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带着她转过身来,食指托起她的下巴,“别和我生气了,好吗?”
安亦失魄的提了提嘴角,“我会和他分手。”
“乖,我想你,”许嘉清吻吻她的眼睛,眼里无底的漩涡,深深吸引着他,“对不起,之前是我过分,”他又吻上她的鼻子,“别再用他报复我了。”
“许嘉清,”安亦木然看着他,“你哄骗我这么多年,还不腻吗?”
许嘉清英挺的眉毛拧了拧,“安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控制你。”
“是吗?”安亦打开他的手,“那最好从现在开始,离我远点。”
“安安,”许嘉清抱住她,下巴磨着她的头顶,“没有你我会死的。”
她和许嘉清的纠缠是团理不清的乱线,细密繁杂。抽不出哪里是头,拽不出哪里有尾。
“你有时间,不如多去关心许岸,”安亦推开他,“有人故意想整他。”
许嘉清停下手,“你要我去帮他?”
安亦的心里,有个地方漏了一个洞,那里鼓鼓的窜出来一丝寒风。
“许岸是你儿子。”
许嘉清正视她,“十八岁那年,他就不是了。”
“安安,懦弱的孩子,就得打压着长大。”
一直绷着的安亦,登时目光如炬,眼里的怨恨冲破无形的空气,消杀而来。
015。主人
安亦的神情,许嘉清并不陌生。一如当年两人翻脸时,一如她一层层揭穿自己的险恶时。
他离开的久了,卓雅打电话过来催。安亦讥讽的笑了,“你老婆叫你呢?”
“安安,”许嘉清对这种语气十分不满,他步步紧逼,“主人教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
许嘉清在她的过去划了一个圈,在这个圈里,她可以疯闹,可以过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全部满足。可一旦,踏出这个圈子半步,所有的宠溺就会化成床第间的折磨和调教。
她的骨子里,被他腐蚀出了某种奴性。只需他对着那个脆弱的点,轻轻摁下,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具不受控的木偶。
安亦闪避别开脸,语气显得心虚,“你滚吧。”
“安安,”许嘉清抵开她的包,往里塞了一个小盒子,“别再躲着我。”
她垂眼,手攥着肩带,“许嘉清,你帮帮许岸。”
“看来,你是真喜欢他,分手的事,我不逼你”许嘉清无奈的将她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我会帮他,得等等。他性子太软,吃点苦头也好。”
“回学校吧,乖乖,”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许和他换手机了,嗯?”
安亦一心想走,顺从的点点头。
......
上午四节课结束,阶梯教室最后没剩下几个人。安亦转着笔,她坐在窗边。一上午都盯着那条通往西门的校道。
许岸没回来。
笔啪嗒一下,掉在课本上。
五岁初见许嘉清,也有这样的声响。
她被林梅赶到屋外,冰天雪地的,薄薄的秋衣秋裤外,就套了件缩水的旧棉袄。脚上没穿袜子,夹着双冻到冷硬的人字拖鞋。
鼻涕不受控制的呼啦啦涌出鼻腔,她哭肿了眼睛,嗓门嘶哑。一边用手背去擦鼻涕,一边安静的等待林梅和屋里的男人完事后开门放她进去。
楼道的感应灯暗下去,她不敢发出声音,去震亮那道光线。
她们刚搬过来,这栋楼很陌生。她小心翼翼的缩在自己的软壳中,把自己当做楼道里的一张纸片,一个烟头。淡化自己的存在,才能活的好一点。
一声低沉轻咳在楼下传来,那一刻她在刺眼的光线里,看着眼前愈发高大的黑影笼上来,向她伸出手,那手干净修长。他说,这里很冷,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这人是她们的邻居,只有二十五六岁的许嘉清。五岁的她,觉得眼前这人,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
她跟着许嘉清进屋,门锁落下,啪嗒一声。是天堂,也是地狱。
初时,性感迷人的卓雅还是很疼她的。因为,她可怜。从小没爸爸,妈妈是个毫无责任心的性工作者。当安亦捧着一碗白米饭,吃到吐的时候。她甚至还转过去,偷偷抹了眼泪。
许岸比她大两个月,刚上学前班。缺爱的人总是敏感的,天生的知道讨好跟可以让她吃饱饭的人。她开始学着在这三个人身边转悠。
她帮卓雅扫地,分发碗筷,时不时说些甜甜的乖话。许岸写作业,她就在一边静静等着,在他的画纸上学写他的名字。等他写完了,许岸就是她的小老师,一点一滴,将每日所学倾囊相授。许嘉清,许嘉清不需要她做任何事。
他说,小孩子的快乐应该是无忧无虑的。
时至今日,纵使记恨他做过的那些事,可安亦还是得承认,许嘉清给了她一个轻松的童年。
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教她识字,给她讲故事,买那些她以为是奢求的裙子,带着她和卓雅母子去游乐场疯玩一天。玩累了,卓雅给两个小孩洗澡,他就在屋外,神情寂寥的抽烟。
但他,仅仅是像父亲。
不是一个真正的父亲。
安亦坐在他膝上,将那本精美的绘本看完后合拢,问他,叔叔,以后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他将她放在凳子上,那时的他总是会显出些卓雅都难以看透的表情。卓雅常在饭桌上调侃,认为许嘉清应该去攻读哲学。
他说,安安,我不会是你爸爸。
十岁,安亦被他脱光衣服,细弱的裸体躺在他的床上,被他捻着羽毛扫过下体。她才明白,当年那句话,他只说了一半。
安安,叫我主人。
“安安。”
“安安。”
安亦倏尔一抽动,笔被弹飞出去。
周时抱着篮球,大汗淋淋,身后的大浪呼哧呼哧的喝着冰水。
“许莫没事吧?”两人对室友还是很关心的。
“他没事,”安亦勉强笑了笑,“谢谢。”
大浪扣上瓶盖,大喇喇的坐在她前方低一阶的座位,“那个,小白兔,”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是他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冯若涵,带进这个关系圈里,“许岸这人,咱们都清楚。这事。”
昨晚一过,基本当场所有人都在冯若涵那半截话里,意会到了剩下那半截。
大浪没做过这种和事佬,抓耳挠腮的硬憋出一句话,“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你原谅他。”
安亦这下真的笑了,许岸是真的被迫。她,是胁迫下的半推半就。算起来,也应该是她求得许岸的谅解吧。
“我知道,不会怪他,”安亦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简司或许她动不了,冯若涵这颗马前卒,她真是无法忍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找她谈谈。”
周时面露难色,“小白兔,冯若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