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甚至越来越严重,在车载空调下还冷汗直流。
“年轻人,是回家看父母吗?”出租车司机热情地跟他们搭话。
“是,回家见父母。”沈越明道。
司机没听出其间有什么名堂来,笑道:“回家好啊,现在像你们这样挂记家里的年轻人不多了。哪像我儿子,不到过年就一趟也不回家,唉,真不知道他……”
司机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他的儿子,字句间又是无奈又是自豪,但苏沅川没有心思去听。
他快愁死了。
自己的母亲自己心里最清楚,根据平时三天两头就数落他的场面来看,这关恐怕是有点难过。
也不知道沈越明会怎么应对,虽然母亲好像很喜欢这家伙,但……
“沅川?”
……但毕竟跟沈越明在一起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母亲就算再怎么喜欢沈越明,也……
“苏沅川,回神了!”沈越明拍了苏沅川一下。
苏沅川吓得浑身一颤,终于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不满地瞪了沈越明一眼。
“下车了,在想什么呢?”沈越明像是没看见苏沅川不满的眼神,揉了一把苏沅川的头发。
“在想你的心怎么这么大。”苏沅川翻了个白眼。
大,是真的大,无敌大。
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想过要怎么对付他妈,待会儿恐怕有这个男人哭的。
苏沅川甚至已经想象到沈越明被恶龙老妈喷的火烤焦的场景,莫名想笑,可这事又让他笑不出来。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下了车,苏沅川打开后备箱想把行李箱拎出来,哪知又被沈越明抢先一步。
苏沅川望了望他:“给我拿吧。”
毕竟沈越明已经拿了一路了。
“谁拿不是一样?”
见沈越明完全没有要把行李箱给他的意思,苏沅川也就作罢,正好乐得自在。
儿时熟悉的街道呈现在眼前,自从上大学后苏沅川就搬离这里了,现在一眼望去,以前跟沈越明在这条街道上的回忆还历历在目。
他甚至还能清楚地记得他跟沈越明打破过哪家人的窗户,被哪户人家的狗追着满街跑,也记得跟沈越明一起上下学抄近路的时候翻的是哪面墙。
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几年了。
这二十几年里,虽然其间沈越明缺席了四年,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仿佛这个结局早已定下,即使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奔向这个结局。
苏沅川磨磨蹭蹭不太想挪步,沈越明硬是拉着他,轻车熟路地走到苏沅川家门前。
苏沅川:“……我还没准备好。”
沈越明:“你不需要准备,有我就行了。”
苏沅川:“……”
请问是哪路神仙给你的自信?
苏沅川深吸一口气,打算成全沈越明找死的愿望,可他还没开口喊门,眼前这扇门就打开了。
仿佛是早已埋伏好,就为了等他俩自投罗网的。
“你们终于回来了啊?”门刚一敞开,苏沅川母亲林钰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让苏沅川很难相信她不是早有准备的。
不过看脸色,林钰娟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很差。
苏沅川暗自松了口气,刚打算回答她,林钰娟的声音陡然就变了。
“小兔崽子,你怎么能只让越明拖行李?”
苏沅川:“我……他……???”
他开始怀疑沈越明执意要拖行李是不是故意的,以及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妈亲生的。
番外3 关于见家长(下)
苏沅川和沈越明坐在桌子的一端,林钰娟坐在桌子的另一端。
相对于苏沅川的坐如针毡,沈越明就显得格外放松了。
“……妈。”苏沅川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尴尬,但也只是起了个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该知道的他妈也都知道了,事已至此,他妈总不能辣手摧鸳鸯吧?
林钰娟瞪了他一眼,苏沅川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
——臭小子,待会再好好收拾你。
苏沅川:“……”
他懂了,他就不该说话。
林钰娟视线一转,移到了沈越明身上,眼里的情绪瞬间转换,变成深不见底的关怀。
“越明啊,你告诉阿姨,是不是小川那臭小子逼迫你威胁你了?”林钰娟真情实感地向沈越明发问。
苏沅川:“……妈,他逼迫我威胁我还比较现实……”
“你闭嘴。”林钰娟又给了苏沅川一记眼刀。
苏沅川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可能是当初在医院抱错了吧。
沈越明目睹全程,努力憋住笑意,在桌子底下捏了把苏沅川的手,示意他安心。
苏沅川赌气般把手抽了出去,沈越明也不恼,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一本正经地回答林钰娟的问题:“阿姨,沅川没有逼迫我,我是真心喜欢沅川的。”
苏沅川心里一软,但仍然暗自腹诽道:难不成我还逼迫得了你?在我面前不是一口一个妈叫得挺自然的嘛?现在怂了?
林钰娟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说罢,她又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们先慢慢聊,我去煮饭。”
撂下这最后一句话,她便转身急急忙忙跑进厨房,整个过程把苏沅川都看呆了。
嗯?然后呢?所以呢?接下来呢?
就问这一句话?
没有意料中的为难,林钰娟就这么放过了他们,这让苏沅川感到非常不真实。
忽地,苏沅川感到身旁的重量消失,屁股下的沙发往上抬了些。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是坐在他身旁的沈越明站起来了。
“怎么了?”
“我去看看妈。”沈越明道。
苏沅川内心:……那你刚刚怎么不敢喊妈。
没等苏沅川追问些什么,沈越明便抬脚走向了厨房,苏沅川紧紧地盯着他的每一个脚步,直至沈越明走进了厨房把门关上后,他才猛地醒悟过来。
——他妈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也就是说,大局还没定,他怎么能让沈越明和老妈呆在一个空间里?
苏沅川打了个激灵,思索了几分钟,越想越觉得恐怖,不知道面对林钰娟女士,沈越明那家伙能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话来。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向厨房,右手迅速搭上了厨房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拧开,他就像尊雕像一样僵在了门口。
因为他好像听到了林钰娟女士的抽泣声。
“越明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林钰娟放下洗菜篮,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完全不知厨房门口还站了个人,“只是你们……是认真的吗?已经决定好了?”
苏沅川有些讶异,方才看他妈的样子,当真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原来她都藏在心里。
“阿姨,”沈越明的声音沉沉的,莫名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对他是认真的,我喜欢沅川,是很喜欢的那种喜欢。”
林钰娟没有说话,沈越明继续道:“我想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带他去各种地方,跟他结婚,用尽一切对他好,我对他的