，现实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运……”
“什么意思。”路雪莫名觉得胆寒。
她明白了，为什么对路正阳感觉怪怪的。他好像总是在揣摩她什么，想说，又藏着掖着不说。
“并不是谁都有幸像乔野那样大富大贵。做手术三十万起步，还不包括后续。我东拼西凑把钱借到了，我母亲如果舍不得，她就会选择去死。那样，她只会活得无比痛苦。”
生与死都很痛苦。
路雪知道这种感觉的。
她想吃彩虹色的糖，但钱都给母亲了，父亲买不起。
吃不到，她难过。
父亲低三下四求老板便宜几块钱，让路雪慢慢吃，没钱坐公交的他背着路雪一步步走回家。
吃到了，也难过。
“除非我现在有你这样的好运气，立刻中五百万。”陆正阳开了个玩笑：“我去医院了。茉莉花在这里，你自己泡着喝。回来给你带蛋糕吃好不好？”
“我不要蛋糕。我不是三岁小孩。”
路雪不禁捏紧了口袋里的银行卡，她忽然抬头，叫住路正阳：“给阿姨治病吧。我出钱。”
“为什么？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听说，有钱人家花三十万，都和花三十块一样随便，你也是吗？”
又是这种淡淡的讥讽。路雪努力不生气。
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提醒她，能跟着乔野，是她无上的运气呢。
分明，她也很好的呀。
“就当是感谢阿姨这些年来对我的关心。”
路雪无奈笑了笑：“我母亲把我丢掉了，我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这么关心，我很感动，不行吗？”
60.快点习惯
路正阳打量着路雪，最初严肃，忽然心疼。
他叹气道：“你真可怜。”
“我一点也不。”路雪要骂人了：“乔野他待我很好，养的我品学兼优，从没受过一点委屈！”
“可你没被人关心过。很多被领养的孩子都像你这样自卑敏感，外人觉得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路正阳没有再走，他走到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